卡拉迪亞冒險日誌 第221章 一課

    「老好人」雖然仍隱藏着部分身份，但他對其他四人已經建立基本的信任，遠的不敢說，至少近期內五人是有着共同目標的，他們都不想被捲入禪達伯爵阿拉西斯二世的陰謀中。以他常年行伍生涯鍛煉出來的眼力，對弗萊特是既一目了然，又有些看不透，不過他雖然對弗萊特身上的那絲神秘感到好奇，但年齡所帶來的閱歷卻能讓他暫時克制住這份好奇。

    「好吧，我承認，武藝方面我是一竅不通，你們能教我兩招可以迅速上手的嗎？」弗萊特手拄膝蓋喘着粗氣說道，他的「招式」太賤了，全是上學時在和死黨們打鬧的過程中學會的，不過他看似壯實，實則都是宅出來的虛肉，「壓制」瘦猴兒一般的「小山」就已經讓他累的氣喘吁吁了，最後完全是憑藉着體重拿下了力氣不濟的「小山」。也就是「小山」還太單純，兩人要是換位，弗萊特多的是損招能夠擺脫，可他也知道敵人是不會像「小山」這麼友好的，瞬息間就能讓他了賬，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擺脫在這個五人團隊中的累贅地位。

    「古德曼，你是老行伍了，還是你來教吧，羅洛手下的力道太重，我那兩下莊稼把式也不值一提，正好在旁邊跟着觀摩觀摩。」老喬伊的話看似嚴絲合縫，一點錯漏都沒有，但其實卻是他想看看「老好人」這個老逃兵到底有幾分真本事，一個有二十多年行伍經驗的老兵，帶兩個菜鳥還不是手到擒來，何況「小山」只是年少力弱，缺乏經驗罷了，已經算是半成品了。

    「我們只是普通的農兵，獨立巡邏就已經是極限了，不管伯爵的算計如何，我們都不大可能被拉去與海寇作戰，最多也就是協助守城，海寇擅長突襲，不大可能強攻暗中有所防備的禪達，現在進行的訓練只是以防萬一，不用太過緊張。」「老好人」沒有拿弓手不擅近戰之類的藉口來推脫，因為那實在太扯了。行伍二十多年，全胳膊腿兒的活到現在，哪怕是個傻子，看也都看會了。既然已經決定同舟共濟，也該露點本事，讓同伴對他有信心。不過他並不是上來就教授招式，而是先用簡單、直接的分析，舒緩一下因對練而緊張起來的氣氛。

    緊跟着，「老好人」看似在整理思緒，實則是給了其他四人一點思考的時間，使他們通過各自對他前一段話的思量放鬆下來，但這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在卡拉迪亞，要說武技，幾乎每個貴族世家都各有傳承，但大體上分為兩種，一種用來競技決鬥，一種用於戰場殺敵。兩者都很注重實戰，雖然競技場不見得比戰場安全，但戰陣上的招式更簡潔，揮舞幅度更小，更適合在狹小空間內使用。」

    「老好人」雖然有着逃兵的標籤，但水平還是有的，他如同說書講故事般的語氣，讓原本緊張不已的弗萊特和「小山」，在精神上進一步放鬆。

    「單手劍在軍中最為普遍，幾乎人手一把，但兩陣相接時我更推崇使用雙手劍。」「老好人」並沒偏題太久，很快便提及實際。

    「為什麼？單手劍肯定要比雙手劍輕便，配合盾牌不是攻守兼備嗎？」弗萊特不明所以，因為「老好人」剛剛說過，戰陣招式揮舞的幅度都很小。「小山」也面有疑惑，按照他父親的教導，下餌引誘佈置陷阱才是他所擅長的，相比來自信息爆炸時代「略懂」的弗萊特，他更像個好奇寶寶，只不過弗萊特卻搶先一步發問。至於羅洛和老喬伊，則因為各自的經歷能夠理解「老好人」的意思，並不感到奇怪。

    「你說的沒錯，盾牌是能提供不俗的防禦，但也沒有那麼可靠，還限制了視野。陣戰也就罷了，可在一念之間立見生死的混戰中卻是非常致命的缺陷。當然了，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堅固的盾牌和做工精良的利劍。」「老好人」顯然早料到弗萊特和「小山」會有疑問。

    「你繼續。」弗萊特雖然還有其他疑問，但他從「老好人」不慌不忙的神態中，便知道他接下來肯定會有延伸出的解答，所以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們進行訓練的目的是為防萬一，所以要儘可能做最壞的打算，這樣才不至於遇事時手足無措。我們沒有精良的武器裝備，也沒有錢財去置辦，只好用手頭的東西來做替代品。仔細看看我們手裏領來的長槍，有發現什麼不同嗎？」「老好人」沒有等其他人回答便繼續說了下去。

    「其中有幾杆又短又粗，以普通長槍的標準來看，它們並不合手，因為這些粗傢伙實際上是斷掉的拒馬槍。」（在為海寇殺死的人收屍後，死者散落的武器也被一併收撿了回來）「老好人」拿起一根槍桿直徑足有六、七公分，算上槍頭長度卻不到一米六的「長槍」，將尾端經過簡單修整的斷裂處指給其他四人看。

    「這種拒馬槍桿是從整根原木中剖出來的，足夠結實，應付重型武器的劈砸毫無問題，正好作為施展雙手劍術的可靠的臨時武器。」「老好人」一邊說着一邊將「劍」拿起，雙足拉開到與肩同寬，側身膝蓋微曲擺出一個丁字步，斷裂的拒馬槍尖端傾斜向上指向前方，利手在前，握在中下部，另一隻手則把住後端，放在後腳那一側低於腰部的位置。

    「嚴格來說，這其實是個錯誤的示範，這種規格作為初學者的武器有些難以掌控平衡。因為我所說的雙手劍並不是巨劍，而是既能單手使用，又可以雙手握持的雙刃長劍。它比單手劍稍長，卻又比巨劍短得多（長度在1到12米左右），由於在上層社會中不受歡迎所以名聲不顯。騎士們對這種介於單手劍和長劍之間的武器並不買賬，將其稱作雜種劍，但它在傭兵當中卻備受青睞，被叫做一手半劍。」「老好人」並未急於讓弗萊特和「小山」擺出與他一樣的架勢，而是讓他們空着手，先練習最基本的步法，熟悉雙腳在朝任意方向移動的過程中，交替維持丁字步。

    「希爾（即「小山」），你來跟我對練，按照你自己的方式，隨意攻擊。」等到弗萊特和「小山」稍微適應一些後，「老好人」便繼續他的課程，但他並不是刻板的去教導招式，而是通過一目了然的對練給同伴們演示，用來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

    「叼炸天了……」弗萊特雙手交握摩挲着，嘴裏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眼睛緊盯着對練中的「老好人」與「小山」，顯露出的神采不免讓人感受到其中的熾灼，如同原本散佈的燈光突然聚合在一起，要知道因為近視，他的眼神一向看起來黯淡朦朧，缺少焦點。

    註：文中劍的種類及劍術、術語皆來自百科、貼吧、論壇等處的相關資料，本人只是根據小說情節需要加以想像，其中難免會有不切實際的地方，還請諒解，所以特別在此做出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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