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不由陷入沉思。
韓懷義繼續道:「這種事非二十年不能見成效,非五十年不能見曙光,非百年不能見成果。」
「若誰想急於求成,若私心和公心違背將路走歪,只怕百年都不能成。且不要說你們,哪怕我韓某人能力再大十倍百倍也不能成就!因為這將是數代人披心瀝血才能成就的偉業!」
他的話說完,對面人等不得不一起拱手說:「韓先生,受教了。」
韓懷義也不回禮。
他把意思說透就行,接着他便直接去拿桌上的茶杯。
對方領會韓懷義斬釘截鐵的送客意圖後,只能識趣的退下。
但就在馮才厚走到門口時,韓懷義又喊住他,對他其實是對那些人說:「三藩市華人的後兩代,在三十年後開始方能反哺中國!在那之前誰敢打攪了我的計劃,就是我的敵人,你們真要找地方鬧騰,還不如去看看凌晨四點的洛杉磯呢!」
那眾人頓時懵逼,得,這是被三藩市皇帝放逐了啊,但是他說的凌晨四點的洛杉磯是什麼意思呢。
送走他們之後馮才厚也來問韓懷義。
韓懷義回了句:「讓他們早睡早起身體好,別沒事瞎折騰!不然害人害己!」
「那個劉叔夜早年還做過進士,平時說話做事也頭頭是道,想不到被二哥您一頓收拾就露出原形了。」
「好大言而不知實務,欲率眾又無擔當,這個人骨子裏就不正,你給我派人去把他做了。」
馮才厚聞言。。。
「我沒和你開玩笑,給我把他做特。」韓懷義盯着他。
馮才厚也不傻,明白韓懷義給他的是道二選一的題目。
因為他做掉那廝之後,也就和那群人有了決裂。
韓懷義這是完全不同意他再和他們參合下去了,要是他不答應,那他就得走人。
馮才厚不由苦笑起來:「二哥,這些人在外畢竟有好大名聲。」
「只做這個劉叔夜,當場斬殺!我不在乎這些人對我的評價,哪怕後世說我殘殺某人,雙手曾沾滿某某勢力的鮮血我也在所不惜。因為歷史終究會給我一個清白,我過去就是太慣着他們了,讓他們居然將手伸到我的盤子裏來。」
馮才厚其實明白此事確實是劉叔夜做的出格。
劉叔夜鼓動百姓的行為放在任何領袖眼中都不可原諒。
尤其他還是別有用心。
話說韓懷義養了這些工人百姓是為了事業,平時還變向的通過他對劉叔夜等人有所資助。
從馮才厚手上這半年就流出了十萬銀元左右的好處給他們,結果劉叔夜還來這套,這不是白眼狼嗎。
韓懷義態度如此堅決,馮才厚只能去執行。
二十分鐘後三輛車來到了這群人贊助的養殖農場的西北院落。
馮才厚領着幾個辦事人下車推開門。
這會兒劉叔夜正和其他幾個人在說着什麼,看到他來,劉叔夜又拿出人物派頭來說:「老馮,今日實在不好意思,但韓先生當時也誤會了我,只是事已至此和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我們明日就走吧。」
他似乎還挺委屈的。
話里也有和韓懷義和平等的那種味道在裏面。
馮才厚便問他:「你說什麼,你和韓老闆沒什麼好解釋的?」
「他確實誤會我了,當然我能理解他有他的立場。」
啪!馮才厚直接一耳光:「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說話,韓先生需要你理解?你理解得了?」
「不是,老馮,你怎麼打人呢。」劉叔夜捂着臉,他的眼鏡侄子忙衝來,卻給馮才厚手下的一個紅棍直接一腳踹飛。
看到他們動手,在場的人都緊張了,一群人忙往後退。
馮才厚也不管其他人揪着劉叔夜的頭髮砸在桌上問他:「你意思韓先生錯怪你了?」
「老馮,老馮,有話好好說。」那個濃眉大眼的中年人試圖勸道,但他也沒上前。
馮才厚瞥了他半步沒動的腳尖一眼,只管問劉叔夜:「這半年我支援你們不少錢了吧,這錢是哪兒來的你們也清楚,怎麼,拿着人家的還要鬧騰人家,這就是你們的道義?」
劉叔夜努力辯解:「老馮,我們都是為了大業,但內部紛爭不能動手,我們得心平氣和的講道理。」
「講你娘親,那你說,你為何拿人家的資助還鬧人家。」
「今日真的只是誤會。」
被馮才厚放開的劉叔夜說,然後他回頭看着自己那些同黨中人,小眼神還挺求助的:「你們也說說話呀。」
啪,馮才厚懶得再和他墨跡,給他一腦瓜道:「拿下。」
他身後的弟兄立即將劉叔夜摁住堵口,劉叔夜的侄子急了,居然摸出把槍對着馮才厚:「放開他。」
馮才厚眼睛勒起:「這槍也是老子送你們的吧。」
那眼鏡男扶了下玳瑁鏡框,顫抖着手:「馮老闆,您別逼我,你們聽走狗買辦的話拿住我叔叔想幹什麼!你們想和清廷邀功是不是。」
馮才厚聞言差點沒氣瘋了,怒道:「你們這些貨整日信口雌黃,我過去真是信了你的鬼!你叔叔做出這般不道義之事,你這畜生竟倒打一耙說老子要拿你叔叔是為了向清廷邀功!還敢辱罵韓先生是走狗買辦,我撲你嗎呢!」
「放開他!」對方尖叫道。
這時那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猛撲過去抬起了那小子的槍口,同時吼道:「你瘋了嗎,馮老闆背後是韓老闆,韓老闆需要和清廷邀功嗎?還不趕緊給人家賠罪。」
他說的好聽,但化解了面對馮才厚的威脅。
他身邊幾個也立刻摁住那小子,而其中有劉叔夜的人則和他們扯了起來。
一群人立馬分成兩派,扯皮之中劉叔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舌功,頂掉嘴裏的布喊道:「楊茂才,我早就知道你要搶我的位置,你個小人,你這個野心家。。。」
楊茂才則大叫:「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才是野心家。你還不好好給韓老闆和馮先生道歉,別因為你的行為影響了人家對我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