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的一切,瑤一陣驚愕,憋着的氣瞬時散了個精光,看清來人後,水是直嗆心肺。一筆閣 www.yibige.com
見狀,琰立時吻了下去,將自己身體裏「定水神珠」所產生的氧氣過渡了進去。
觸及,瑤是一陣尷尬,正欲推開,人已被橫抱着騰出了水面,凌空飛起。
一出水面,瑤的衣物是濕漉漉地全貼在了身上。原本就輕薄的白色在高空皎潔的月光下更是若無一物,玲瓏曲線藏不住的艷麗絕倫。
琰低頭不經意觸及的目光,隨即看向了別處。
兩人好一陣尷尬。
瑤立時隱去了身形,再出現時,人已落在了河堤之上,滿頭滴水的青絲和濕透的衣物,已是被她施法變干。
琰隨即飛身落下,輕聲責備道:「你說你傻不傻,那有這樣作賤自己的。」
冷風一吹,被撈上岸的人是噴嚏連連。琰急忙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給她披了上去。
「不冷,你有酒嗎」瑤搖頭推掉了琰披上來的衣袍。
琰將衣袍穿了回去,笑道:「碧水苑裡有,青梅酒,我釀的。酒中加了幾味提神的藥草,應是醉不了的,你要不要嘗嘗。」
神界一天凡間三年,琰剛下來時梅子青黃,轉眼深秋將盡,一算已是半年有餘。
瑤笑道:「醉了也無事,大不了在碧水苑睡上幾年。」
「真醉了,我守着你。」琰亦笑了笑,如兒時一般。
「好。」瑤點頭笑道。
說笑着,兩人飛進了碧水苑。進屋後,琰搬出了酒罈子,兩人是你一杯我一杯地一通狂喝。
借酒消愁,各懷心事。
真如琰所說,幾罈子都下肚了,瑤還真沒醉。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看着有點迷糊,似醉非醉。
看了一眼瑤,看着手中的酒,琰是眉頭輕蹙,自言自語道:「好象還會醉,不行,還得琢磨琢磨。」
瑤原以為琰說得不醉人的酒是句玩笑玩,誰知還真有其事。
這下,想醉死的她連個宿醉都不行,心裏頭是超級的不爽,斜了琰一眼,「琢磨個頭,你放什麼了,假酒」話未說完,便又是一通猛灌。
「咳咳咳咳」喝得過猛,嗆是她一陣猛咳。
琰急忙伸手在背上拍了起來,看着瑤哇哇地吐出一灘酒水後,才遞了一方巾帕,言語道:「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撐死我了。」拿着巾帕抹了抹嘴巴,瑤是一反往日的還,「我不管,你把我撈回來的,又給我假酒,我不回去,你要帶我去岐靈。」
琰愣了愣,明白過來後,隨即笑道:「別去了,神君不在岐靈,幾天沒見人了。他說你想知道的事,他等等再同你說。」
琰不敢說實話,曜夜在九重天,剛剛去的。
瑤傻笑道:「那在不在知應那兒」
琰搖了搖頭。
看着琰搖頭,瑤是迷糊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言語道:「躲我,看來窅燚說得都是真。他定瞞了我們不少的事。走了,謝謝你的假酒。」說着,她搖晃着起身,朝琰揮了揮手。
「你能行嗎」琰看着瑤迷迷瞪瞪的樣子是急忙拉住了她,輕聲說道:「我看,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瑤抿嘴笑了笑,擺手道:「不用不用。你那假酒真的醉不了人,你別琢磨了,再琢磨就成醒酒湯了。」說着是不耐煩地甩開了琰拉着的手,含糊着說說:「別對我這麼好,你也嫌我欠得不夠多嗎」
言畢是徑自飛走。
琰苦澀地笑了笑,隨即亦跟了出去,遠遠尾隨着一直到了嵐岕,這才返身回了岐靈。
一到落瓔軒門口,瑤便聽到了院子裏天玄長吁短嘆的聲音。心想着進去又是避不了一通嘮叨,索性就飛上了白碧挑樹。
省得進去聽天玄叨叨,瑤是打算這一晚就醉宿樹上了。可事情往往不如人願,琰的酒還真是醉不了人,為了避開天玄,瑤亦只能佯裝睡着。
心定着過了一會兒,酒到底還是起了作用,漸漸地困意襲來
就在瑤睡着的片刻後,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不遠處。
月下,玘望着樹上全身落滿花瓣的瑤,腦海中的往事是悉數呈現。
今夜一如當年時的場景,酒醉後的人懶懶地側臥於枝。風拂過花樹裙袂飛揚,落花紛呈,樹上的她翻身落下,自己心驚飛掠至樹下,人兒掉落懷中。星眸迷離嬌笑俏皮,懷中人縴手攀上自己的頸脖,含糊不清地說道:玘,你的懷裏好暖和好舒服。
一句話,設防的心就此淪陷
站着看了片刻後,玘轉身飛去了神石洞。進去時,天玄亦在洞中。
洞裏仙氣瀰漫,鎮天石下紅色的姻緣石上,凡世篇章上樊玘和玉瑤兩個名字是並列着流光溢彩。
「帝君」
天玄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麼,打了一聲招呼後便退到了一側。
玘入洞後見着姻緣石上顯現的名字,眼淚是瞬間奪眶,全身僵直怔怔地出神,隨後更是「噗」的一聲,一口鮮血直吐在了姻緣石上,身子如紙架的空殼,飄出了神石洞。
見此,天玄立馬跟了出來。
玘飛去百草園換了一身衣袍後,隨後便回到了落瓔軒。
躺在樹上,瑤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恍惚中見着了樹底下直直立着的身影,以為天玄的她隨即便嚷道:「天玄,我拜託你去百草園吧。」
樹下的身影沒有言語,瑤也不再理會,翻了個身繼續她的「醉眠」。只是,沒等她合眼,玘便懸浮在了她眼前。
熟悉的臉映入了的眼帘,兩道英氣的劍眉,長而濃密的睫毛,深遂漆黑的眸子中滿是深情愛意。
見及,瑤立時是閉上眼睛,呵呵地笑了一聲,含糊着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我到底還是醉了。」
「你沒醉,是我。」玘柔聲說道。
瑤愣了愣,囁嚅道:「你怎麼來了。」
玘抿嘴笑了笑,言語道:「我來赴約的,說好的,十日之後,長生殿不見不散,你既然不去我就來嵐岕」
言語至此,玘深遂的眼眸中是霧氣氤氳。
「對不起」
玘的話,聽得瑤是揪心的痛,手輕顫着拂上了眼前這雙往日裏藏盡一切的眼眸,眼淚亦是不爭氣地冒了出來。
玘沒有言語,只是輕輕地擦走了瑤臉上的淚水,托起她的小巧的下巴是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一刻,瑤沒有躲避,閉上雙眸趁着酒意雙手緊攬着玘,任由自已隨心所欲。
「雲姬已經認罪了,我們毀婚好嗎」吻游離至瑤的耳邊,玘央求道。
昂是個省時度事的人,經過平疇一事後,就將雲姬交給了玘,外帶着演了一出負荊請罪。
瑤苦澀地笑了笑,「玘,我舅父他們是不是我父君殺的。」
這一問,玘立時停止了親吻,雙眸怔怔地看着瑤,過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你娘親殞命後,幻海的神蘭滴出了鮮血,當時魔族的人也不以為意,照就拿着修煉,只一夜的工夫,那些根基淺薄的魔仙就變成了殺人狂魔。」
說着,玘深深地長嘆了一聲,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滅族,天父他也是迫不得已,神蘭魔化成毒,幻海一族體內的神蘭又脫離不了外在神蘭的滋養,失心成魔那是遲早的事。後來」
後來後來之事玘實在不願再說。
「後來怎樣」瑤追問道。
「後來」
玘看着瑤的祈盼地雙眸,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天父讓神君去了幻海。神君答應了留下琴音,魔君親自動手斬殺了剩下來的族人後自盡而亡。神君將琴音帶回了岐靈,那個時候,琴音體內的神蘭尚未萌芽,神君賠了自己半顆的靈根冰封了他體內的神蘭。」
為顧及瑤的感受,亦出於對先人的尊重,玘稍稍地篡改了一下事實。
事實是,在答應留琴音性命的同時,天帝亦暗許了瑤的婚事,魔君這才答應了誅殺全族
事實正如窅燚所說。
聽罷,瑤是哭泣着抱住了玘,「玘,你有三界,有琰,琴音他什麼都沒有,我失去記憶,他苦等三萬餘年卻隻字不提,我怎能毀婚玘,對不起,我只能負你」
「」
玘欲語無言,寬大的衣袖中握在手裏的白碧桃花簪隱藏而去,頓了一下,他是雙手撫上了瑤肩膀,兩人相顧無言。
風起,花如雨下,亦似感受到兩人的悲哀,轉眼,滿樹的白碧桃花是全數落盡。
許久後,瑤先開了口,「把我忘了吧。」
玘苦笑道:「你的心隨不了你,我的心,你就它讓隨我自己吧。你嫁與不嫁,我的心永遠都在原處。」
言畢,玘是揮了揮衣袖。法咒下,兩人坐着的樹幹瞬時變得大如床榻,調謝的花兒重新回到了枝梢,身旁的花枝如藤蔓般纏繞生長,轉眼成繭將二人裹在了裏面。
瑤愣了愣,「玘」
玘笑了笑,將瑤攬進了懷中,靠到了自己的胸前,「睡吧,天亮之後,你就忘了我吧。」聲音極致溫柔。
聞言,瑤的淚水是再次絕堤,手指緊緊地拽着玘的衣襟,「玘,對不起我忘了後,你會恨我嗎」
「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在凡世的時候沒有娶你。」玘輕聲說道。
瑤呆滯了一會,隨後從玘的懷裏坐了起來,看着玘的她貝齒緊咬着朱唇,手指尖猶豫着解開了束腰。
玘怔了怔,隨即握住了瑤的手,搖了搖頭,認真道:「我若要了便不會放手」
「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這句,瑤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哪來那麼多的對不起。」
四目相對,玘硬是擠出了笑容,躲避着看了一眼頭道:「過了今夜,你我從此不見,我亦會在無盡海選一位帝妃。」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事已成定局,玘此時想着的是何必讓她揪心。
嵐岕的月夜特別地寧靜,月光透過花枝,星星點點灑落。
天將破曉的時候,玘抱着睡熟的瑤回到了房裏。安置在床,掖好錦被,又伸手撫順了人散在鬢角的幾絲秀髮,玘是又坐在床畔,呆呆地看着,久久地捨不得離開。
直到天色微明,想着自己再不走,被人看見瑤會招人非議。呆滯地在瑤的額頭印上了一個深吻後,這才起身出門。
出落瓔軒後,玘站在白碧桃樹下,又抬頭看了看這重生的如雪繁花,隨後決然而去。
情始於此,情滅於此,心痛莫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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