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兮的轉變太快了,從甜蜜的恩愛到冷酷的絕情,中間沒有任何過度。墨子閣 m.mozige.com
程然完全無法適應。
李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有時候,最好的選擇是放手。」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程然,轉身追着白槿兮而去。
程然整個人都傻掉了,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說些什麼。
等到他們都下了樓,他才回過神來。
不對。
我要跟她解釋。
我要告訴她我跟李婧竹什麼都沒發生。
我要告訴她,我不在乎什麼家業。
於是。
他急忙向樓下追去。
李岩追下樓,看到門口倒在地上的兩個保鏢,神情微微一怔。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了,就像這倆人跟他沒關係一樣。
就在白槿兮要上車的時候,被程然追出來一把抓住了車門。
「老婆,你聽我說,我跟李婧竹什麼都沒發生,我們……」
白槿兮冷冷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鬆手!」
「老婆,你相信我,我不在乎什麼家業,我……」程然急忙說出自己的想法,似是生怕白槿兮誤會自己。
然而。
白槿兮卻忽然對他吼:「我在乎!」
程然愣住了。
白槿兮沉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騎虎難下?如果你不繼承家業,得不到程家的庇護,隨時隨地會有多少人想你死?」
「我不想活在恐懼中,我不想過擔驚受怕的日子好嗎?」
「我累了!」
程然還能說什麼?
他本來就不善言辭,被白槿兮這話一的話卡在喉嚨里。
「鬆手吧。」白槿兮央求道。
程然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樣鬆開的,但是車門卻絕情的關上了。
「嘭!」的關門聲響起,程然的心就跟着這個聲音猛的顫慄了一下。
李岩上車,打車,車子開走。
程然呆住了。
忽然間,他沒了方向。
自己這樣拼搏究竟是為了什麼?
也許白槿兮說的對,跟着自己確實很危險,沒有人願意活在擔驚受怕中。他也不想她這樣。
「噗!」
一把刀從背後刺穿了程然的身體。
肉體上就傳來一股撕裂的痛楚,可即便這樣,也抵不過心中的疼。
人在傷心至極的時候,往往也是最為脆弱的時候,程然就是這樣。
他被刺穿了身體。
刺他的人,轉身消失在然海中。
程然則單膝跪在了地上,血從嘴裏擠出來,滴在地上。
……
李岩的車,剛剛開走,白槿兮就失控了。
她握着嘴巴,迫使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這時,她要是回頭看一眼,或許能看的倒在地上的程然,然而,倔強的她卻以為,自己不能回頭看,她害怕一回頭就真的回去了。
她不能回去。
她是為他好。
她不想活在恐懼中,不想過擔驚受怕的日子本身就沒錯,更何況,白槿兮內心裏其實是為程然擔驚受怕,為他感到恐懼。
李岩說:「想哭就哭出來吧。」
白槿兮倔強的搖頭。
她不想讓李岩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因為他們不熟。
李岩嘆了口氣:「槿兮啊,你還跟幾年前一樣。」
「總是那麼要強!」
白槿兮強迫自己停止流淚,哽咽着問:「幾年前是什麼意思?」
這話說的,跟李岩幾年前認識她一樣。
李岩微笑道:「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再告訴你。」
……
……
程然倒在地上,鮮血從肚子與後背流出來,染紅了灰白相間的地磚。
他抬頭看着天上漂浮的白雲,而他與白槿兮的過往,就在白雲間一一閃過,像放電影一樣。
只是,那影像越來越模糊。
他感覺自己被很多人圍觀着,許許多多的人,對他指指點點。
這一刻,程然覺的自己就像動物園裏沒穿衣服的猴子,卑微到沒有一絲廉恥。
「不對。」他忽然想到:「猴子本來就不穿衣服。」
意識漸漸低沉。
「猴子可以不穿衣服,你卻不能卸去衣甲。」這時,一個好聽到令人髮指的聲音忽然在程然耳邊響起。
意識愈發消散的程然,最後的感覺,就是這個聲音好熟悉。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半日後。
近黃昏!
深山中的一個木屋外。
一名身穿風衣的女人,氣勢沖沖的走來。
她就是程然的師父。
她有着絕美的容顏,與魔鬼的身材。
這也就算了,偏偏一張嘴,還能發出甜美如蜜般的聲音。
但是。
現在的她,聲音卻並不是愉快。
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木屋,秀美緊蹙,怒聲大喝:「楊睿,你給我滾出來!」
聽到她的聲音,一名中年男人,手裏拿着一團毛線就鑽了出來。
可剛出來就猛然醒悟,連忙跑回房間,把手裏的東西也不知往哪一塞,再次走出來,這次顯得氣定神閒。
風衣女看到他的舉動眼睛都直了。
「怎麼不叫師兄了?」中年男人背着一隻手,身體站的筆直,聲音十分渾厚。
他劍眉星目,不胖不瘦,身材中等,可以說就算外貌協會的會長見了,也能給他打九十分。
少了的十分,最多也只能是年齡超了三十。
「我擦,你剛才在……織毛衣?」風衣女似乎忘記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她震驚到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叫楊睿的中年男人從容的否認道:「是嘗嘗昨日來看我帶來的,剛想把它收起來,你就來了。」
「哈哈……」風衣女哪信他的鬼話,頓時笑彎了腰:「丟你老母,你就胡扯吧,誰家來看師父,會帶一件沒有織完的毛衣?哈哈……」
「雲以霞,你過分了啊!」楊睿目光忽然一冷。
程然的師父,這位風衣女名字叫做雲以霞。
不知道讓程然知道他這位近百歲,卻有着一張少婦臉龐的師父,叫這樣一個清秀的名字,會做何感想。
雲以霞笑了好一陣,氣的楊睿轉身進屋,都不想理她了。
「呼呼……」
好半天,雲以霞才收住笑,然後臉色忽然一沉,對着木屋大聲質問道:「楊睿,你究竟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破壞規則!」
「你把我的棋子弄死,就是耍賴!」
木屋裏也傳來一聲冷哼:「不是還沒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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