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綿軟,如同一道溫柔的春風沁人心脾,猶如春日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人身上,無限得繾倦愜意。筆神閣 bishenge.com
困意襲來,最難抵擋。
張同喜在內的一眾守衛,在笛聲中昏昏欲睡,全身的細胞都釋放着慵懶,漸漸陷入了夢境。
看到杜小白的笛聲起到了效果,眾人紛紛行動起來。
吳常理抓住時機,利用陣旗,配合着域石的功效,在方圓數里的空間,佈置下一個簡單的隔離之陣。
朱梓新手掌抵在杜小白的後背,源源不斷地注入木系真氣,補充着他體內的能量。
三十息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幾個人的境界沒有恢復,短短的時間內,想要控制局面,也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
好在有着朱梓新的幫助,杜小白堅持着笛聲不斷,吳常理手下不停,在地面上插下陣旗。
杜小白的笛聲對於那些守衛影響最大,使他們完全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張同喜的境界只是受到了一絲影響,他沒來由地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腦中一片迷糊。眼皮如同灌了鉛了一般,沉重無比。
笛聲輕輕地傳入耳中,像是情人的呢喃,令人不忍打斷。
張同喜握着酒杯的手無力地垂下,腦袋也耷拉到了胸口,鼻中發出一絲鼾聲。
阮軟躡手躡腳地靠近張同喜,他的目標就是要首先拿下此人。
三十息如同心跳,怦然有力,一分一秒在緊張中度過。
吳常理的大陣佈置完畢,一層無形的屏障,在礦場上升起。
他鬆了一口氣,對着阮軟點了點頭。
吳常理還在幾人面前佈下了一道金剛如意陣,防備這些守衛驚醒後對他們發動攻擊。
阮軟提起了星航劍,朝着陷入了睡夢之中的張同喜刺了過去。
冰冷的劍鋒瞬間就到了張同喜的額頭,強烈的殺意使他從夢中驚醒。
一道金光亮起,一股無形的力道阻隔了劍芒,發出叮的一聲。
張同喜的眼睛睜開,他脖頸之上一條項鍊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劍光耀眼,寒芒刺骨。
張同喜的項鍊釋放了全部的能量,為他爭取了一線生機。
多年的生死關頭,讓張同喜本能地向後一仰,躲開了這必殺之劍。
阮軟一擊沒有得手,劍鋒直接向下一划。
張同喜來不及招架,只能雙手直接一夾,星航劍鋒利無比,豈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擋。
張同喜手中一痛,雙手鮮血淋漓,血珠順着指縫滴在地上。
顧不得手掌的傷勢,張同喜的身體借勢向後滑出,雙腳在地上用力一蹬,劃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小子,你想要造反。」張同喜身形站定,目光中燃燒着熊熊的怒火。
方才那一劍,若不是有一件護身的法寶,這會兒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阮軟也不答話,手中的星航劍便是他最好的回答。
必須將此人誅殺,一旦走漏了風聲,面對地將是整個潑風寨的勢力。
星航劍上星辰亮起,如一道星河,破空呼嘯。
張同喜感受着對方凌厲的攻擊,眼中驚疑不定。
面前這個少年,竟然境界不在他之下,對他帶來了深深地威脅。
無暇去想少年混入這裏的目的,張同喜祭出了自己的法寶,與阮軟戰在一起。
這柄小小的軟劍平時纏在腰間,十分地隱蔽。
軟劍寒光四射,猶如毒蛇吐信,在空中吞吐着精芒,幻化出重重劍影。
阮軟的星航劍逝如流星,璀璨的星河,使他如同身處星空之中,無數顆星辰密集地轟擊而下。
張同喜運用軟劍,如同召喚了蛇群一般,成百條毒蛇昂首吐信,衝着星辰不斷地撞擊。
兩個人劇烈的對碰,造成了空間的一陣波動。
吳常理佈置的陣法也在動盪中扭曲,他現在境界不足,布出的陣法威力有限,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
「梓新,小白,聯手鞏固大陣。」吳常理高聲叫道。
朱梓新全力施展出綠色的木系元素,在大陣的內側形成了一層薄膜。杜小白運用笛聲,鼓舞着兩人的士氣。
三人聯手配合之下,大陣穩定下來,不過也維持不了太久的時間。
阮軟心意到處,星航劍變幻着方向,縹緲不定,勾勒出大道的軌跡。
星空旋轉起來,從上至下,灑下了一片星辰的海洋。
四周的空氣帶着灼熱的氣息,融合了多種道意的變化,攜着着歲月的無盡,星辰明滅之間盡顯滄桑浮沉。
張同喜如同墮入了岩漿之中,整個空間都被星辰佈滿,無休無止的攻擊從四面八方湧來。
軟劍形成的群蛇之影,在星辰的衝擊下,斷裂成碎末,成為了墮入星空的塵埃。
巨大的星辰猶如一顆顆光芒萬丈的炮彈,在他的身上不斷地炸開。
張同喜渾身多處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衣襟,傷口皮肉翻開,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喂,我們並無血海深仇,何必趕盡殺絕,我可以放你們離去,就此握手言和。」張同喜已經顧不得許多,出聲討饒道。
阮軟目光冰冷,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個死人。
手中的星航劍毫不停留,在張同喜身上留下一道道的傷痕。
兩人之間的交戰,驚醒了一眾守衛。他們茫然地看着少年與張同喜激戰,呈現了一面倒的趨勢。
「上來幫忙,幹掉這個小子。」張同喜高聲怒喝。
十幾名守衛撲了過來,手中的武器也朝着阮軟砍去。
阮軟身旁形成的星空,讓這些守衛無法靠近,他們的攻擊都像是擊入了大海之中,掀不起一絲波瀾。
張同喜眼看眾人奈何不得少年,全力地劈出一劍,身體向後飛快地倒退,轉身就朝着寨中跑去。
阮軟的目標緊緊地鎖定了他的身形,無視眾守衛的攻擊,星航劍化作一道流光,奔向張同喜的後心。
劍氣凌厲,一往無前。
張同喜失去了鬥志,再也無法抵擋星航劍的攻勢,註定了他滅亡的命運。
一道劍光從他的後背沒入,從前心穿了出來,直接綻開了一個透明的窟窿。
張同喜的身體轟然倒塌,額頭中一道透明的元神浮了出來。
阮軟星航劍上傳來一股吸力,拉扯着元神朝着劍中飛去。
失去了軀體的元神,就如同無根的浮萍,在星航劍的吸引下,掙扎了幾下,就進入了劍中,成為了熔爐中的灰燼。
剩下的守衛,都是元嬰之下的金丹之境,在阮軟的劍下砍瓜切菜一般,很快就掃蕩一空。
從開始戰鬥到結束,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堆屍體,統統失去了生機。
生命有時就是如此脆弱,成為了敵對的勢力,就不可避免地釀成悲劇。
守衛們的全數覆滅,數百名苦力才反應過來。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死在眼前。縱然這些人十惡不赦,也不禁引起眾人的唏噓。
「他們死有應得,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但是我們還沒有獲得自由,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不甘心困在這裏,想活命,就要聽我的指揮。」
阮軟心裏並不輕鬆,這些守衛不過是一些小卒子,面對整個潑風寨的勢力,這僅僅只是開始。
「我們該怎麼辦,憑我們這些人無法對抗潑風寨啊。」人群中發出了一陣嘆息。
這些人實力有限,他們根本決定不了自己的自由,這些守衛的死,將他們推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你們原地待命,不要走漏了風聲,我自有辦法帶你們脫困。」阮軟高聲說道。
眾人驚魂未定,也沒有太好的主意,只能點頭表示贊同。
想讓這些人凝成一股勁,不太現實,阮軟也沒有打算指望他們。
阮軟心中醞釀着更大的計劃,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他有了一個想法。
「梓新,常理,小白,你們就在這裏抓緊時間恢復境界。看住這些人,不要讓他們離開。」
三人開始收集域石,吳常理特意又將大陣多佈置了幾道,以這些人的實力,還不足以破開他的陣法。
阮軟從屍體上剝下來一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打扮成一名守衛的樣子。
「我們就以火光為號,看到寨中起火,就迅速地撤離。」
阮軟交待完畢,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朝着大寨之中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