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沐雲說出了上面的幾句話後,三女都露出各自的笑臉。沐水凌的奸笑很做作,卻很惹人疼愛。小夏笑的有些靦腆,可是卻透着堅定。越千雪笑的很勉強,眼角卻划過了一絲恨意。
轉眼來到了五月,又是春光燦爛,春暖花開,春心萌動的好時節。距離沐雲他們那次計劃,正好是過去了四十天。十五萬福遠軍,在大帥沐飛和軍師莫婧顏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開拔了,目標直指三十里外的安康城。
經過了三天的行軍,十五萬大軍終於來到了預定位置——距離安康城五里的城郊。寫到這,有朋友會問,你寫錯了吧?三十里路走着走,也就一小天的功夫。這大隊行軍再慢點吧,也不能一天走八里路吧!
事情其實是這樣滴。五月嘛,正是春種時節。望鄉城通往安康城的路上,儘是些粟米田。莫婧顏看到地里的幼苗後,立刻下令軍隊避開農田,禁止踩踏幼苗。
而且莫婧顏還說了,福遠這次是自家人刀兵相向,是內亂。若再破壞了農田,影響了秋天的收成,那就是自己砸自己的飯碗,自己敗自己的江山。
莫婧顏這麼一說一做,原本對她有些反感的將士們,都很驚訝。他們想不到這個外雇的小軍師,還會如此為福遠考慮。結果第二天,在路經一片缺水地帶的時候,莫婧顏又下了一個更有趣的命令,步兵原地修整一天,騎兵協助當地農民打水灌溉農田。
這次出來說話的是沐飛,小伙子在佈置打水任務的同時,告訴在場的將軍們。此處距離望鄉城不到十里,可說是大王子的後院兒,保住了這裏的莊稼,就是保住了自己的軍糧。不然老是指着扎蘭的贊助,福遠軍在人家面前,就總也直不起腰來。
沐飛沐常的長子,因為他爹疏於日常,所以小伙子在處理日常事物上,很有一套辦法。在沐家第六代里,聲望也僅次於長孫沐雲。現在沐雲成為天下第一戰力,擺明了是要以修煉為主,沐飛也就成了眾人心中的家主接班人。他一開口,在場的誰能不支持。所以行軍路上,又平添了一道軍民一家的風景線。
第三天,在眾將士的期待中早早的到來。作為福遠的主戰部隊,作為一支因避嫌,而被閒置了幾年的部隊,這些昔日的精兵良將,早就渴望着戰鬥,渴望着隨之而來的榮譽。可是等到日上三杆,沐飛才協同莫婧顏,在中軍帳里來了一次戰前會議。而且會上也沒有提及行軍啊,突襲之類的事情。
「各位都是福遠軍界的老人兒,有些事大家都清楚,但我還是要說一下。」
簡單的開場白後,沐飛開始在軍事地圖上講解安康城。在他的口中,這座以後勤補給為主要目的城市,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作用,監督邊防部隊。因此呢,歷屆的城守大人,也都是鄭家的外戚或者親信。這就涉及到這樣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真刀真槍的干一丈。還是曉之以理,勸降為主。
「你們手足相殘,這都已經是很過分了。所以臨來時,沐爺爺交代過,儘量以和為貴,少造殺孽。」看着在場的將軍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莫婧顏連忙丟出了尚方寶劍。一句沐爺爺說過之後,把在場的人都鎮住了。
過了一小會兒,帳內安靜了。沐飛不失時宜的說出了自己的戰略,困而不攻,勸降為主。這樣的話,一旦發生戰鬥,世人也不會說大王子的不是,敗壞了沐家軍的名聲。
事已至此,那些有心眼的將軍們,已經服了莫婧顏的手腕,對於人家的意圖,不敢反駁了。剩下幾個缺心眼的,一聽是沐天的授意,也都沒了脾氣。一對少男少女,竟然就這樣掌控了福遠的主戰部隊。
可是他們卻都沒有想到,在這兩人的背後,還有一個以越千雪為首的娘子軍,她們正和莫婧顏商量着,要怎麼逼出藏在軍隊裏的制約者,至於沐雲,一個月前,就在越千雪的『逼迫』下,回去誅神峰閉關修煉了。
話說這十五萬大軍,把安康城團團圍住之後,並不急於進攻,反而開始在安康周圍做起了義務工。他們清理河道,加固了河堤,甚至修了一條五里來長的灌溉水渠。
這些動作在沐飛這邊,被當成了是閒的沒事幹,引來無數將士的埋怨。在安康城守南宮嚴的眼睛裏,卻是無聲的威脅,讓這位老將軍寢食難安。
作為一個軍政兩界老人兒,南宮嚴深知這修堤造渠,那是人家在鞏固後方呢!而沐飛此舉,擺明已經把安康當做了自家後院。他現在按兵不動,是在給自己機會投誠,若是自己不從,等到十五萬大軍無事可做之際,拿下小小的安康城,用平推倆字形容足矣。
可是身為國舅的南宮嚴,自己一家老小都住在皇城。他的外甥鄭靈,還是當今的皇儲。所以就在將官們笑話沐飛時,南宮嚴卻急出滿嘴的大泡,惶惶不可終日。
南宮嚴的一舉一動,都看在越千雪的眼睛裏,然後傳到莫婧顏的耳朵里。按說這種時候,就該給南宮嚴施加點壓力,逼他在增援到達之前投降。可是為了沐雲的修煉時間,再加上沐水凌這個終極戰力,莫婧顏卻做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決定——奔襲增援部隊!
書說簡短,就在南宮嚴的擔憂當中,沐水凌居然獨自奔襲了一千八百里,在福遠腹地,用雷錘把一支集結中的增援部隊,打的潰不成軍!領軍的將領和制約者督軍隊,在小魔女走後,各個都變成了爆炸頭,躺在地上抽搐不止。
消息一傳開,福遠軍界政界立刻譁然一片,他們上奏章,聯名請國師平今生出手,對付這把電力十足的大錘子,收服魔女,制止大王子的反叛行為。
平今生坐在寶座上,看着堆積如山的奏摺,再看看身邊目光呆滯的鄭卓,最後一想那個陰狠的白衣使者,登時一個頭十個大。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貪圖這福遠帝國基業,直接派殺手宰了沐雲了帳。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的家當都砸進福遠,自己的親信也都安插好了。讓他就這麼撒手,平今生是真心捨不得。最後平今生決定使出自己的底牌,讓總部大院裏雲級出手,一舉幹掉沐雲和小魔女。
然而就在平今生下定決心,準備請幾位長老出關,對付沐雲的時候,他最不想見到的白衣使者,出現在他的面前。隨着他的出現,平今生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掙扎着翻到在地,他雙手捂着脖子,拼命的呼吸着。只過了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兩眼翻白了。
「廢物,妄你修煉這麼多年,還要靠着呼吸活命。這個你拿去對付魔女,別再讓我失望了!」白衣人丟給平今生一個捲軸後,再次消失。偌大的宮殿裏,又只剩下平今生一人。
「媽的,囂張個屁,不就比我多修煉幾年嗎!」平今生躺在地上裝了一會兒死豬,就爬起來撿走了捲軸。至於這是什麼,怎麼用,他還要去問平今妱。因為三兄妹中,只有平今妱是元氣修煉者,可以通過和元氣溝通,了解這些神器的用途。
五天後,平今生帶着全國上下『捐助』的糧款,和制約者組織的『鎮教之寶』——回春繪卷,踏上了征討魔女的行程。這期間,安康城守南宮嚴,曾派人給沐飛送信,希望能在城下一決雌雄。但是言語中,卻是透着悲切之意。應該是想要戰死沙場,庇佑家人的安全。而散佈在福遠各地的增援部隊,也都在朝着安康城季節。
所有的消息,都以最快的速度,在福遠帝國傳播着。沐飛莫婧顏和手下一眾將官,也在大帳里商量着對策。
「想不到這個魚餌雖小,但收穫卻不錯,我聽說東邊又來了十萬步兵呢。」莫婧顏吃着不知名的野果子,漫不經心的說着。
「派重騎夜襲,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沐飛從制度制約者手裏的法寶後,一直很擔心自己『表妹』的安全,所以這次他打算派正規軍作戰,避開平今生。
重騎兵統領常蒙,最近一直做物流,四處倒騰材料,清運泥土。現在一聽有戰鬥,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一雙手也搓個不停,好像要把十萬步兵搓死似的。
「飛哥說的是,派重騎夜襲的確是個好辦法。可是這兩軍相距九百多里,中間還有十來座小城鎮,要如何應對呢?」
一聽莫婧顏和沐飛說的話,常蒙的兩隻手都搓出火星子了。可這沐飛也挺壞,他看着手下大將急成這樣,不但不幫忙解圍,反倒擺出一副苦瓜臉,跟着莫婧顏一起折磨常蒙。
橫豎是個死,與其在這沒仗打急死,還不如奔襲千里戰死。所以常蒙一咬牙,乾脆主動請纓出擊。他這一開口,身邊的老幾位不幹了,一個個都湊過來,非要跟着一起去。
「常將軍言重了,我連對手都捨不得殺,怎麼可能看着你提頭來見呢~」莫婧顏又開始拉長聲了。
「這...大帥,大帥給我做主啊!」幾句話的功夫,常蒙上當了,把和莫婧顏一夥的沐飛,當成了好人。
新曆二八二年。
諸神峰上早已是山花爛漫,沐雲坐在炙炎的墳前,專心的修煉着修神決。但在他周圍兩米之內,別說是野花了,連塊成型的石頭都看不見,因為沐雲體外徘徊的元氣,正在粉碎範圍之內的一切事物。如果仔細聽着的話,還能聽到細微的噼啪聲,如果在夜裏,還看到他周圍不斷暴起的電花。
沐雲的這種修煉現象,要是換做修煉混元氣,已經是達到雲級末期的象徵。可是沐雲在測試力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連萬斤之力都沒有。也就是說,自己還處在地級階段。
沐雲回想自己的修煉經歷,當時從人級到地級,用了不到一年。從地級中期到天級,自己已經用去了三年多時間,但感覺修為卻是毫無進步。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