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挽雲髻幾生亂,雪膚明眸點絳唇,玉帶纖腰步生風,迎風恰好香拂面。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待人走近,只見得汗浸輕衣透,如玉冰肌隱約可見。幾許碎發貼額,紅粉香腮亦有香汗似露,嬌俏魅惑比平常更是撩人。看來這天妃娘娘是有備而來的。
見她這般,玘不由得一陣皺眉,不過也不免心想着要是長生宮裏的那位能這樣來魅惑自己就好了。
「天妃娘娘萬福!」見着青鸞,松原請了個安。
「嗯,去外頭候着。」
「是。」
「想不想回家一趟。」
松原的爹娘在凡間任職,玘方才聽過這孩子的話,早就有心放他一晚回家團聚,這時也便說了。
「想」松原欣喜異常,點頭如搗蒜。
玘頷首淺笑:「去吧!明早已時前回來。」
「嗯,謝帝君。」
說着,松原彎腰給玘行了一禮,走了幾步像是記起了什麼事,回頭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娘娘喜歡玉簪子」。
聽得,玘若有所悟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處。
青鸞看着玘一臉天真笑意,眉目生輝:「仙侍從下界折得,帝君看看,這花開得可好?」
帝君口頭承諾久未兌現,這位是等不及了,特意讓人折枝而回,又在凌雲殿外踢鍵子弄得一身汗,拿捏着時間點干起了堵門口的好事。
玘淡淡一笑:「甚好。」
「既是如此,時辰尚早,帝君可否陪青鸞去惜園一趟?青鸞想多折一些,那裏的肯定比這要好。」
「改日吧,近日本君事多不便陪你外出。」玘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她。
青鸞笑道:「青鸞知道,其實想去也就是想折一些送與帝妃,算是為以前的事道歉。」
「有心就好,不用費這力的。另外,本君想你們還是保持眼下這個距離為好。」急着回去,玘一邊說一邊往外頭走了去。
「噢。」青鸞不情願地應了一聲,緊跟着人後頭又說道:「來去也就盞茶的功夫,帝君就陪青鸞去這一趟吧!我不送帝妃,帝君可以送的,不是嗎?」
「還是改日吧。」
對於青鸞的提議,玘心裏倒是也想,不過,實在是沒這心情。
青鸞那是抱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就這一回都不行嗎?帝君!」
「回吧,早些歇息。」
「就這一回,帝君就應了青鸞好不好?」
一個拒絕一個百折不撓,就這樣說着倆人出了凌雲殿。
一路往長生宮,青鸞接着絮絮叨叨一路央求。又走了一段路,最終,玘無奈答應。
不能冷臉不能趕,為了安生也是實在別無他法。想想,這帝君也是挺委屈的。
只是事情總是緊趕着來。玘命天玄用青玉接回七色,萬事具備本來很順利,不料接回的半道上人讓侍機已久的琴音作法攔截了去,兩枚青玉亦落入琴音之手。
天玄則在術法中受琴音的法術牽制,元神被困於其中。見此,救夫心切的素堇入術法而去,結果同樣深陷其中。
事情危急,木心便將拂風差來了九重天報信,自己則留在嵐岕,以備不測之時可以助冰離他們抵擋一陣。
玘剛走,拂風帶着木心的青玉令風風火火趕來了九重天。聽得帝君攜天妃下凡,無奈之下便來了長生宮向瑤求助。
聽了拂風言語,瑤自然也是坐不住,心想着玘應是去了惜園。喬裝避開護衛,在彩菱的陪同下與拂風一道去了惜園。
青鸞央求玘陪同去惜園本來就是懷着目的。既然下去了,那她肯定是要使出渾身解數。一下去,人便以渾身汗濕為由進屋洗澡了。
洗澡過程中那是花樣百出,不是說水涼了,就是房裏突然就冒出了大老鼠,嚇得哇哇叫,大呼救命招數多多,總之就是千方百計地想誘人進屋。
玘呢,留着心眼,見招拆招。水涼術法隔空燒水,有老鼠,桃木枝化人驅老鼠。一切自有法術,人始終目不轉睛地在院子裏折他的白碧桃花。
到最後,逼得青鸞無法,索性穿件單衣薄紗跑到院裏,想來了個不要臉的硬撲。
這一招,帝君那是做夢也沒想到。本以為她是不折騰了,自己也折了不少,便言語着轉身,喚人回去。
青鸞早有準備,裝着摔倒趁機就來了個投懷送抱,將人撲倒在了地上。弄得帝君手中花散落了一地,當然,受驚的他亦快速地推開起身。
未料,青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外加鐵了心,作法身子生根如蛇直立,香吻送上時一隻手探胸,一隻手長出樹根勾帶着人反撲向了自己。
這人這麼大膽,玘着實驚嚇不小,亦未防她,被人算計着親密接觸了一回。
也就眨眼的工夫。未等他起身,從九重天尋來的三人便從雲頭飛落進了院裏。
風起,枝頭繁花落如雪。這一幕辣眼的好戲也是實實在在的入了各人眼中。
飛花如雪,樹下人成雙,映景生趣,貌似還很浪漫。想不誤會都難。
見得,彩菱和拂風慌忙轉了身,口中直言「帝君恕罪」。
青鸞作戲地推開了玘,嬌嗔了一句:「羞死人了啦!」跟着便跑了進房。
瑤雖看不見,通過這三個的言語,地上悉索起身的聲音,心裏也便什麼都明白了。心頭一陣劇痛,人立馬轉身就走。
本來就是帶路而來,到地了,走了也是無妨的。這會兒人心裏是這樣想的,一門心思就這麼想着。
不這麼想着,她的心會更痛。
玘急忙拉住了她:「瑤,你等等。聽我解釋。」
上回肅清院之事,瑤未提,他也不便問及,這次是非解釋不可。要不然就誤會大了。
拂風和彩菱識趣的避去了一旁。
瑤冷冷地說道:「帝君不必解釋,嵐岕有更要緊的事等不得,瑤如今是廢神一個,一切就仰仗帝君了。」
跟去只會添麻煩,根本不給人解釋的機會,說完,她是一飛沖天,疾速而去。彩菱慌忙跟了上去。
事有輕重,玘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負氣而去,與拂風趕去了嵐岕。
眾人走後,青鸞手拈着從玘胸口偷去的白碧桃花簪,一臉得意地從房裏走出,在院中站了一會後撿了那地上的花枝,亦回了天庭。
落月谷,鑰菱在的她的寢宮中大發雷霆,轟轟作響推翻了一地的東西。
這兩三月的時間,她是無論多善解人意,還是溫柔魅惑,對於琰那是統統不管用。
白費心思,處心積慮一場空,由此也是難免生氣了。
當了月狐王后,她不光脾氣見漲,原本壓抑的心性也是日漸暴露。侍候的幾個婢子偷偷地你看我我看你,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怒氣波及。
過了一會,眾里一離得最遠的小婢子獻媚道:「主子莫要生氣了,奴婢覺得主子這千萬般好,還不如老話中的一好來得好。」
這小婢子就是那天偷聽的兔狐,延年指派給菱鑰的。名喚靈心,人如其名挺機靈的。
這靈心有一特別之處,就是耳朵比常人來得靈光,十數米外的談話聲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也正因為此,菱鑰才指派的她去軍營探聽。
菱鑰斜了她一眼:「說說看。」
靈心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晚奴婢不敢靠得太近,帳里說話聲又特別的輕,聽得不是很全,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帝君讓假尊妃來就是送死的。」
「這又能怎樣?這假尊妃不還是活得好好的。死了就斷了,他怎捨得。快說你的。」一想到瑤,菱鑰厭惡不已。
靈心笑了笑:「主子自己剛剛不是說了嗎。」
菱鑰愣了愣後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投其所好。」
「嗯。」靈心點了點頭,說:「靈心有話一直想說,就是怕主子聽了不高興。」
「說,恕你無罪。」
「主子一直反感尊妃,聖尊豈能不知,既然這樣,他又怎能對主子存有好感,對主子真好呢。」
「嗯,說得很有道理,接着說。」
琰不熱不冷的有意避着,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菱鑰這會也不就再裝了。
被誇,靈心得意地說道:「眼看族亂平息,接下來也就是對付秘境裏的那位。對手強勁,身邊又有存心來送死的,聖尊到時必左右難顧。因此,靈心覺得聖尊不日應會設法將假尊妃給換回去。若是如此,主子不妨助聖尊一臂之力,尊妃有孕在身不能侍候還得讓人侍候,主子就親力親為去照顧,尊妃自會記您的好,聖尊定也如此。到時,您再徐徐圖之。」
話說得很有道理,也與延年平常說的一個理。聽罷,菱鑰點了點頭:「這倒是個法子,只要瑤願意我待在其身邊,那我倒也能時時見到他了,也就更有機會。」
近水樓台總比遠看來的好,她心裏是這樣想的。
靈心又道:「聖尊不比常人,這事主子一定要真心實意。主子找個時間,不妨跟聖尊明說,先解開主子在聖尊心裏長期來的印象。」
欲求先施,再誠心打動,說得是很有道理。
聽畢,菱鑰使喚着幾個給自己打扮了一番,帶着這靈心,急不可耐急的去了軍營。
九重天。
瑤和青鸞前後腳回來,她剛進長生殿,青鸞便在宮門外喊着要進長生宮。
侍衛阻攔,言語帝君有言在先,青鸞硬闖不成,便改口成了求見。侍衛軟硬不吃不肯通傳,雙方僵持在了宮門口。
「不讓進,又不肯通報,有你們這樣當差的嗎?」
「娘娘見諒。」
「見諒,你們見諒見諒我好不好?我就進去送個花而已,能把人怎樣?」
「娘娘請回吧,君命在身,恕末等實在不敢。」
「不敢,你們有什麼不敢的我看你們就是存心跟我過不去。讓開!」
「娘娘恕罪。」
「滾開!」
彩菱心懷鬼胎,她巴不得青鸞進來搞出些名堂,幫忙着瑤洗漱完畢後,便將此告訴了她:「娘娘,人還在門口僵着呢,您看怎辦?」
一路回來,她不是沒想過趁這機會劫人,只是顧忌着連累彩薇,才作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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