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是古魁爾斯國王與女王的後裔,他們並非一個人,而是一群嫡系血裔。
札羅看着丹妮的裙子,大驚小怪地告誡她,要去面見王族,要討得他們的歡心,一定要穿魁爾斯的傳統服飾。
也就是大街上魁爾斯夫人小姐穿的露胸長裙。除了整個露出右邊的胸部,其它與普通連衣裙沒有區別。
「我並非不尊重王族,但我作為客人,如果穿着與魁爾斯婦人一樣的衣服,豈不是意圖混淆自己的身份?這對王族更加不尊敬吧?」丹妮狡辯道。
她不想把米米露出來給一群人色眯眯的圍觀......雖然它們有點小。
其實她也不算狡辯,從來沒有客人去見主人時,一定要穿與主人一樣衣服的禮儀。
除非那個客人沒有尊嚴,對主人曲意逢迎,希望從他那得到些什麼。
如此他們便不是賓客關係,而成了乞討者與施捨者。
這些天,丹妮接待過多少『尋龍者』?他們多是來自不同民族,也都穿着各自的民族服飾,沒一個換上多斯拉克彩繪馬甲的。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札羅本質上一直看不起她。
很多文明城邦都懼怕馬人,卻也都看不起馬人,顯然在這個魁爾斯人眼裏,丹妮也是個野蠻的馬人,而非七國女王與龍石島公主。
原本的丹妮莉絲一心想着復國,她極度希望從魁爾斯人那得到幫助,所以一直盡力遷就魁爾斯人。
可她即便穿上魁爾斯傳統服飾,王族也沒借她一兵一卒。
唔,說起這個,現在這個丹妮還一直納悶,眼前的城市與《權利的遊戲》裏的魁爾斯完全不一樣。
札羅壓根不是黑人,相反的,他奶白奶白的。
他更沒喪心病狂地與男巫勾結,殺掉其餘12位巨子。因為這裏有城市護衛隊,有駱駝騎兵,還有一隻龐大的艦隊,男巫在力量鼎盛時期也得老實縮着。
而且殺了也沒用,十三巨子是做生意的商人,他們死了還有無數商人取代他們的地位。
最後,魁爾斯巨富。
想一想便明白了,蘇伊士能窮得了?
如果丹妮真如電視劇里那樣,成功搶劫了這座城市,那她可以輕鬆買下整個奴隸灣,壓根不用通過欺騙的手段來獲得阿波斯塔的無垢者。
「王族絕對不願接待身穿多斯拉克彩繪馬甲的人。」奶人札羅的話將丹妮從沉思中喚醒。
她想了想,說道:「馬人也不只有彩繪馬甲,我們如今是旗人了,當然也有屬於自己的旗袍。」
然後她讓伊麗從箱子裏找出一件牡丹紅的長款袍子。
柔軟絲滑的科霍爾綢布,裹金邊,短袖,領口與下擺各繡了一支白玫瑰,單側下擺開叉到大腿中部位置。
當丹妮換好這件魁爾斯裁縫按照她的樣圖縫製的旗袍,出現在札羅身前時,他長大嘴巴,一對豬眼睛圓滾滾地凸出眼眶,似乎要被掰直了。
「這......真的是馬人的服飾?」他艱難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道。
「這是旗袍,我們旗人的衣服。」馬人侍女驕傲地說。
「如何?」丹妮原地轉了一圈,將視線看向札羅。
「比彩繪馬甲好多了。」他點點頭,用滿是欣賞的目光仔細打量旗袍,讚嘆道:「簡約而不失風韻,性感與莊重兼得,把女人的線條與嫵媚完全展露出來,好,好一個旗袍。卡麗熙,你將多斯拉克人的文明等級陡然拔高一大截啊!」
這幾句話讓丹妮對眼前奶人刮目相看,這貨的審美與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都遠超過常人呀。
當天下午,丹妮脖子套着銀項圈,穿紅底白牡丹修身旗袍,腳踩藍色拖鞋,在血盟衛與喬拉的簇擁下,坐馬車來到千座之殿大門前。
嗯,穿旗袍時萬萬不能騎馬的,這也是她與侍女早就有旗袍了,卻沒在人前穿過的原因。
美則美矣,對馬民卻很不實用。
至於那個如護喉甲一樣的銀項圈,粗看起來有點似乎是紅袍女祭司梅麗珊卓的同款,都是金銀箍脖項圈,項圈中心鑲嵌一顆耀眼的大寶石。
不過紅袍女的是紅寶石,丹妮這個是紫水晶,魔力紫水晶,札羅送給她防身的。
他說王族素來名聲不佳,常常把毒酒賜給那些他們認為有威脅的人,魔力紫水晶具有辟毒特效,保證丹妮百毒不侵。
如果換個世界,丹妮會嗤笑出聲,但這個奇幻的異位面無論多麼玄奇的事,她至少也得保持將信將疑的態度。
讓丹妮意外的是,王族要求她在覲見時別帶龍,對此札羅譏諷道:「你的龍會噴火。他們就像一群縮在溫暖培育室的蠶寶寶,無法適應外面的世界,哪怕可能出現的最微不足道的傷害,也會讓他們驚懼大哭。」
丹妮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心懷叵測的商人,對王族做過一些恐怖的事,他們至於嚇成驚弓之鳥嗎?
但王族們還是想看龍。
她帶着血盟衛與龍,跟着一位圓滾滾的黑人老太監穿過王宮大門,由左側廊道進入正殿一側的演武場,平日裏王族回站在正前方的尖頂高塔上觀看士兵演武。
此時鋪着彩色鵝卵石的廣場空蕩蕩的,而在高塔上頂層陽台上,影影綽綽站了一群人。
「龍之母,您可以解開真龍的鐐銬,在千座之殿肆意翱翔啦!」老太監眼睛笑眯成一對月牙兒。
丹妮嘆口氣,人在屋檐下,總會做些讓自己不暢快的事。
她依次解開三條龍脖子上的鐵箍,心裏暗自對大黑說:別人拿我們當供人觀賞的寵物呢,你領着兩兄弟去城外飛一圈。記住,要躲着人類,在我叫你之前不要落到地面。
「嘶嘎——」大黑縱身一躍,想像之前那樣,不用滑翔,一步跳上天空,但一用力,它左腿一軟,身子踉蹌着栽倒在鵝卵石地面上。
「哈哈哈,大黑,你這幾天吃的太多,渾身肥膘啦!」丹妮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來到魁爾斯大半個月,三條龍從未飛過,每日裏還不限量地供應新鮮生肉,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們的體型肥了一圈。
都有點肉嘟嘟的萌態了。
不過他們終究是龍,龍天生屬於廣闊的天空,很快三條龍在地上撲扇着奔跑十幾步,縱身一躍,滑向半空,再繞着廣場飛了幾圈,後逐漸攀爬到千米以上的高空。
老太監鹵豬腳一樣的右手放在額前,盯着三條龍化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才砸吧砸吧嘴巴,神色饕足卻又意猶未盡地說:「真龍,那便是真龍啊......卡麗熙,您就不能讓它們多飛兩圈嗎?」
「我現在張大嘴巴大喊,他們也聽不到呀。」丹妮攤手無奈道。
「好吧。」
接着他將丹妮一行人又帶回那座高台之上的正殿,爬上99級石階,在門前站了足足半小時。比城門還寬大的鑲金釘硬木門,帶着厚重的歷史氣息,『吱呀』打開。
一個身穿五彩條紋寬鬆絲衣絲褲的白胖子,緩步走出,淡漠地掃視丹妮等人一圈,用帶着魁爾斯方言的古瓦雷利亞語,對丹妮說:「王族已經在等着您了,卡麗熙,還請您的部下留在門外。」
胖子語氣平緩,不帶一絲個人情感,就像個傳話的機械人,不過他說話的腔調抑揚頓挫,竟格外的好聽。
丹妮對喬拉和血盟衛點點頭,便跟着奶人胖子進入宮殿正堂。
大廳有千平方米,大概30米x40米的方形規格,四面牆壁都有開窗,採光設計良好,丹妮一進門便看到大廳另一頭的華服魁爾斯人。
從大廳中部開始,有大理石階梯逐漸向上,在圓形天頂與台階之間有高高的石頭平台。
巨大的木座椅呈弧形擺放在高台上,有二十四個。
那些椅子不但奇大無比,而且雕工奇異,鍍金的表面明亮輝煌,扶手與椅背上鑲嵌着琥珀、瑪瑙、玉石和翡翠,每張椅子各不相同,猶如爭奇鬥妍的花卉。
每個椅子上都坐了一位皮膚奶白的魁爾斯王族,他們穿着華麗的魁爾斯袍服,有老有少,有精壯的肌肉男,有虛弱的病夫,有目光炯炯盯着蓮步婀娜的丹妮,更多人眼神飄忽,完全心不在焉,似乎看過龍便已算達成今日的目的。
「我是風暴降生的坦格利安,七國合法繼承人丹妮莉絲。」丹妮落落大方地向他們介紹自己,並撫胸屈膝行了一禮,「得蒙榮耀而古老的魁爾斯王族召見,我倍感榮幸。」
靜悄悄的好一會兒,左側一個中年人出聲說道:「龍之母,你的旗袍讓人眼前一亮。」
他叫溫德羅,札羅推薦她行賄的目標之一。
除了他,還有兩位王族接受了她的輝幣。
札羅勸她,總歸需要幾個人在現場幫她說話。
之前她還不以為然,現在丹妮雖覺錢花的不值,卻也並非打了水漂。
嗯,其他人都默默看着她,好似看木偶劇。
觀眾會跟舞台上的木偶說話嗎?
王族都不主動跟她問好,等了半天只溫德羅出言稱讚她的旗袍。
不過丹妮很快想到今天的目的:消滅魁爾斯王族對可能出現的新龍王的擔憂。
便按照之前醞釀好的劇本,開始訴說自己的請求,什麼「我是坦格利安唯一後人,有權繼承七國王位」啦,什麼「七國人民都在家裏悄悄縫製真龍旗幟,等我回去後一呼百應」啦,什麼「潘托斯的貿易總督、布拉佛斯的海王,都支持我復國」啦......
她好似天真年少愛幻想的少女,巴拉巴拉訴說着對維斯特洛家鄉的嚮往,對奪回王位的樂觀,對七國貴族與善良人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