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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醫院之後,五日光陰匆匆而過。
近來,帝世天除去為小女孩治療之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家中陪同家人。
這一天。
繼大雪過後,紛紛小雨而至。
距離老城區不遠,濕漉漉的小道上踏過三道緊密的步伐。
不久,進了一家茶館。
這之後,位於老宅閒心十足的二老,撐起一柄大黑傘,肩靠肩的走了出去。
……
當日下午。
午飯剛吃沒一會,二老就將帝世天獨自叫進了屋。
期間,兩人慾言又止。
「您二位有什麼事儘管交代就行,怎麼弄的跟做賊似的。」
帝世天見狀,笑着率先開口。
這一家子,基本可以說沒外人,二老之所以將他叫進來,無非就是有什麼話,當面說了不方便。
這……
老爺子老臉一紅,隨即意識王曉梅講話。
女人嘛。
不耐磨。
所以當即便說了,「是這樣的,你二叔家那姑娘要出嫁了,我和你爸合計着,要不你代表咱家去一趟,順便送個禮?」
「是訂婚。」
老爺子後面補充道。
這話,二老說的多少有些底氣不足,畢竟當初兩家鬧了些不愉快,甚至嚴重到涉及了帝花語的安危。
他們也知道,帝世天對其不怎麼感冒。
但不去吧,又不像那麼回事,再怎麼說帝媛媛也是他們的侄女。
侄女訂婚,大伯家要是沒有半點表示,還不遭人家笑話?
「嗯?」
「他們找您了?」
帝世天愣了一下,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檔子事。
「是啊。」
「而且上次的事,你二嬸也跟我們道歉了,你堂妹比以前看起來也要懂事的多,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你看?」
王曉梅點頭,然後詢問帝世天的意見。
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帝世天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點頭應下:「行,去一趟吧,權當是替您二老去沾沾喜氣了。」
兩位老人的心情,他能夠理解。
好說歹說,老爺子跟二叔也是親兄弟,這層關係是無論如何也斬不斷的。
其實說起來,他對二叔一家也談不上特別討厭,只是因為當初柳琴的那副嘴臉,讓他太失望罷了。
「誒!」
見他答應下來,王曉梅很是高興。
不過這時,老爺子卻是臉一橫,沉聲道:「郭丫頭也不小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人家把婚定下來?」
這事不提還好。
一提,王曉梅也是想了起來,當場就拉着帝世天的手說個不停。
他們兩個,可是急的很啊。
帝世天:……
……
帝媛媛的訂婚日,還有兩日。
據二老稱,對象是清河省城的一個大族,謝氏。
這一點,倒是很讓人奇怪。
按理說,以他二叔家的條件,並不足以接觸到那種家族才對,更別說與其本族嫡系公子訂婚了。
所以,便吩咐雷狂去查了一下。
謝季文。
清河謝家公子,大概一個月前從海外留學歸來。
兩人相識也很簡單,是因為帝媛媛有次應公司要求,前往清河談某個項目,結果就與這個謝季文機緣巧合下相識了。
之後,兩人感情一發不可收拾。
而謝家,因為白、魏兩家的覆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清河第一大族,想必訂婚當天一定會非常熱鬧。
對此,帝世天也沒多想。
次日。
帝世天只帶雷狂一人,動身前往清河省城。
畢竟只是送個禮走走過場,就沒有勞煩郭語琪兩人跟着,將他們留在北海城,陪陪老人和孩子的同時,有什麼事也能處理妥當。
當天下午。
帝世天兩人到達目的地。
清河省城,之所以名清河,是因為有一條如巨龍般的河流,盤踞在這裏百載春秋,貫穿六城之偉。
有話稱;
人到清河,如果不到清河邊上走走看看,跟白來一趟沒什麼區別。
位於卞河城某小鎮。
帝世天兩人一路步行,便於更好的欣賞沿路風景。
因為雷狂體格威武,再加之兩人在外,皆屬於那種不苟言笑的人,故此一段路下來,風景什麼的不見看着,反而像極了一對趕路的俠客,身披大衣,於凡塵走過。
這一對奇怪的組合,也是慢慢引起了側道旁當地人的注意。
有人暗自指點。
有人默默笑望。
也有當地姑娘,抿嘴輕笑,道上兩聲大小伙子真帥氣。
雷狂:……
這位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摸臉龐道:「也還好吧?」
「別想多了,她們說的是本帥。」
帝世天嘴角一勾,同時加快了步子。
雷狂:……
兩人耍不開性子,只好快速脫離人群,一路趕至小鎮中央。
清河巨龍,從此處緩緩穿過。
流水。
拱橋。
小船。
以及,划船的溫婉女子。
這裏就像是一副畫,一副正在流動的畫。
怪不得有人敢直言稱,人到清河而不見清河是為白來。
現在,兩人漸漸體會。
繞是以他們的心境,見之、聽之、聞之,也不免有所觸動。
河邊,正在疊着紙船的苗條女子,被兩人一剎那散發出的獨特氣息吸引,不過見他們宛如正在感受什麼。
故此,沒有打擾。
只是拿着疊好的粉紅紙船,默默來到了兩人面前。
「姑娘,您有事嗎?」
感受到有人靠近,雷狂歪頭,露出標誌性的笑容問道。
「吶!」
女子微微踮起腳尖,接着將手中的紙船遞了過來。
淡淡清香,撲鼻而來。
雷狂臉色微紅,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這是送給我的嗎?」
「嗯嗯。」
女子很美,聲音輕柔。
紙船送出之後,便低頭默默離開了。
一旁的帝世天淺笑,忍不住打趣道:「桃花運不錯?」
這狀況,不難看出。
他二人在此,女子唯獨贈他一人,足以證明某些東西。
「您承認了?」
雷狂拿着紙船,十尺鐵漢,此刻卻笑的溫柔至極。
帝世天撇了撇嘴,沒搭理他。
兩人多待了一會,期間雷狂將女子贈送的紙船投入了大清河流中。
這時,不遠處的一個蘑菇頭小男孩,見雷狂只是投船,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大哥哥,你沒看地址嗎?」
「什麼地址?」
雷狂一愣,疑惑不已。
小男孩撓頭,「對哦,看兩位大哥哥是外地來的,不知道也正常,那我就告訴你吧,這紙船承載着那位姐姐的愛慕之情,你不僅需要將他放到清河之中,讓河神保佑你提親百分之百成功,還需要將裏面的地址取出來,不然你知道去那裏提親?」
說着,他還看了一眼已經漂遠的紙船,嘆息道:「可惜了,若晴姐姐可是咱們這裏最美麗的女子呢,最可惜的是,咱們這裏的女子一輩子只能送一紙紙船,如果被拒絕,終生不會再嫁,多少人沒那個福氣咯,可惜可惜。」
小男孩連道可惜,所說的話,倒是與他這個年齡不怎麼吻合,規矩限制,他也不能擅自告知雷狂太多。
不倫什麼原因。
紙船,已經漂遠了。
若當時他再仔細幾分,說不定就能發現。
暗中,一雙明亮的雙眸跟着淡然失色,有些哀傷。
唰!
聽後,雷狂一張臉瞬變。
這份情誼,太過於重了。
接着,他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動身躍入了清河之中。
這一舉動,可謂是嚇壞了周邊的人。
暗處的女子,同樣大驚,接着就滿臉焦急的沖了過來。
然而,他們預料之中的落水並沒有出現。
只見雷狂大衣如風,自河面踏水而行,然後碾起紙船,將裏面的一張愛心狀卡片取出,再次飛躍上岸。
始終,只沾半點清水。
「哇!」
「好帥!」
「太厲害了吧!」
「……」
這一幕,引來了周圍人的聲聲驚嘆。
帝世天輕笑。
九重天強者。
做到這一點,不難,卻也不容易。
索性距離不遠,不然雷狂怕是要出醜。
而這時,名若晴的女子也是握住小嘴,一臉不敢相信。
卻見,
雷狂面赤,慢步上前咧嘴道:「那個,我叫雷狂,這個我先收下了,等我家統帥安家了,雷某一定來娶你。」
「我叫若晴。」ァ新ヤ~~1~
女子伸手,與他拉鈎,並留下三字。
都只知。
百日同床共枕情,難消一朝翻臉仇。
不曾想。
一見鍾情一份思,勝過人間生死共。
……
無人知,這座小鎮有一痴情女子,自那日與中意郎約定之後。
日夜,織衣繡錦。
只為,等他來娶。
而又無人知,那日寒風凜凜,有一痴情郎自塞外傲立數萬異類,不動如山。
我雖為卒,
但,願死守疆土。
誰人,可曾見我退後半步?!
這一痴情郎,正是雷狂。
那一天,十尺神將之軀,轟然跪地。
背對國門,長跪,卻不倒。
那一天,他摸出了懷中保存完好的愛心卡片,縱使忍受萬雷碎骨,也死死緊握,始終不放。<>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