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亞冒險日誌 第169章重要的轉折點

    來自凜風高地上的這些富裕民兵，個人武力並無突出之處，整體也缺乏軍事訓練，但為了在戰場上保命，事先都捨得下本錢購置裝備。武裝到牙齒倒是不至於，但財力充裕之人都會購置一把產自本地工匠之手的步弩，雖然性能比起產自羅多克地區的強弩要差上一些，但在價錢上卻便宜許多，而且稍加熟悉便能上手，關鍵時刻很可能一箭救命。

    聯軍騎兵原本是為了追擊王軍輕騎的，所以人員、馬匹都是輕裝上陣，在經歷了早前的追擊和與路易帶領的騎兵對抗後，缺乏防護的戰馬早已疲憊不堪，分出來攔截喬治等人的騎兵鑑於坐騎力竭，只得下馬步戰。三十來架步弩夾雜着幾把長弓的攢射看上去雖然稀稀拉拉的，但對於那些被迫步戰前來阻攔的數百聯軍騎兵卻是致命的，幾乎沒有遠程武器的他們在前進途中只能幹站着挨打，卻無法有效的回擊。騎兵盾的遮掩範圍不足，強度也不夠，顧上顧不了下不說，在被粗壯的弩矢光顧數次後，便趨於支離破碎，防禦效果銳減。鏈甲雖然能抵消箭矢的致命攻擊，但卻無法阻止箭頭穿透，遠距離上箭頭入肉不深，雖不致命，卻足夠讓人疼的哭爹喊娘，而入肉的箭頭不僅阻礙了行動，更導致了出血，尚未衝到近前，這些人便承受不住傷亡潰退了下去。

    緊接着，沒等聯軍再度組織起兵力，對帶兵逼近的喬治進行阻攔，雷納德便帶人趕到了，隨着這一股援軍的到來，交戰雙方在人數上已經持平。而在激烈的戰鬥中，人困馬乏的聯軍騎兵在看到雷納德帶兵趕到後，士氣徹底崩潰了。在失去了主將阿爾弗雷德後，這支聯軍騎兵便沒了統一的指揮，士氣已經被削弱，只是憑藉着一腔血勇和兵力優勢想要救回主將，當攻擊沒有迅速取得進展並幾次受挫後，士氣更是大打折扣，待到連人數優勢都失去之後，潰散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帶兵及時趕至戰場的喬治因為在這場戰鬥中的表現，於整個北征戰役中一戰成名，就連那些戰敗後被俘的聯軍騎士，也沒有料到對方帶領步兵第一時間前來支援的將領居然是個十三歲的少年。面對突然發生的遭遇戰，喬治的英勇果決促成了這次勝利，隨着北征王軍將士的返鄉，他「幼獅」的名號傳遍了整個王國，成為民眾口中所津津樂道的「別人家的孩子」。

    按照戰後得到的消息，聯軍在出動騎兵掃蕩襲擾其北翼的少量王軍輕騎的同時，同樣對格雷蘭德和波斯特豪斯兩座營壘發起了猛攻。當王軍的雷納德軍與聯軍的阿爾弗雷德軍在艾維紐伊恩野外意外遭遇，雷納德派出使者向菲利普求援時，由克勞德擔任守將的格雷蘭德同樣萬分危急。但菲利普卻出於全局的戰略考量，當機立斷決定先側重於支援雷納德，以確保後勤無憂，因為一旦雷納德軍覆滅，兵力被抽調一空的艾維紐伊恩和伍德蘭德必然相繼失陷，王軍騎兵也就沒了可以就近取得補給的據點，無法再有效威脅出營作戰的聯軍。這對於當時擔任軍事大臣、皇家騎士團副團長，作為國王副將統領洛瑪河南岸王軍的舊地親王菲利普來說，無疑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他就瑪麗一個妹妹，克勞德不僅是他的妹夫，更是他的至交好友。

    聯軍的強攻是在軍中糧草徹底斷絕前，集中全力的最後一次掙扎，戰爭到了此時，聯軍中的一眾諸侯都明白，再不搏一把就真的是沒機會取勝了，所以這一次攻城遠比之前的幾次攻擊要猛烈的多。拿下格雷蘭德，聯軍便能憑藉當地的港口，從水路重新取得補給，聯軍騎兵再厲害，也威脅不到河面上的船隻。同時還能切斷在河對岸圍困庫勞的卡洛曼六世的退路，那時佔據主動的聯軍只需固守一段時日，便能迫使國王主動提出和談，承認失敗做出讓步，並從波拉克尼亞退兵。菲利普從戰略大局上着想的決定確實沒錯，聯軍在糧道受阻後，主動放棄了對波斯特豪斯的圍困，轉而集中兵力攻打格雷蘭德，其收縮兵力的舉動使得王軍騎兵難以再像之前那樣，輕鬆的襲擊聯軍出營打獵、取水、拾柴和攻城的小股軍隊。

    當然這並不是說菲利普放棄了格雷蘭德，他麾下包括皇家騎士團在內的所有騎兵，全都時刻準備作戰，但僅憑位於聯軍南翼的這1500多王軍騎兵，想要擊潰仍有近萬人的聯軍，必須要藉助於步兵的協同作戰。所以救出雷納德軍，實際上也是支援格雷蘭德的前提，小小的格雷蘭德關乎着王軍整個北征作戰計劃的成敗，而雷納德軍的存亡則成了整個戰局最關鍵的轉折點。

    此戰之後，聯軍騎兵折損近半，洛瑪河南岸的王軍在騎兵數量上確立了非常明顯的優勢。聯軍不僅無力保障糧道，在雷納德軍到達後，更是無法再專注於對格雷蘭德的攻擊，在波拉克尼亞本土作戰的聯軍，因為王軍騎兵的威懾，反倒像是被困在了圍攻大營里。

    而格雷蘭德在聯軍之前的猛烈攻勢下，那低矮的城頭曾幾度易主，親自領軍進行反擊奪回城頭的克勞德小腿也被弩矢射傷，由於戰時被圍困在城中，傷勢沒能得到及時醫治而惡化，北徵結束後他是被抬着回到南方的。克勞德在格雷蘭德成功的堅守雖然為他帶來了榮譽，但也使得他這個才貌雙全，性格開朗，尚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就此成了瘸子。不過這並未影響到克勞德與菲利普之間的關係，投身軍旅的他早有馬革裹屍的心理準備，但因為腿上的殘疾，他的心境多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傷愈後的他變得更加好強。本就愛好打獵的克勞德更是經常出獵，以此來證明自己就算是瘸了，也一樣能騎馬上陣，可他到底還是因為腿上缺陷的影響，在一次打獵中意外墜馬，最後傷重不治而死。

    至於因戰馬失蹄被俘的阿爾弗雷德，他在成為俘虜後並未受到苛待，這個墜馬後摔破了頭，折了左大腿和手臂，頸部也扭傷的倒霉蛋，是被雷納德派人一路抬到菲利普面前的，成了卡洛曼六世與聯軍在和談中的重要籌碼。雷納德軍到達後，王軍在波斯特豪斯營壘的防禦得到加強，使得菲利普手下的騎兵有了足夠協同作戰的步兵，此時糧道被斷的前來救援庫勞的波拉克尼亞諸侯聯軍，已經意識到無法攻下格雷蘭德了，只得在軍中糧草徹底耗盡之前拔營後撤。聯軍的撤退使得他們先前對洛瑪河南岸王軍的攻勢全都化做了無用之功，格雷蘭德等營壘在聯軍退去後，人員和物資都重新得到補充。困守庫勞的魯道夫在得知阿爾弗雷德被俘，聯軍撤退後，便感到大勢已去，主動派出使者向卡洛曼六世提出了和談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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