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中學宣講會的圓滿成功讓秦碩在女子中學的人氣暴漲,不僅如此,還引來其他中學的老師前來學習。為了準備下個禮拜六優秀教師大會上的演講稿,秦碩不得不請婁小柔和劉芸芸再一次辛苦一下幫幫忙,所以這一天下了課,秦碩請兩個小丫頭來到北門的小吃街吃大排檔。本來還想邀請趙青青和秦玉婷參加,可是她們倆貌似有一些女人的事情需要解決,所以沒來。
三個人來到小吃街,轉了一圈兒,走進了一家生意非常火爆的大排檔。這是小吃街靠里一件非常普通和擁擠的小門臉,老闆是夫妻倆,在門口打了一個棚子架了鍋做廚房,小店裏頭擺着六七個桌子全都沾滿了,於是三個人坐在了臨街的一張桌子上。棚子裏火光閃爍,夫妻倆忙的不亦樂乎。
秦碩非常大方地讓倆小丫頭點菜,兩個人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點了一大堆。由於人太多,三個人等了好長時間才上了菜,而且還沒有一次上完。反正大晚上的也沒啥事兒,三個人就邊等邊吃,邊吃邊聊!
秦碩唾沫飛濺給兩個小丫頭講着宣講會當天的盛況,秦碩口才本來就好,從他的生物課上學生的表現就知道。秦碩繪聲繪色的講着,兩個小丫頭聽得入神,都忘了吃東西。等秦碩講完的時候才發現,店裏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環顧四下,小吃街也開始安靜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秦碩結賬,三個人朝着學校走去。
「哎呀,吃得太多了!」婁小柔揉着肚子說。
「就你吃得多,小心長胖,以後嫁不出去!」秦碩笑着調侃她。
「哼,我才不嫁人!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婁小柔小下巴一揚,說。
「嘿,難道我就不是?」秦碩指着自己說。
「秦老師嘛,只能算是個不壞的東西!」婁小柔嬉笑說。
「鬧了半天,我還是個東西啊!」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學校門口,剛要準備進去,就聽見馬路東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三個人停了下來,向十字路口張望。就在這時候,從西邊的黑暗處竄出來幾個蒙面的男子,手持匕首朝着秦碩刺過來。
秦碩反應很快,當下推開兩個女孩,飛起一腳將迎面而來的另一個踢開,然後護着兩個女孩衝進校園。身後的幾個蒙面人不甘心,竟然追了進去。秦碩大喊一聲報警,然後攔在校門口出和幾個男子戰在一處。兩個女孩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好在婁小柔也是市長的閨女,見過世面,當下鎮定下來,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秦碩是什麼人,那可是十世投胎的不死之身!幾個小嘍囉還奈何不了他。不過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是針對他的。上一次趙青青被綁架的事兒,很顯然是幕後黑手希望借趙青青比自己就範,可惜他們算錯了一步,這才讓秦碩僥倖逃過一劫。而今天,就在學校門口竟然公然搞刺殺,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秦碩在幾個蒙面男子中遊走,心裏飛快的計較着,琢磨着這一次可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得抓幾個活的,這麼想着,秦碩輕鬆地奪了幾個人的匕首,然後三兩下就把他們打趴下了,只是胳膊上不小心被一個人劃傷,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兒。秦碩從一個人身上扯下襯衫,撕成布條把幾個人的手腳捆上,坐等警察的到來。
半個小時之後,警車慢悠悠的來了。一個打着瞌睡的胖子從警車上擠了下來,踉蹌地走到幾個人面前,滿身的酒氣,感情這位還是醉駕!醉駕胖警察含糊的問了幾句,就把幾個人塞上了警車拉走了。秦碩表示自己是受害者,需不需要去派出所做個筆錄啥的。胖警察說不用,剩下的事兒交給警局就行了,只留了秦碩的電話就走了!
警車帶着幾個歹徒離開了,花容失色的婁小柔和劉芸芸走過來看見秦碩胳膊上的傷嚇得哭了起來。秦碩安慰她們這只是皮外傷不礙事,然後把她們送回宿舍去了。分別前,婁小柔讓秦碩放心,她一定會讓她媽媽把這件事兒查的水落石出。秦碩這才想起來婁小柔的媽媽就是高陵市市長,轉念一想,弄不好整件事情跟她也脫不開干係,還是小心謹慎為妙,於是感謝了兩句,看着兩個女孩進了宿舍,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洗漱的時候,秦碩發現傷口竟然化膿了,心說我操,傷口有毒,顯然昨天晚上的刺殺事件是有所預謀的。秦碩暗暗把此事記在心上,想着最近也沒啥事兒,開始着手徹查此事,非要把幕後的黑手揪出來,就算是地頭蛇也要把他打成地頭蟲。想我秦碩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啞巴虧?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昨天晚上秦碩在校門口遇刺的事兒只隔了一晚上就傳遍了整個學校。先是辦公室里的同事們噓寒問暖,尤其是趙青青雖然嘴上沒有說,可是從她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來隱隱的擔憂,大概是以為是黨玉娟的同夥搞的鬼。秦碩安慰大家自己沒啥事,只是有幾個搶劫的碰巧在逃跑過程中撞見了他,狗急跳牆而已。
一上午沒怎麼消停,第一節課上完,教務處李主任又打電話過來,大有把秦碩叫過去問明白的架勢,幸好秦碩藉口胳膊手上,需要就醫,才讓李主任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事實如此,秦碩上完第一節課就感覺到胳膊一陣陣刺痛。上完課之後,秦碩趕緊來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在北校區南門進門左邊第五教學樓和學生食堂中間。醫務室不大,只有兩個醫生,今天其中一個醫生請假回老家,只剩下年輕的女醫生許麗娜。她是生醫科大學畢業的研究生,因為沒有機會進大醫院實習,所以暫時在這裏呆着。秦碩推門走進去,值班室沒人,他就沿着樓梯上了樓,來到辦公室也沒看到許麗娜醫生。秦碩撓了撓頭,剛想要喊一嗓子,就聽樓道里傳來了許麗娜的聲音。
「不是的,張主任,我不是那個意思,」許麗娜再打電話,好像在求電話那頭的所謂張主任什麼事兒,「張主任,我非常感謝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可是……」許麗娜被電話那頭的張主任打斷了,過了一會兒,許麗娜不太情願的低聲說:「張主任,如果我陪他們吃一頓飯,您就讓我去市醫院實習嗎?」
秦碩聽到這裏,基本上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回想剛來女子高中的時候曾經撞見許麗娜在花叢里一個人低聲哭泣的情景,興許就是在這事兒上受了委屈。這個狗娘養的社會,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麼有能耐有本事的人得不到更好的機會,而那些頭腦簡單四肢殘疾的官二代富二代們卻佔着茅坑不拉屎,尸位素餐?
正在秦碩咬牙切齒的時候,許麗娜放下了電話朝着辦公室走過來,一抬頭就撞見了秦碩猙獰的臉。許麗娜嚇了一大跳,秦碩立即裝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哎呦,醫生,我胳膊化膿了,好疼啊,你快給我看看!」
許麗娜認識秦碩,最近一段時間這傢伙可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據說女子高中唯一的男老師和教務處主任有一腿,和檔案室的黃玉梅還扯不清,前段時間又搞上了首富的老婆,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許麗娜因為剛才張主任在電話里拿實習名額和她談條件,讓她明天晚上陪幾個為醫院供貨的醫藥代表吃飯,恰巧在這個時候撞見秦碩,難免把所有不好的詞語都拿出來徹底鄙視了一把全天下的男人。
許麗娜冷冷的說:「怎麼了,打架了?」
秦碩跟着她走進了辦公室,許麗娜拿出體溫表遞給秦碩,「先量量體溫!」
秦碩接過來夾在腋下,然後許麗娜把秦碩的袖子擼起來,檢查他那條受傷的胳膊。昨天晚上和歹徒搏鬥留下的傷痕已經化膿,傷口邊緣的皮膚泛白向外翻着,看上去很恐怖。許麗娜像是在商場挑選衣服似的檢查着,捏捏這兒,掐掐那,幾分鐘之後說:「你是不是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傷口裏好像中了毒,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你最好到醫院檢查一下,我只能給你簡單用生理鹽水清洗一下!」
秦碩點了點頭,許麗娜開始給他清洗傷口。辦公室非常安靜,只聽見生理鹽水滴在盆中發出的啪啪聲。洗了一會兒,秦碩突然開口問道:「許醫生,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難處了?」
許麗娜連頭都沒抬一下,說:「偷聽別人打電話是不道德的行為!」她語氣中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是透露着一種無奈。
「反正不道德的事兒我也做的多了,不差這一件。」秦碩無所謂的說着,「許醫生啊,我看你今年也不大,大概跟我差不多。其實啊,活了這些年,我總結啊,人這一輩子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別把什麼都看的太重。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搶來也沒用。無論多麼平凡的崗位,也能做出大的貢獻實現個人價值!」
「如果你家裏有個癱瘓的老爹,還有一個痴傻的老娘,以及三個弟弟妹妹需要養活的話,實現個人價值才是不太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