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義沒有胡說八道。
因為這一屆,是陸航和海航的基石。
這些人註定成為兩個軍種未來的中流砥柱。
所以韓懷義信誓旦旦的表示幾十年後,諸位回首今日相視而笑時會驚訝的發現,彼此的肩膀上將星閃耀!
他描繪的前景是有跡可循的,他的話語讓這些傢伙都振奮了。
做完這個漂亮的開場白,韓懷義立刻拿出了他準備的真貨——初級空戰理論研究。
之所以說是初級,那是因為韓懷義只知道這麼多。
誰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人,韓懷義對這些東西的了解有許多甚至是來源於影視。
當然了,這些東西放在現在都是很了不起的。
比如他提出的制空權的重要性,放在後世分明是爛大街的東西,但他現在提出來效果自然不同。
他在上面說,下面的人在拼命的記。
隨着對韓懷義這些理論的了解,詹姆斯和霍布森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而那些學員們也都漸漸沉入了韓懷義構建的宏大的空戰世界中去。。。。。
此時在遙遠的上海。
三井成走進了費沃力的辦公室。
日方對ptr的賠償有半數是運至上海,交給法租界的新羅馬公司的。
現在整個世界都知道,費沃力也是新羅馬的股東之一,加上他又是領事身份,所以三井成乾脆來和他交接。
當然了,具體的交接是下面人辦理的。
三井成是來和費沃力談一些其他的事情的。
他先帶來了三井能活送給新羅馬的禮物,他說:「費沃力先生,我希望能請新羅馬的建築公司對日僑民區進行滬西豪庭式的改造。」
你們剛剛賠了巨款,現在還來無事獻殷勤,這一定是有情況發生了。
費沃力多聰明的一個人,立馬樂了,說:「三井,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付出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呢?」
「費沃力先生應該知道,如果不是查理幫忙,三井名服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家父也不能取而代之。但是如今的三井商社因為這場變動而內鬥不斷。」
三井成嘆了口氣:「另外加藤友三郎以及兒玉源太郎的部下們對於家父也充滿了敵意,所以我們需要外援。」
「你希望我們怎麼做?只認可你們是嗎?」
「是的,在未來的各種合作里只認可屬於我們的人合作可以嗎?」三井成有些忐忑的問。
費沃力聞言不由沉思起來。
因為目前的新羅馬根本不必考慮三井商社以及日方的態度問題,說難聽點,日方現在已經不敢招惹他們了。
然而親近新羅馬的三井能活這一系如果能穩定地位的話,對於新羅馬的長遠發展是好的。
只是這樣的話,新羅馬就得扎進他們的內鬥漩渦。
半響後他對三井成道:「你得如實告訴我,你們現在遇到了什麼麻煩。」
「夏威夷事件是陸軍的兒玉源太郎造的因,偏偏收尾和承受結果的都是海軍。加藤歸國後聯合海軍勢力對陸軍進行聲討,導致了內田政敏內閣的倒台。」
「大隈重信上台後,重用加藤,加藤因此權勢大漲,而三井名服卻是他的盟友。」
「現在失去聲譽的三井名服徹底投靠了大隈重信,這個傢伙竟然試圖獻祭整個家族的財產給對方,支援他的增加陸軍師團的計劃。」
說完以上,三井成無奈的道:「他已經瘋了,然而大隈重信巴不得他這麼做,他自然會支持三井名服。」
「所以你們現在面臨着大隈重信,加藤,以及三井名服的三路夾攻是嗎?」
「是的,說實話我們很難抗住這種程度的力量聯手,所以我希望費沃力先生您能幫我們一把,只要你們從源頭上杜絕了和他們的合作,那麼就能打掉他們這個三邊關係里最重要的一環。」
「我明白了。」費沃力其實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但他還是表示要和大洋波岸的查理商議一番。
等三井成走後他就叫來梅洛,梅洛和他的看法一致。
加藤等人是不會老老實實的履約的,所以扶持三井成是必然的。
但是這件事有個負面情況不得不考慮。
就是扶持的三井成如果依舊沒能撐住的話,新羅馬豈不是白白耽誤了時間嗎?畢竟,拒絕其他人的派員就意味着資源輸出的時間推遲,後續的事態一旦有影響的話,這損失就大了。
次日,韓懷義在t谷得到了這個消息。
韓懷義的批示很簡單:全力支持三井成一系,另通知他,我將對他個人開放ptr的飛機出售。
魚兒幫他回復電報後忍不住問:「少爺,你要把飛機賣給日本人?」
「趁着能賺錢的時候多賺一把,這不是資敵。」
韓懷義摸着她的腦袋:「夏威夷海戰之後,各國看到空軍的威力必定會加速對這種東西的研究,別人的傾國之力不是ptr可以抗衡的,我們也無法制約對方的研究。」
說着他打了個比方:「就好像有國家支持後,我們從寇蒂斯的工廠基地,到擁有t谷還有海航基地一樣,這種質變足以說明國家運作項目後的效果。」
「我明白了,反正他們遲早會拿出來的,還不如趁這個時候多賺點錢。」
「是啊,日本人現在本來錢就不多,他們有限的資金如果用來購買飛機,那麼就會缺乏研究資金。這也是一種策略,能最大化我們的利益還最大限度的拖延對方的成長。」
「嗯!少爺真厲害。」
「厲害什麼呀,真厲害的話我應該去轟炸他們本土啊。」韓懷義自嘲的一笑,摟着妻子回到了沙發上。
他懶洋洋的將腿翹在了桌上,和魚兒進一步道:「三井成得到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引起他們國內權貴的支持認可的,這個消息就足以幫他化解加藤的針對。而三井成這種馴服了的寵物主持三井的對外貿易的話,我們只要做的不出格,以後占的便宜還多呢。」
魚兒靠在他懷裏滿眼的崇拜,少爺永遠是這樣的,一瞬間就能想到很多別人要想很久都未必能想到的問題。
但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有些胸悶,然後不由自主的乾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