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牛之體天賦精靈突然動了動,雙手揉着眼睛,然後睜開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世界。
它輕聲歡呼,透明雙翼振動,沖向蘇業,在身後留下一片由細碎星光組成的光芒軌跡。
蘇業伸手去接,哪知天賦精靈直接鑽進自己的身體,消失不見。
蘇業四處翻看,沒有任何跡象,但感覺應該成為自己的力量。
「嗯……如果我能成為足夠強的法師,就能看到它了。」
「天賦精靈,強大的法師也能煉製,但成本起碼是一萬個金雄鷹,而且還不能保證一定成功。在希臘,只有那種頂級的大貴族或大富豪才捨得購買。如果用藍星帝都的房屋來換算,可能就是十幾億一個,當然,不能這麼算。」
「那些最強大的天賦精靈,是無法煉製的,以天生或神賜居多,第三大來源就是不斷修煉。不知道,這座祭壇能不能得到更強大的天賦,甚至傳說中的天賦神靈……」
這時候,祭壇輕輕一震,形成莫大的吸力,光芒收斂,把另外的三個天賦精靈和光芒全部吸入祭壇之中。
「看來只能選一個……」
蘇業看着祭壇上的錢袋和青銅短劍。
「咦?」
蘇業發現錢袋並沒有變化,於是打開錢袋,發現金幣還在裏面,只不過,光芒好像暗淡了一些。
至於那青銅短劍,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就怪了……」
蘇業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祭祀的具體機制,最終搖搖頭,決定以後慢慢試,現在沒有這個時間。
「看來要不斷攢錢啊。那就定個小目標,先賺100個金雄鷹。有空試試跟別人換100個金雄鷹能不能獻祭。不過,獻祭完畢,金錢還在,那祭壇到底吸收了什麼東西?」
蘇業心裏想着,手握短劍和錢袋,默念返回。
眼前一黑一亮,蘇業睜開眼睛,重新回到臥室。
蘇業急忙去看錢袋,口袋開着的,一百個金雄鷹都在,表面略顯灰暗,而青銅短劍沒有絲毫變化。
蘇業又仔細查看身體,沒有大變化,但身體的確感覺暖洋洋的。
「既然是天賦,應該只是慢慢發揮作用,不着急。」
蘇業心裏想着,重新走回起居室。
一切都沒有變化,三尊大神和柏拉圖影像依舊堅守在門口。
蘇業重新坐下,思緒紛飛。
「冥想一陣?算了,活過明天再說。」
蘇業無奈搖搖頭。
在藍星的時候,蘇業偶然接觸了冥想,一開始並沒有什麼感覺,後來為了提高自己,不斷練習,結果發現精神和心態都有所提高,甚至連精力和身體都獲得增強。
於是,蘇業從心理學的正念開始,系統學習了東西方的冥想,還專門參加禪修班和內觀中心。曾經在內觀中心與外界徹底隔離,不玩手機不上網不與他人聯繫,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洗漱,一言不發,全部冥想,整整十天,已經達到很高的境界。
蘇業靜靜地坐着,不斷思考自己在希臘的未來,慢慢地睡過去。
在蘇業睡着的同時,強大的天賦力量終於甦醒,溫熱的力量湧入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蘇業的皮膚變得堅韌,肌肉變得結實,骨骼變得粗大,整個人開始長高。
到了後半夜,天賦力量才漸漸收斂。
淡淡的星光灑落在院子中,突然,牆根的陰影蠕動起來。
蠕動的陰影越來越大,像黑色的淤泥一樣慢慢升起。
最終,陰影裂開,露出一個黑色人影,全身被黑色長袍籠罩。
黑袍人走到庭院中心,長長的影子落在地上。
影子之中,有無數扭曲的人形面容在哀嚎、痛哭、怒罵、掙扎……
黑袍人腳下仿佛有一團陰影波浪,托着身體緩緩前行,突然停在廊柱外。
三尊面容模糊的神像屹立在起居室門口,神像之後,微笑的柏拉圖魔法影像一動不動。
這一刻,四雙眼睛好像都在注視着黑袍人。
黑袍人盯着柏拉圖的魔法影像。
許久之後,黑袍人徐徐後退,最終融入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斗轉星移,蘇業在睡覺。
雞鳴陣陣,蘇業在睡覺。
太陽升起,蘇業還在睡覺。
嗆啷……
青銅短劍掉在地上。
蘇業身體一顫,猛地驚醒,慌忙地去抓青銅短劍,然後指向門外。
上午的陽光如同金色的幕簾披掛在門外。
「活下來了!」
蘇業無比激動,大笑着,發泄出積蓄一整天的恐懼和無助,然後不動聲色地擦了嘴角。
咕嚕嚕……
蘇業摸了摸肚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正要吃早飯,突然感覺哪裏不對。
很快,蘇業感到不妙,望向門外。
太陽有點太高了……
突然,打開的魔法書冒出一座立體的大理石拱門,一個暴躁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蘇業!你把本法師的話當放屁嗎?開學典禮,全校就你一個人遲到!馬上滾來學院上課,馬上!」
轟……
大理石拱門又重重落下。
蘇業額頭差點冒出冷汗,沒想到那位柏拉圖的助理真的發怒了。
蘇業看了看四周,也顧不得儀容或早餐,拎着錢袋,抓起魔法書,側身走出門口,一邊走一邊對三尊神像道:「三位先曬曬太陽,晚上回來我再把三位搬回屋裏,若有不敬之處,還望見諒。」
蘇業進入臥室換上一套乾淨的長袍,提着長袍下擺,夾着魔法書,衝出門外。
錢袋已經被送入廢墟空間。
「蘇業!你沒事了?」手持大麥麵包的壯漢菲戈發出喜悅的驚呼。
蘇業笑着大聲道:「沒事了,錢已經還了,我安全了!謝謝菲戈大叔!」說完一把搶走菲戈手中的半塊麵包,繼續奔跑。
「我咬過的!」菲戈喊道。
「放心,我會把你咬過的地方掰掉。」
「滑頭的小子!」菲戈着蘇業飛奔的背影,露出舒心的微笑。
附近的鄰居紛紛走出家門。
「我就說蘇業沒事的。」
「他們一家都是好人。」
「希望他以後成為魔法師,為他父母報仇。」
「噓……」
蘇業一路光着腳呲牙咧嘴奔跑,離柏拉圖學院越來越近。
路過角斗場大道的時候,一個彎腰弓背的老者緩緩向前走,手裏握着一根長長的鐵鈎,鐵鈎之上的鐵鏽顏色極深,厚厚的黑紅色粘在上面。
附近的人看到老者都本能地退避,眼神隱藏着些許怪異。
只有一家棺材店老闆笑着打招呼道:「老巴克,這麼早就去角斗場啊。」
老巴克弓着背,也不看那人,揚了揚鐵鈎,繼續向角斗場走去。
橫穿過角斗場大街,蘇業又跑了好一會兒,才抵達柏拉圖學院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