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血雲在鎮魂星辰塔的衝擊下,其中的亡靈意志被吸收,終於開始消散。大筆趣 m.dabiqu.com
失去了能量的支持,血雲寒槍從空中跌落。
槍身恢復了原來的形態,血色褪去,露出了銀白色的光澤。
阮軟伸手觸摸了一下冰冷的血雲寒槍,裏面失去了凶靈的意志,看來完全被鎮魂星辰塔的熔爐煉化。
隨着血色殺神化作血霧,連帶着血色殺神的意志同血雲一起化作了虛無。
阮軟利用元神進入槍內的空間,看到裏面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正是陳平之的元神留下的虛影。
血色殺神佔據了陳平之的身體,陳平之的元神就被血雲寒槍吸收了進去。
兩個人交換了所處的位置,陳平之的元神倖免了泯滅的命運。
鎮魂星辰塔煉化了血雲中的亡魂,因為這些都是最原始的形態,它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攝人心魄。
血雲寒槍空間中容身的陳平之的元神,陰差陽錯地逃過了這場劫難,不能不說也是一種幸運。
陳平之在激活血雲寒槍中凶靈的同時,就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面對宗門的巨大危機,為了保護宗門的尊嚴不可侵犯,他別無選擇。
他的元神虛弱,僅存了一絲殘留的意識。
阮軟並沒有驚動這縷元神,在這片空間中溫養,也許他還有恢復的機會。
失去了軀體,即使他的記憶回到從前,也無法離開這片空間。
陳平之相當於成為了血雲寒槍中新的器靈。
只是這個過程會很漫長。
「梓新,這桿槍就交付與你,你好好對待他。」阮軟一抬手,將血雲寒槍丟給了朱梓新。
幾人之中吳常理擅長陣法,杜小白有長笛在手,雨晴也不適合用這種剛猛的武器。朱梓新除了體內的那段不死樹枝,就再沒有拿的出手的法寶。
何況朱梓新對療傷方面最為擅長,由他來接手這件法寶,也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梓新可是眼看到這件凶兵的威力,他接了過來,揮舞了一通,有些愛不釋手。
「放心吧,在我的手中,必定會讓他重放光芒。」朱梓新鄭重地說道。
他並不知道槍中還留有陳平之的元神,阮軟也沒有說破,留待他自己去發掘槍中的秘密。
沈和天與李城峰走了過來,他們與少年聯手破解了血雲危機,兩人之間的芥蒂不復存在。若不是少年的關鍵時刻搭救,他們就算是能夠苟延殘喘下來,門下的弟子也會全軍覆沒。
人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資源。
失去了大量精英弟子,宗門就成為了名存實亡,對此他們深信不疑。這更是讓他們對少年心存感激的原因。
「阮公子,你再次挽救了和天宗,老夫實在是無以為報。」沈和天感概地說道。
和天宗比起皇城的勢力雖有不及,但也是屹立多少年的仙門大宗。何況有了新的血液注入,未來必然大放異彩,在中洲這個舞台上少不了展露頭角的機會。
這一切的局面,都來自少年一直的支持。
若是沒有他改變了陳平之的心性,也不會激發了門下弟子的鬥志。和天宗在試劍閣的到來下,免不了淪為三皇子附庸勢力的下場。
「老夫代表試劍閣,感謝這位公子的出手相救。」李城峰也拱手道謝。
他的態度一片真誠,完全是發自內心。
若是沒有少年的前來,試劍閣弟子在血雲中無法堅持太久,都會因自相殘殺消亡殆盡。
「試劍閣我也算是有所了解,門下的管教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阮軟淡淡地說道。
他連番與試劍閣交手,對試劍閣犯下的種種劣跡,心中十分不喜。
李城峰面上無光,卻又沒有什麼脾氣,只能默然不語,垂手站在一旁。
他元嬰大圓滿的境界,在少年面前都無法傲氣,對方才的景象還記憶猶新。
李城峰相信即使自己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拿下這個少年。對方還救了自己宗門弟子,沒有必要再樹立一個強敵。
「我是中洲皇城的三皇子秦羽飛,謝過閣下危難時刻的援手。」三皇子走了過來,對着阮軟微微一躬身。
他身份尊貴,這樣的舉動已經是前所未的禮遇。
「收編和天宗,是你的意思?」阮軟冷冷地說道。
造成今日的局面,全因這個三皇子在背後策劃,他對這種勢力的紛爭深惡痛絕。
「不錯,我也是一番好意,和天宗有我的支持,前途一片光明。」
三皇子並沒有忘記他此行的目的,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他也曾後悔過。隨着危機的解除,他的野心又膨脹了起來。
「你的行為只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阮軟搖了搖頭,靜靜地說道。
他眼中清澈,看向三皇子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身份和地位,只代表了一個人的。
能夠貫穿一生的榮耀,才是真正的強者。
「我知道閣下身手不凡,若是與我一同謀事,這中洲未來便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三皇子無疑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他懂得如何利用各種資源,成為自己的助力。
眼前的少年就是一個非常值得拉攏的人才,他能與這些頂級高手平等對話,足以彰顯了他的不凡。
「仁者治國安天下。像三皇子這樣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又豈是明君之選。」
阮軟對權力並無興趣,隨着他修為的增長,他的眼界已經不局限於當前。
未來有更多的空間,等待他去探尋,中洲並不是他的終點。
他對和天宗的幫助,一方面是因為水韻曦,還有就是為了給天蒼大陸的眾人提供修煉的勝地。
「成事者不拘小節,即使我不動和天宗,還有其他勢力會染指這裏。」三皇子沒有放棄,他自認為這個理由足夠充分。
「和天宗有我在,就沒有人可動分毫。無論是誰想打和天宗的主意,我都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阮軟挺胸抬頭,目光高遠,朗聲說道。
他白袍在秋風中獵獵飄舞,身形挺拔筆直,天地之間放佛只剩下他桀驁的身影。
「你就是那名特使?」三皇子狐疑地說道。
他猛然想起來,沈和天一直稱道的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
先前他以為能讓沈和天都讚不絕口的,一定是前輩高人,起碼也跟沈和天年齡相仿,沒想到會是如此一個年輕的少年。
這個少年看起來比自己年紀還小,他的心性穩重卻在自己之上。
「這位正是阮大人,東臨仙城也多蒙特使的照拂。」方歌闕自豪地說道。
他見證了少年神奇的手段,再一次由衷地佩服。
若不是皇城的培養,怎麼會出現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
沈和天和寧無味深信不疑,少年的每次現身,都能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震撼。
「這個身份確實對我幫助不小,算是我與中洲的淵源吧。」阮軟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對這些人更有震懾力。
三皇子皺起了眉頭,他完全看不出少年的來歷,他從未聽說皇城之中有這樣的存在。
難道是父王離開時特地的安排,他不敢肯定,只能把這個疑團留在心裏。
「皇城之中,為了權力爭奪,弄得烏煙瘴氣,想必老皇主不願看到這樣的場面。」阮軟接着說道。
他本不想繼續冒充這個身份,但看到三皇子之後,他又改變了這個主意。
和天宗想在中洲繼續發展,不受其他勢力的騷擾,就必須徹底地整頓這裏的秩序。
如同在東臨仙城一般,他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參與到這場遊戲當中。
三皇子心中一緊,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少年的到來,勢必會影響中洲皇城的勢力分佈。
只要能交好這名少年,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都會帶來巨大的收穫。
他苦苦地收編勢力,也只是為了在皇城中站穩腳跟。
這名身份神秘的少年,對他來說,也許也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