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救生艇救生衣有多少?」程然皺眉問道。詞字閣 www.cizige.com
李海濱回道:「救生艇就兩艘,不夠用,不過救生衣足夠一人一套了。」
「先把救生衣分發下去。」
程然說了一聲,匆忙趕往船頭的駕駛艙。
駕駛艙的駕駛員是這艘船上專業的船員,租船的業務里,本身就包括僱傭這些人。
本來這些船員以為,白槿兮他們只是出海遊玩,誰知,竟然碰到這種事情。
到了金島,讓她們驚訝不已,因為地圖上根本查不到這個島嶼。
之後的槍戰,更是讓這些船員膽戰心驚。
所以,得知程然是這些人的首領後,從船員到船長,大家對程然都很敬畏。
「附近有沒有陸地?」程然問。
一名穿着制服的五十來歲男子連忙打開導航:「老闆,居這裏十海里的地方有片島礁群。」
聞言,程然連忙道:「迅速趕去那裏。」
「是!」五十來歲的男人見其嚴肅,不敢大意連忙招呼船員調轉船頭向島礁行去。
李海濱也急急的來到駕駛艙,對程然說道:「我已經聯繫黃大強,讓他迅速找船來接咱們了。」
程然點了點頭。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船長,把船給我開飛起來!」
船長神色一緊:「是……是!」
「李哥,去把人們都叫到一起,到時準備登陸島礁。」
李海濱點了點頭。
十海里差不多相當於十八公里的路程,由於這是一艘14節的輪船,所以很快就到了島礁群。
之所以被稱作島礁,是因為它們的面積很小。
大的也就0。4平方公里,更小的甚至只有0。1平方公里。稀稀疏疏有十幾個之多。
到了島礁群,程然沒讓大家都下船,而是把人分了一下,每個島礁下一部分。
等人都下的差不多了。
程然問那些最後下船的船員:「你們誰的膽量大?」
這時候沒人敢說話。
「這艘船很可能保不住了,不過你們放心,回到陸地上之後,我會賠償你們所有的損失。」
「但是在這之前,我們必須把目標引離這片區域,船必須開到海上去。」
「可能會很危險,所以……」
「所以,我需要一名會開船的船員,跟我一起做這件事情。」
最後下船的這一波人里,有陳東以及鍾欣鍾歡。
聽到這句話,陳東臉色巨變,他一步上前,嚴肅的說道:「不行,這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去也是我去。」
程然厲聲道:「住嘴,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
「你忘了答應過人家的事?」
陳東惱臉道:「那也不行!」
「沒有商量的餘地!」程然再次喝道。
誰都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程然自然也明白,可這種時候,必須要這麼做。
不然把敵人都引到這裏來,人家一番轟炸,大家都得死。
程然也不想去冒這個險,可如果他不去誰去?
讓陳東白熊這些人去?
他們都是來救自己的,而且都是跟隨自己很長時間的兄弟。
是的,程然沒把他們當手下,而是當成了兄弟。
就像李肅一樣,死任何一個,都會讓程然內疚自責不已的。
可如果他們之間沒人去,讓人素不相識的船員自己去,人家才不干呢。
程然惱着臉對陳東說:「這沒有商量的餘地,也沒有時間讓我們商量了,你不要添亂。」
陳東不是不識道理的人,最終咬了咬牙,沒有再跟程然爭辯。
反觀那些船員,卻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出聲。
與陳東跟程然的爭着去,形成鮮明的對比。
程然說道:「這事關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如果我會開船,也不會讓你們去冒險,可我不會開,所以,必須要有個會開船的跟我一起去。」
「我承諾,跟我去的人,如果活着回來,我獎勵他一千萬。如果不幸遇難,我將補償其家裏五千萬。」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
俗話說的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可是關生死,錢財,反而就落了下乘。
還是沒人自薦。
也就在這時,那名五十來歲的船長嘆了口氣:「我跟你去吧。」
「這些孩子還年輕,我都五十多了。」
程然對其點了點頭:「請。」
船長再次踏上輪船,程然轉身也要跟他一起進船艙。
「嘭!」的一聲響。
沒有任何防備的程然,忽然感覺後頸一陣疼楚,然後眼前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陳東趁他不備,偷襲了他。
這一幕讓眾人都是一怔。
這也就是陳東,換了白熊,以程然現在的實力,偷襲還不見得成功呢。而陳東最擅長的就是偷襲。
「你幹什麼?」歡子不理解,一把衝過去要從陳東手裏搶程然。
陳東沒有阻攔,也沒拒絕,把程然遞給了歡子。
「他跟我不一樣,他有老婆有家人,有一幫願意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我卻孑然一身。」陳東淡淡笑了笑,說:「他死了會有很多人傷心難過,而我……我死了,或許不會有人在意。」
「所以這麼看的話,還是我去最合適。」
這句話說完,陳東轉身毅然向船艙走去。
而他的話,卻讓一旁的鐘欣嬌軀一顫。
她想到了他們自己,想,如果在金島上自己死了或許傷心的只有自己的弟弟,其他人可能根本不會在意吧。
而陳東這句話,雖然不含什麼情緒,可能也真的只是在闡述事實。
但聽到鍾欣耳朵里,卻讓她升起一絲共鳴。
同時,芳心也不由的一陣悸動。
「陳大哥!」鍾欣忽然喊道。
即將走入船艙的陳東,腳步一頓。
「陳大哥,我等你,你要活着回來!」抿了抿嘴唇,鍾欣忽然放開膽子,大聲的對陳東喊。
這一刻,沒有什麼嬌羞可言。
就像一個女人對出遠門的丈夫,那種最平常的囑託一樣。
陳東那兩米的身子,也是猛然一震。
鍾欣那句我等你,對於他來說,聽上去是那麼的陌生。
這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似乎並沒有人對他說過。
而此刻,他的內心忽然一片柔軟,一種與兄弟離別更為陌生的牽扯浮現心頭。
不知為什麼,他嘴角竟然莫名勾起一絲弧度。
沒有回答鍾欣,舉步走進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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