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雲台上,飛來一道影子,於天際穿梭,劃破長空,眨眼間出現在金槍之上,大手一握。
金槍落入他手中,嗡鳴一顫。
弓步邁開,盤龍紋飾閃過金華,霸王槍筆直,橫在右臂之前。
渾身沐浴金光,身材矯健,威風八面。
表情嚴肅,目光如火。
「張合?」端木生俯視張合。
張合抬頭笑道:「怎麼稱呼?」
「複姓端木,單名一個生!」端木生道。
「端木兄,雖然你是赤帝的人,但這殿首,我不會讓你的。」張合說道。
端木生冷哼一聲道:「我需要你讓?嘗嘗我的霸王槍!」
端木生踏空襲來,身如殘影。
二人於場上激鬥,忽左忽右,罡氣四散亂飛,都被那神秘莫測的大陣收攏,消散於天際。
南離北方道場。
陸州,玄黓帝君,南離神君等人看得津津有味。
南離神君點頭稱讚道:「記得一千年前,張殿首便守住了這殿首之位。今日這場熱身之戰,張殿首不減當年啊。」
玄黓帝君說道:
「張合天賦奇佳,千年來也沒落下修行。能勝,也在情理之中。」
南離神君說道:「大帝君看着善槍者如何?」
玄黓帝君觀察了片刻,說道:「此人掌握的力量霸道兇猛,似乎有魔氣在身,出手果斷。槍術上圓轉如意,遊刃有餘,好像還有沒有盡全力。要擊敗張合,還得多一些手段。」
南離神君看向陸州:「陸閣主以為如何?」
陸州只看了幾眼,便淡淡道:
「暫且難分高下。」
雖然對徒弟很有信心,但也不是盲目相信。百年時間過去,也不知道這幫孽徒的修為都到了何種地步。天眼神通無法觀測,大概率是因為他們都領悟了大道。
天書若出大道,那麼力量同源,為保平衡,看不到他們也在情理之中。
南離神君笑道:「不如來猜一猜,誰會取勝?」
玄黓帝君覺得有趣,笑了起來,指着下方的張合說道:「當然是張合。」
南離神君點了下頭。
張合畢竟是玄黓殿的人,大帝君選擇自己人很正常,不然豈不是讓下屬寒了心?
「陸閣主?」南離神君看向陸州。
陸州說道:「都不是。」
玄黓帝君和南離神君疑惑地看向陸州。
陸州補充道:「另有其人。」
南離神君聽明白了,笑着道:「赤帝獲得兩位太虛種子擁有者,眼下這位善槍術,另外一人還不清楚深淺,陸閣主認為是他?」
陸州點了下頭。
玄黓帝君附和道:「能讓陸閣主看中的人,應該是不簡單,本帝君也賭他。」
南離神君:?
玄黓帝君笑了起來,說道:「光猜,沒什麼意思。倒不如賭一些彩頭,如何?」
南離神君說道:「也好,輸了可不能不認賬。」
「本帝君何曾賴賬。若本帝君贏了,你南離山的百花釀,可不能藏着了。」玄黓帝君笑道。
「好說,我若是贏了,帝君便在南離山講道十天。」
「成交。」玄黓帝君道。
兩人看向陸州。
陸州卻道:「百花釀固然好,但還不足以讓老夫滿意。」
「哦?」南離神君笑着說道,「陸閣主想賭什麼?」
「聽聞南離山受南離真火炙烤萬年,故而四季如夏,常年不變。」陸州說道。
南離神君心中微動,說道:「陸閣主是想要賭南離真火?」
陸州點了下頭,說道:「南離真火對於你們而言,弊大於利。四季如夏固然舒服,但大量的元氣也被真火驅開。若將南離真火取走,也許是一件幸事。」
南離神君有些不悅。
不管外人怎麼說,南離真火始終是南離山的東西,不是你說拿走就拿走。
他看向玄黓帝君。
希望玄黓帝君能出面主持公道,放棄這種荒唐的念頭。大家娛樂賭博,開開玩笑,尋個樂活就行,真賭這麼大,鬧的大家都不開心,何必呢?
然而玄黓帝君卻說道:
「南離神君,莫不是怕了?」
南離神君:?
「我並非懼怕,而是這南離真火極其霸道,絕非一般人所能接觸。它留在南離山,對元氣的影響有限,況且諸多凶獸不敢靠近,算是我南離山的護山神火。我豈能拿它做賭注?」
陸州搖頭道:「無知者無畏。」
「陸閣主這話何意?」
「南離真火,誕生於上古時期。天啟托天,真火離地,便沒了根。南離真火也就成了無根之火。沒有大地的力量補充,它想要繼續存在,就只有一個辦法——」
陸州語氣一頓,「吸收你們的力量。」
聞言,南離神君豁然起身,睜眼道:「胡說八道!!」
下方的戰況依然激烈地進行着,不分勝負。
北方天際道場上,卻已經因為南離真火的事情急眼。
陸州一點也不生氣。
好好的護山神火被人說成害人的東西,換做是他,也會生氣。
這的確很難接受。
陸州端起酒杯。
向前一灑。
酒水懸浮,化作晶瑩剔透的水珠。
一道道金色的元氣,環繞水珠,像是珍珠瑪瑙似的。
玄黓帝君和南離神君皆有些疑惑地看着陸州的操作。
那水珠光華四射,元氣濃郁。
太陽的光芒穿過水珠,折射出更加璀璨的光華。
水珠卻在這時,緩緩化作水汽,升入空中,消失不見。
在這個過程,陸州只保持它的懸浮,並未採取任何動作,使水珠完全接受南離山的氣場影響。
與天地空間交融。
「這……怎麼可能?」
南離神君攤開手掌,看着掌心裏的紋路,微微一顫。
別人試的,他不相信。
他要自己親自嘗試。
一團元氣懸浮於掌心上,青色的元氣,隨着天地間的陣法旋轉,向上升騰而起。道場上的陣法,嗡鳴亮了起來,像是蜘蛛網似的,遍及方圓百里,千里……
大地的經脈出現在視野中。
南離山的天際,出現了一團火光。
火光環繞南離山,一閃即逝。
南離神君掌心裏的元氣,竟隨着火光一同消失。
就像是被吞了似的。
南離神君從未注意過這個問題,包括居住在南離山內的所有修行者。
南離山是靜心修煉的好地方,元氣濃郁,他們的修為進速慢,那是天賦問題,從未有人把問題歸結在南離山身上。
南離神君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陸州說道:「這種現象,在接觸大地的時候,會更加明顯。南離山的優勢在於懸浮天空的雲台。若非這些雲台,你們早已被吸食殆盡了。你還真以為,凶獸是被驅散的?」
「……」南離神君一時語塞。
玄黓帝君明白了過來,說道:「原來如此,陸閣主果真是見多識廣之人,佩服,佩服。」
南離神君眼神複雜地看着陸州,一時還是不能接受,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玄黓殿,北殿藏書,太虛山海志便有記載。」陸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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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黓帝君當即附和:「陸閣主這段時間沒少在玄黓殿看書,可謂博覽群書。」
南離神君皺眉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答應。」
陸州點了下頭說道:
「老夫也不會強人所難。那便繼續觀戰吧。」
陸州看向下方。
南離神君無論如何是很難聚精會神看熱鬧了,一直都處於走神的狀態。
霸王槍在場中飛旋,颳起龍捲風之時,漫天元氣圍繞旋轉,帶起刺耳的聲音,才將南離神君混亂的思緒拉回。
「天眷有缺!」
端木生的身影出現在高空,從上往下,呈倒懸之勢,向下刺去。
空間和時間凝結了起來。
二人激鬥至此,戰意更盛。
張合抬頭望天,不退反進,迎了上去:「起!」
聲如洪鐘,排山倒海。
罡氣碰撞,空間撕裂。
強大的陣法,維繫着破損的空間,將二人激鬥的力量吞噬。
天地修復。
二人碰撞分開,一上一下。
依舊是未分勝負。
二人停下,目光碰撞。
端木生俯瞰張合,緊握霸王槍,說道:「再來!」
張合笑道:「還是算了吧,端木兄,你贏不了我。太虛有規矩,殿首之爭不是性命之爭。你我點到為止。我知道你沒盡全力,但我也沒有。」
端木生好勝心太強,聽了這一句話,戰意消減大半。
張合朝着端木生拱手道:「端木兄,改日再戰,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端木生說道:「交朋友言之過早。你我平手……但不代表沒人能擊敗你。」
「哦?」
南側雲台傳來一陣笑聲。
「張殿首,真要是以命相拼,你早就敗在他手中了。」
張合疑惑地看向南方雲台。
笑聲的主人,便是明世因。
那笑聲停止,繼續道:「他的底牌,就是不怕死。」
「嗯?」
嗖——
雲台之中,閃電般飛來一道虛影。
那虛影眨眼間出現在場地中間,「嘩啦」,整個場地都被青藤,與樹木覆蓋。
「我給你一刻鐘的休息時間。省得別人說我勝之不武。」
張合再次被激發戰意,笑道:「有趣……可我歇不得。氣一斷,反而弱三分。接招吧!」
張合閃電般沖向青藤。
五指成刀,咔!
將萬千樹木切為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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