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和程玉珠的聲音。
李敏本來是關着門,不想弄左鄰右舍來好事。
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程玉珠有辦法進來,又在外面大聲的叫,還說這麼多,讓人更加的好奇。
鄰居們紛紛湊了過來,正像看戲般的看着程玉珠,有人甚至打賭李敏根本不會開門。
「程玉珠,你真是陰魂不散,誰要你賠醫藥費,這點錢我付得起,你有多遠滾多遠。
我們家志國遇到你,根本就是倒了八輩霉,遇到了煞星,你根本就是掃把星,把你娘給剋死的,現在又想來害我家兒子,滾」
什麼?這女孩是掃把星!
圍觀的人個個露出驚訝的表情,也紛紛離程玉珠遠點,免得沾到晦氣。
此時,他們反而理解李敏的憤怒,若換成是他們,一樣非常的生氣。
程玉珠的身子一顫,不是因為被李敏扣上一頂大帽子,而是她娘的事。
她娘不是難產而死,不能讓程家人逃脫責任。
而且她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再往她身上潑髒水,扣帽子。
「我娘確實是生了我之後在月子裏拋下我仙遊,但這又是誰的責任呢?
程家是有不可推卸責任,他們把一頂帽子扣在我這個剛出生的孩子身上,真的合適嗎?
難道你們都不清楚嗎?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李敏阿姨,據我所知,當初我娘生我的時候,你就在你娘家,而且還幫忙接生,按你這樣說,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你害了我娘?」
程玉珠的話讓旁邊的人倒吸了口氣,緊接着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程玉珠,你發什麼神經!你娘的死關我有什麼事,我是好心幫大忙,不然你娘真會難產而死,現在倒好,你這丫頭就給我扣上這麼一頂帽子,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李敏大力的打開門,並對程玉珠大聲的責罵。
要不是見這麼多人在場,她甚至一巴掌打過去,讓程玉珠清醒。
就在眾人以為程玉珠會像其他孩子一樣,氣急敗壞的跟李敏爭得臉紅赤耳時,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李敏阿姨,別人給你扣帽子,潑髒水,你都能憤怒到這樣,那你給我安這麼多條莫須有的罪,我心裏好受嗎?
說我是克星,如果我真的是克星,我爹他活活到現在嗎?我那時時刻刻都想讓我消失的繼母會讓我活着嗎?
我娘在月子裏死了,沒人替她討一個公道,為了掩蓋事實,你們一個個的說她是難產而死,說我是克星。
就像你現在一個勁的說志國怎麼怎麼,他哪樣做對不起你了,他利用寒假的時間用自己的雙手賺點錢,這難道有錯嗎?
你一個月給他多少零花錢,你心中沒點數嗎?
出門在外什麼都要花錢,他沒好意思找你拿,用自己的雙手去掙,你有這麼好的兒子該偷笑了,卻還在怪他,你配為人母嗎?」
程玉珠一連串的質問讓李敏瞬間清醒過來。
明明自己是在責備兒子,怎麼跟程玉珠給扯上了。
這麼多人圍着,她想不理程玉珠,只怕鄰居們說三道四,說她是如何怎樣,立即伸手把人給拉進了屋裏。
「程玉珠,你別給我說這一些,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志國也不會跟人家打架,你看他傷成這樣子,要是讓他爸知道了,非得打他不可。」
李敏說得很真實,但程玉珠就是不相信。
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但程玉珠可以感覺到厲天水對厲志國的家,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打兒子反而更擔心。
不管是什麼原因,程玉珠知道應該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解釋了一番。
剛才已經說明了一切,現在只是把今天的事情說一下,就可以了。
「李敏阿姨,今天讓志國受傷是我的錯,我考慮不周,我向你們道歉!志國的醫藥費我也會出。」
坐在沙發上的厲志勛本來還在看熱鬧,聽到程玉珠的話,突然站起身,冷冷的說:「你出,你能賺幾個錢呢?少在這裏說風涼話。」
他的目光打量着程玉珠,眼裏滿是不鄙夷,認為她一個農村來的窮孩子能有什麼錢。
程玉珠本來不想理這個人,不過財迷才明確告訴她,這傢伙此時正想着如何修理厲志國,等會兒定要在李敏面前搬弄是非,讓厲志國受到懲罰,讓她看着辦。
程玉珠哪有什麼辦法。
她對這家人的了解少之又少,
特別是李敏為什麼會討厭厲志國,這點都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主人,我聽到了,我聽到了。」腦海中,財迷興奮的說。
程玉珠急得出聲,「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看向程玉珠,厲志勛直搖頭,「嘖嘖,人不僅窮傻,還有耳背,這都聽不清楚,可憐啊,怪不得要賴着志國。」
程玉珠才懶得跟這種低智能說話,她立即問財迷,聽到什麼。
「主人,我知道了,李敏生小兒子時差點難產,所以覺得這孩子跟她八字不合,不能太過親近,加上大兒子老使壞,才會讓她更不喜歡厲志國。」
財迷把從厲志勛那裏得到的信息一一告訴程玉珠。
原來是這樣。
程玉珠跟李敏接觸得並不多,但可以看出李敏是個愛自己,自私自利的女人,差點難產而死,會怪罪在兒子身上,這從剛才的說她就可以看出來
根源找到了,程玉珠得想個辦法化解厲志國和李敏之間的關心,也算是報答。
程玉珠心疼厲志國,但不能當面說出來,這樣不僅不能化解,反而會讓李敏更厭惡。
「有人自以為是城裏人,很厲害,高人一等,卻鼠目寸光。」程玉珠這話當然不只是在說厲志勛也是在說李敏。
一直沒有開口的厲志國怕矛盾更劇烈,更怕一發不可收拾,他媽媽會對程玉珠不利。
「程玉珠,別說了,這裏沒你的事,你快回去。」
他的話讓李敏的嘴角上揚,很是滿意。
「志國,我會走,但走之前有些話,我必須說,必須讓他們知道,我有沒有能力付你的醫藥費。」
接着,程玉珠看着厲志勛,臉上滿是厭惡。
「這幾天,當你還在被窩裏,還在拿你父母的錢時,我和志國已經在努力,用自己的雙手賺錢,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們自己賺來的,不像你,每用一分錢都不是你自己的,你跟蛀蟲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