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懷安區,文里巷,十九號,土地廟。
此廟歷三朝,曾幾度毀塌,但都重建了,只因其中廟祝不絕。
雖名為廟祝,實為土地神,他們修的是香火神道,當然這個香火神道也是一代代的演化,與古時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
不過,這座廟這些年經歷了一些變故,廟祝連續的換了幾位。
現在這一位名叫趙千禮,前些日子才換回來,他之前也當過廟祝,後面換成了別人,現在又換回來了。
「叮叮叮」
「叮」
「叮叮」
這是敲瓷器的聲音。
「土地神,土地神,你快來,你在哪裏啊,懷安區,文里巷,十九號,土地神,你快來。」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女孩坐在一張桌子,她的桌上擺着一個個的空碗,而她正一手刀一手叉的敲打着碗。
她的周圍一片黑暗,黑暗幽深如墨。
這是一個潛意識夢境,一個笑容純真的少女,夢境卻這樣的幽暗。
「土地神,你在嗎?」她似乎已經不抱希望了,喊出的話已經很敷衍。
「媽媽,我不要睡覺。」小紅正被媽媽抱進衛生間裏洗澡。
「天黑了就要睡覺,明天還要去上學。」小紅媽媽說道。
「我要做作業,一直到明天去上學。」小紅說道。
「那怎麼行,學習,睡覺,得有規律,這樣你的身體才會健康,才能夠無病無災的長大。」小紅媽媽一邊說着一邊紅小紅洗澡。
「可是,我怕,我怕,媽媽,我不要睡覺。」小紅說道。
「怕什麼,媽媽陪你一起睡,不要怕,和媽媽在一起不用怕。」小紅媽媽說道。
小紅於是不再說什麼,被媽媽抱在床,穿好睡衣,在小紅媽媽自己去衛生間洗漱再回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睡着了。
她不禁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女兒睡眠中仍然微皺眉頭。
「等後天帶小紅去靈館裏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出現在小紅的夢裏。」小紅的媽媽心中想着。
她也小心的上床,蓋好被子,小紅自然的靠了過來。
母女兩個相依相偎。
小紅又開始做惡夢了,每一個人睡着了其實都會形成一個潛意識的夢境,就像是一輛車走過馬路,帶起一的浮塵,即使是車走遠了,那浮塵還在空中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落回地面變的安寧。
一個人睡着了,潛意識卻仍然如浮塵一樣還在飛揚,這就形成了一個潛意識夢境,這種夢境並不會持續多久,同時也不會對其本人有什麼影響,因為大多時候,其主人根本就不會記得,因為其主意識早已經休眠了。
夢中的她正在上課,這是她每天都要經歷的場景,然而不知何時,窗戶的陽光暗了下來,變成了黑夜,連路燈都沒在,教室里的其他的同學一個個坐在那裏,一聲不出。
她心中害怕,伸手碰了碰旁邊的同桌,同桌轉過身來,卻是滿臉的肉瘤。
小紅尖叫着站了起來,卻驚動了全班的,班上的同學一個個都回頭看她。
小紅髮現它們一個個都變的無比的恐怖,有些臉上潰爛,有些甚至已經長了蛆蟲,它們已經不是活人,不像活人。
小紅大叫着衝出教室,然後在學校的走廊上跑,想要跑回家裏去,卻怎麼也逃不出學校,無論躲到哪裏,沒多久都會被找到。
躲在廁所里,寂靜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但是一轉頭,卻發現身邊有一個人女孩和她一起躲在那裏,發並發出陰邪無比的笑。
她躲在學校的書櫃裏,然後看到櫃門外有一隻眼睛在偷看自己。
小紅尖叫着,緊緊的拉着櫃門。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響起。
「是你在叫我?」
突然如其來的聲音讓小紅的心中的恐懼散了大部分,而且那一股要拉開櫃門的大力也沒了。
「是土地神嗎?」外面一個女孩的聲音問道。
小紅通柜子的縫隙看,只見不遠處有一個扎着丸子頭的女孩站在那裏,看着門口,她的陰影擋住了縫隙。
在小紅看不到的黑暗中,似乎有人打開了一扇門,一個小年出現,腳步聲一步步的由遠及近。
明明在黑暗裏,可是他每一步居然都像是皮鞋踩在地板磚上的聲音,那少年順着那一道光越走越近。
又或者說是,那少年帶着一道光而來,他本身就光結合體。
光是白中透紅。
少年手裏拿着一本冊子,一根筆,像是上門做人口普查的人員。
「你是土地神?」扎丸子頭的少女再問着。
「我是,你不是這裏的人?」少年問道。
「我就在這裏,怎麼會不是這裏的人?」扎丸子頭的少女回答。
「你的夢境與其他人的夢境是分離的。」少年說道。
「這樣啊,那,要不你讓我吃了吧,吃了你我就是這裏的神了,那我與這個世界的人的夢境就不再分離了。」
後面再說什麼,小紅就不知道了,因為小紅這個時候醒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媽媽抱在懷裏,而媽媽正用手輕拍着自己的背。
「媽媽!」小紅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劫後餘生般的恐懼。
「做惡夢了嗎?明天媽媽給請個假,帶你去靈館裏看看。」
小紅之前做了惡夢,醒來之後只覺得害怕,那種害怕是刻骨銘心般的,所以會不敢睡覺,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這一次,小紅卻清楚的記得。
「媽媽,是土地神救了我。」小紅說道。
「文里巷的土地神嗎?明天媽媽帶你去那裏上香問神。」小紅的媽媽說道。
隨着神秘學的普及,以及網絡上的各種科普,對於夢境大家也都越來越重視,知道一個人的夢境如果被寄生的話,孩子不光精神會越來越差,還有可能性情大變,會變的愚鈍,或者是敏感,會有各種的精神疾病出現。
在隗氏靈館的附近有新開靈館,分擔了靈館的普通業務,但是靈館還是有業務的,不過需要網上預約,而預約也都是預約隗林的,如果隗林不在的話,那麼就會公佈出去,就約不了。
如果只是戴月容的水平,別人也不稀罕。
隗林的靈館之中,今天來了一個人。
是一個很知名的富家公子,名叫萬城。
二十五歲,個子並不高,但看得出來,家教很不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不久。
坐在那裏,喝茶,也挺有禮貌,看到戴月容,也並沒有多看,這是很少見的。
他的眼中有血絲,精神是有些疲憊。
兩個人開始交談。
隗林了解到,他回來這些天,就總是做夢,具體是什麼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只記得好像是自己來到了一個城堡里,裏面發生什麼事就不記得。
而在他回國前,是去過那個城堡里。
來到隗林這裏前,他當然是還找過其他的人。
結果很不好,不僅是沒能夠幫他把夢境梳理清楚,反而還有人傷神。
後面有人告訴跟他,如果是涉及到國外神秘側的人,這就不是簡單的,必須要找個有極大把握的人。
而這個人比較如容易找到,也極強的人,就是隗林。
「萬先生,你對於那一家城堡的主人了解嗎?」隗林問道。
「據我說知,那一家城堡已經有三百來年歷史,是一位男爵的城堡,其實說不上很大,我會去那裏,是因為留學的學校里有一位同學是那座城堡主人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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