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陽光照耀着沙灘,感受到了陽光溫度的瞬間,鄭塵赫然睜開了雙眼,時間已經是早晨了,血液被逐漸冷卻凍結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身體上的沾染着沙子的傷口即使沒有海水的浸泡也顯得很痛。
在鄭塵的對面是近在咫尺的艾斯德斯,兩人的面孔距離不到二十分公分,她的唇色依舊泛紫,中的毒還沒有消失,沙灘上有着一道劃痕,最接近海水的那部分已經被海水抹平了。
距離他們兩人的劃痕還保留着,這是他們昨天掙扎着從海水覆蓋着的海灘處爬出來的痕跡,遠處的那隻危險種的屍體依舊停留在海灘上,和他們相距很遠。
扯開了艾斯德斯抓在自己身上的手,鄭塵伸手碰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要趕緊清理一下了,看着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艾斯德斯,鄭塵手裏塑型出來了一把鋒利的纖薄小刀,深深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將小刀收了起來。
動了動喉嚨,醒過來的感覺並不好,飢餓感乾渴感,還有身上時刻在作痛的傷痛,他有些傷口已經被海水浸泡的泛白,腫了起來。
「怎麼不動手了?」
鄭塵站起來之後,艾斯德斯睜開雙眼,坐了起來,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齒痕,散掉了自己手裏的冰刃,稍稍的晃了晃腦袋,身上中的毒讓她到現在都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看東西都有些不清晰。
昨天兩人都想要拼死對手,但是最終在生命的威脅下,兩人在最後時刻相互妥協。協力爬出了海水淹沒他們地方,當時他們任何一人死掉了剩餘的一個人都要被淹死。
「……沒意義。」鄭塵回頭瞥了她一眼。步伐艱難的向島嶼中走去,動手?未必沒有這種想法。只是再拼下去,無非就是重演一下昨天的場景,繼續兩敗俱傷下去,在戰鬥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兩人都有着最後一搏的能力,哪怕是真的拼死了對手,自己恐怕也要永遠留在這裏。
鄭塵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昨天不知道艾斯德斯刺激出了自己血液里的什麼東西,讓他的腦海里充斥着大量的殺戮欲望,導致自己的頭到現在都還在隱隱的作痛着。失血過多的症狀讓他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
那可能就是她最後拼命的底牌,至於自己……同樣有很多,塵晶爆炸,黑色微粒都可以。
身後一陣快速的腳步聲響起,鄭塵剛準備轉過身,背上就被兩團軟肉壓住,艾斯德斯整個人搭在了他背上,一隻手順勢放在鄭塵的肩膀上,略顯沙啞的女聲從正常耳邊傳來。「我看上你了!」
「……」鄭塵的肩膀稍稍的一顫,下意識的就準備將她給甩開,不過沒有成功,鄭塵雙眼稍稍的眯起了一絲。自己的狀態比起想像的要糟糕,不然這個女人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貼在自己身上。
「別亂動,我頭還有點暈。差點被你毒死了。」和鄭塵並排站在一起,艾斯德斯抓住鄭塵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自己走路也不方便吧?傷口在這裏感染的話會死人的。」
鄭塵雙腿上也很嚴重的貫穿傷。
一個水潭旁邊鄭塵微皺着眉頭清理着自己身上的傷口,傷口上那些被海水浸泡的壞死的地方都需要一一的切除。這個過程十分的痛苦,擰着眉頭昨晚這件事後,鄭塵從身上的衣服上面撕下來了一些布條,好好清理一下之後,將那些清理好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至於坐在水潭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一邊打量着手中的一把小冰刀,一邊打量着自己的女人,「留下吧,我看上的東西絕對不會放手的,你跑不掉的。」
散掉了手中的小冰刀,艾斯德斯托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鄭塵,見他已經徹底的處理好自己身上的傷口後,走到了鄭塵的身旁,伸手托着他的下巴,雙眼稍稍的眯起了一分,「我很想看看你笑的樣子。」
鄭塵拉着一張臉拍開了她的手,將位置讓給了她,水潭的旁邊被他格外挖出來了一個渠道引流出來一個分支,之後不知道要在這裏停留多久,所以這個水潭是不能污染的。
艾斯德斯通過水麵看了看自己的面孔,自己一直帶着的軍帽不知道丟到了什麼地方,臉上沾染了不少的塵土,顯的髒兮兮的,「我想洗澡了,要一起嗎?」
鄭塵站起來提着一桶淡水離開了水潭的範圍,整個過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她說的話就和喝水一樣正常。
「如果能害羞一點就更好了。」盯着鄭塵的背影,艾斯德斯輕笑着,這名青年對她的強勢和支配感並不感冒,甚至一度的無視,但就是這樣……才想要把他壓服啊!
重新來到海灘邊,鄭塵切割起來那隻已經死掉的危險種,這隻危險種的皮膚很堅韌,被海水浸泡了一夜也沒有太大的變化,裏面的肉質也沒有變質。
乾渴感暫時已經沒有了,飢餓感現在卻很強盛,進食的欲望不斷刺激着鄭塵的神經,畢竟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透支體力,失血過多,傷勢嚴重,哪一個都需要外來的能量補充。
一夜的時間讓鄭塵的身體狀態恢復的幅度竟然不足一成!精神狀態不到兩成……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將撿過來的木柴堆放在一起,鄭塵將幾塊分割好的危險種肉塊串起來插在地上,拿起一塊木頭在上面刻印起來符文,用來生火。
符文產生的火焰十分的熾熱,烤的肉很快就傳出來了一陣肉香。
沒過多久,艾斯德斯拖着一頭濕漉漉的長髮來到了海灘這邊,她身上的衣服同樣如此,洗澡的時候連同衣服也給一起清洗了一下。
「沒有調料,不然能做一頓火鍋了。」拿着一塊烤肉,她坐在一塊石頭上面,任由還沒有乾的長發搭在石頭上面,自己托着下巴盯着腳邊走過去的螃蟹,「我差不多已經弄清楚這個地方是在哪裏了,要一起回去嗎?等帝國徹底不行後再換其他地方。」
鄭塵略顯不解的抬起頭,看了艾斯德斯一眼,她說的話顯得有點微妙了。
「你也會好奇啊!」
伸手捋了捋已經乾的差不多的長髮,她坐到了鄭塵的旁邊,看到鄭塵想要向一邊挪一點,立即伸手拽住了他,「你知道的,我現在不會再動手了。」
「別這樣一臉不信任的表情,我說的是真的。」
即使她再次的保證着,鄭塵依舊沒有相信她的話,艾斯德斯忍不住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若是在天真一些,就更符合我的要求了。」
天真的人不會像是鄭塵這樣時刻就冷着一張臉,總會笑的,實力……鄭塵已經表現過了,出生地點……豈止是偏僻?
「你剛才的話……」
「哦,那個啊,若是沒有異人這種存在的話,有我的存在,帝國可能依舊一帆風順吧,異人這種特異的存在出現後我是不怎麼看好了。」艾斯德斯輕輕的揚了揚眉頭,靠在鄭塵肩膀上說道,她能感受到鄭塵繃緊的身體,但是……不在意!
革命軍為了推翻帝國連異族都能接受,接受異人更不是問題,相反帝國方面對於異人的態度卻沒有那麼好了,而且異人的三觀多數也很『正』,反正他們對於帝國的行事風格是多有排斥的。
除了一些特例的異人,總之相比起帝國,那些異人更加傾向於革命軍,多了異人這種變數,帝國今後的命運就徹底模糊了。
現在革命軍在帝國這個龐然大物下自然是十分團結,一旦帝國被推翻後,革命軍也會多有改變,首先那些異民族就不會安定,有很大的可能會再次出現新的戰爭。
她看的很深遠,卻不在意這些事情……參與戰鬥,享受戰鬥就夠了,那裏發生混亂和她有多大的關係?
「手下。」
「三獸士嗎……」艾斯德斯眯了眯雙眼,「他們會死,是實力不夠,作為我的手下,我會幫他們找回場子,但不會把自己搭進去,我們可都是差點死掉,已經夠了。」
說完艾斯德斯抬頭看了看鄭塵,「我已經回答了你兩個問題了,你是不是應該回答一下我的問題才算是公平?」
「問。」重新插上了幾塊烤肉,鄭塵平淡的說道。
「你為什麼不肯留下?」
「我有要做的事。」鄭塵簡單的回答。
艾斯德斯帶着微笑揚了揚眉頭,沒有說什麼,意思十分明確,回答的太簡單了,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回答!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繼續說道,「我要找離開這個世界方法。」
「……我有點興趣了,繼續。」聽到鄭塵的回答,艾斯德斯第一個想到的是那些異人,那些異人出現的詭異,消失後一部分更是毫無蹤跡的消失。
「沒了。」
「好吧,那第二個問題,你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回去那裏?」
鄭塵稍稍的搖了搖頭,「不能說!」
他在一些時刻提到一些關鍵的字眼時,就會引發一種可能是玩家背後那個系統的關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