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詩曰:
做仁做義做賢良,不遇明君空感傷,除暴安良征途艱。
血染戰袍激戰忙。當頭劍光如雪落,撲面冷刀透骨涼。
獨有英雄驅虎豹,更有豪傑斬豺狼。
話說侯元奪得地下行宮圖,第二日也來到了楚明的家。牛鼻,侯元,朱儀在楚明的院內參照圖紙,在院內預演每個關口環節上所有的行動舉措,楚明一絲不苟地在一旁細細指導和觀摩着。
楚明道:「此洞有兩條出入口,所謂一個天門,一個地門,天門的出入口就在海馬的家內,由朱雎和海馬親自把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況且還有爆炸機關,一但有風吹草動,即可點燃導火索,一霎時,整個地下行宮便炸的天翻地覆,行宮內千人生命和千萬兩黃金白銀化為烏有,還有我對這個門的路徑毫不了解,此工程是朱雎主持。」
牛鼻道:「只能從地門破宮。」
楚明道:「地門的兇險萬千,五道關口殺機起伏,真好比五道鬼門關,機關重重,一失足性命難保。」
侯元哈哈大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侯元不知道世是還有兇險二字。」
朱儀道:「猴哥說的對,小小地下行宮比起西天取經還不是小事一樁,小意思,小意思。」
黃昏時刻,牛鼻兄弟三人在楚明的帶領下來到這座蛟龍山。但見得:蛟龍山勢險要,山頭山尾逶迤,頭東尾西,他們來到一個山坡前,這裏山深林密路險。
侯元道:「楚先生,洞門在哪裏?」
楚明指着墓碑道:「就在這裏。」
朱儀道:「這是一片墓地。」
楚明道:「碑上有流芳萬世四個字,你用手點第一個流字三下,洞門自開,再點第四個世字三下,那洞門便自閉。」
牛鼻道:「開門的玄機原來在這裏,真乃如此神秘。」
楚明來到石碑前輕輕地點了碑上那個流字三下,只聽得一聲響亮,那光滑的石壁上徐徐地現出一個巨大的石門來。牛鼻驚嘆不已道:「真乃是天衣無縫。」
侯元道:「大哥你於楚先生準備車馬等候,我與三弟探洞去了。」
楚明道:「二位王爺千萬要小心,百輛馬車已經備好。」
牛鼻叮嚀道:「二弟,三弟,你們要步步小心,萬萬不可疏忽大意,將這幾隻神蜂帶去,破洞後立即釋放,我與楚明方將車馬駛至,接應少女和兒童。」
朱儀道:「它就是閻王殿,我與二哥也能砸它個稀巴爛。」
於是侯元接下神蜂與朱儀向洞門走去。
侯元,朱儀二人進了洞,點亮照明物。侯元道:「向里走七步便是十萬刀坑。」
二人向前走去。朱儀:「1234567.」
地面光滑如鏡,皆用大理石鋪砌,石分七色,紅綠青藍白黃黑而鑲成百朵梅花,圖中交代:
十萬刀坑多險惡,七色彩石梅花砌,步步只踏梅花心,
錯差分豪命難活。失身陷下刀坑去,剎時便去見閻羅。
粉身碎骨遭厄難,人間不再念彌陀。
若問十萬刀坑,顧名思義,其中埋藏着十萬把利刀,兇險在何處呢?七色彩石鋪成的地板,唯有梅花心是黃石砌就,便是安全點。否則,便會翻落下面的刀坑中去,坑中設有十個鐵輪,每個輪上裝有一萬把尖刀,當人跌進刀坑,那鐵輪便飛快地旋轉起來,直到那人粉身碎骨方才停息。二人小心翼翼過了第一關。第二關便是仙人橋,侯元,朱儀來到這裏舉目看去,說是橋,只有一條拳頭粗細的光滑銅管,長有百尺橫駕於空中,橋下是數丈的深淵,深淵下設有毒氣的噴管,若是失身橋下,那毒管一觸即發,便噴發出致命的毒氣。
圖中交代:
仙人橋,渡仙神,橋上怎能過凡人?
銅管百尺無人過,橋下毒氣冷森森。
橋上是活人,橋下是死人。
橋下深淵三丈六,千支毒氣管中噴。
若是失身跌橋下,金玉君子也斷魂。
侯元道:「你於這端為我照明,待我先過。」
朱儀道:「二哥,讓我先過。」
侯元道:「老三,你我兄弟三人歃血成盟,義結金蘭,有犧牲者無不爭先恐後,有啖蔗者無不搶稍爭前,足見一個義字,我為兄,危險面前我必須當先乃理所當然。」
朱儀道:「二哥……」
只見侯元跳上銅管橋,施展輕功,輕輕如猿,穩移腳步向前走去……就這樣二人先後過了仙人橋。侯元,朱儀又來到了第三關口,萬蠍河。
圖中交代:
萬蠍河,二百一十單六尺,
內養蛇蠍萬餘只,蠆盆極惡鬼神泣。
蠍尾高高向空舉,毒蛇探頭吐舌令人栗。
滿坑蛇蠍多猙獰,失身坑下命即息。
此關萬蠍河,又名千蛇坑,長216尺,寬三丈六尺,深三丈,唯一只有通道,從空中懸下七十二隻吊環,每三尺一隻,只能容下一隻手,亦名過河環。侯元,朱儀二人不敢大意,先後過了此關口。侯元,朱儀兄弟二人過了萬蠍河,再往前走便是美女池。
那池怎見得:
三條長索懸陵空,間隙三丈三尺三寸另,
誰人要從凌空過,先學猿猴再學鷹。
跋蛇無足難飛馳,梧鼠五技也計窮。
勸君若無真功夫,休着鞦韆喪殘生。
美女池,長百餘尺,寬數丈,深丈余,內容滿滿青泉,看去清澈明亮,其實巨毒無比,空中吊下三條繩索,三壁光滑無縫,若過此池,只有盪起鞦韆,飛身而過,絕無第二條通道,一但失手落下池去,一時三刻,肉爛成泥,骨化為灰。侯元,朱儀相繼盪過美女池……侯元,朱儀二人過了美女池,再往前走,到了第五個關口,那就是萬點桃花雨。二人來到近前仔細看去:
萬點桃花雨相垂,誰人闖關甚勞疲,軟鏈搖盪不由主,
箭羽齊發怎避離?堪嘆足無人行路,稍有差遲聞鬼啼。
生死茫茫如蜉蝤,身到此處魂魄疑。
此關口更為兇險,一條長百尺的深坑,坑下有萬把的鋼刀,刀刃朝上,異常鋒利,況且用毒水侵泡,破皮即刻中毒,必死無疑。坑上只有一條軟索可以通行,可是只要有人接觸那軟鏈,頃刻間從兩則射出無數的飛箭來。
侯元道:「你我二人必須背靠背而行。」
於是二人長起精神,取出各自的兵器,登上軟鏈,箭羽飛蝗向他們射來,二人施展雄威用兵器拔落射來的箭羽,艱難地向前移動……
正是:.
五關好比閻王殿,凶煞惡神居殿顛。
英雄若是藝不精,闖過五關如登天。
侯元,朱儀雖然甚是疲憊不敢停留向行宮闖來,抬頭看行宮的左右還有兩片石門。
侯元道:「三弟,左邊是五道總機關,右邊是引爆房,你我各破一室,不可遲疑。」
朱儀:「是。」
總機關室,朱儀破門而進,舉起手中的火把看去,原來有五個巨大的鐵輪子,輪上纏繞着鐵索,朱儀舉起刀奮力斬去,幾聲巨響。侯元進了引爆室,看到有根銅管,侯元舉棍將銅管砸斷,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千餘名少女和兒童有救了。」
侯元,朱儀放出神蜂,那神蜂向洞外飛去。
侯元道:「打開行宮救人。」
朱儀:「是。」
二人打開行宮的石門,陣陣哭聲從內傳出,可悲可嘆,催人淚下…...
楚目,楚明兄弟二人率領昔陽縣的衙役用數百輛馬車將從地下行宮解救的千餘名少年兒童護送到太原城外,暴動的百姓正在攻打城池。楚目向車上的少女兒童們高聲道:「爾等聽着,你們的親人正在攻打太原,你們去尋找你們的親人去吧…….」
牛鼻兄弟三人還有楚家二弟兄用車馬將千餘名少女幼童火速趕往太原,一路不雲,到了太原城下。只見少年兒童向攻城的人群蜂擁而去。
「爹,爹爹……」
「叔叔,伯父……」
「哥哥……」
一片呼喊聲驚動了攻城的百姓,他們退了下來……
有詩為贊;
牛鼻做事妙如神,一番努力止風塵。
解救苦難出苦海,能叫暴亂再不存。
朱棣正在書房燭下讀書,徐妃走了進來。徐妃道:「燕王千歲,你在讀何書?」
朱棣道:「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
徐妃道:「讀在何章何節?」
朱棣道:「三十六計之十九,釜底抽薪。」
徐妃道:「千歲,念於我聽聽可否?」
朱棣念道:「不敵其力,而消其勢,兌下乾上之象。」
徐妃道:「為妃明白了,就是說兩軍對壘,不直接抗擊敵人的鋒塵,而是設法從根本上削弱它的氣勢,即用以柔克剛的手段制服敵人。」
朱棣道:「愛妃所言極是,故以湯止沸,沸乃不止,誠知其本,則去火而已矣。」
徐妃坐下又道:「千歲,目前你正需要在朱允炆的釜底抽薪。」
朱棣道:「我那三位弟弟正在為我籌備軍需,也是在奸王朱允炆的釜底抽薪,已殺了他手下一員名將李景隆,楊州的畢烈,泰山的余理。」
徐妃道:「朱侯元朱儀三人乃世外高人,助你一定能夠成功。」
朱棣道:「父皇驅鹿中原,一統大明天下,父皇升天歸西,我兄弟二十四人,任何一人江山誰坐無關緊要,齊泰、劉三吾、黃子澄一眾奸黨扶保朱允炆,對我朱家兄弟一個個下手,分別殊之是有野心的,一旦除掉我等弟兄,再奪朱允炆的江山乃易如反掌,怎容江山落入賊人之手,山河破碎,天下黎民百姓再遭塗炭。」
徐妃道:「我不愁兵源,唯憂軍需你那結拜三位賢弟,不辭勞苦,已為你籌備了不下兩千萬兩的白銀,其功非小,打仗打的是實力,什麼是實力加人力、財力。」
朱棣道:「貴妃所言極是。」
徐妃道:「重要還是人心。」
朱棣道:「愛妃說的有理,自古道,有德者得天下,無德者喪民心而喪天下,父皇以民心為重,驅鹿中原,穩坐天下,只要不失民心,永保子孫萬年。」
徐妃搖頭道:「千歲言之差也。」
朱棣道:「我言之差了,差在何處?」
徐妃問:「你還記得當年父皇南京城建都,皇母如何告戒父皇那番言語嗎?」
朱棣默默地回想着掩口笑道:「記得了,記得了。」
朱棣的回憶:
明太祖朱元璋率群臣和馬皇后觀看南京城都非常得意地:「南京城如此壯闊雄偉,城周圍開了十一座城門,我要給每座城門命名。」
徐達道:「就請萬歲命名吧,要給每府城門命個吉祥的名字。」
朱元璋道:「南京城頭倚鐘山,北臨長江,虎踞龍蟋,金城湯池,可保子孫萬年。」
馬皇后則不以為然道:「子孫之事,將來誰能預料,凡天下沒有不破的城池,唯有德者居之,以德化民,才是萬里不破的長城。」
朱棣回想到這裏感嘆地說:「我父皇有我皇母為其掌航,才穩坐天下,愛妃,你可能步我母后的後塵為我出謀劃策。」
徐妃道:「天下有幾個媳婦不學婆婆的,我早有決心,以母后為榜樣做好你的妻子,千歲,你要做好三件事,才能有德感化百姓。」
朱棣問:「哪三件事,請賜教。」
徐妃微笑道:「千歲言重了,賜教不敢當。」
朱棣笑道:「愛妃,床上我是夫你是妻,床下我甘拜你為我的老師,還不行嗎?」
徐妃道:「三位賢弟歷經千辛萬苦為你籌備幾千萬兩軍需尚還不夠,日後起兵攻打朱允炆談何容易,非是一年半載所能成功,濟南府,徐州府,一直到南京,都是燕山通往南京的幾大門戶,你不是正在看三十六計吧,必須一個一個收復,掌握在你的手裏,這便是釜底抽薪;也就是必須要做的第一件事。」
朱棣問:「第二件事呢?」
徐妃道:「太原府府令已經派飛馬來報,朱雎,海馬死黨一手製造,煽動百姓暴動,也是牛鼻兄弟三人解除了這次危機,得民心者得天下。」
朱棣問:「愛妃,你要我如何去做?」
徐妃道:「你必須親自去太原,去太行山安撫民心,獎勵有功之人,如太原知府陳孝,昔陽縣知縣楚目,楚明等人,尤其是牛鼻兄弟三人。」
朱棣道:「我已承認朱允炆對他三人的封王之賞,況且,我以於他們稱兄道弟,還許下……」
徐妃道:「許下?那是望梅止渴,你正式於他們結拜為生死兄弟,還要加封。」
朱棣道:「再大大地給他們威望和權力。」
徐妃道:「三位賢弟乃無職白人,你何不給他們真正的權利。」朱棣道:「封官。」
徐妃道:「封官就怕他們不受。」
朱棣道:「這要我如何給他們權利?」
徐妃道:「封王,他們這個王位由你來加封。」
朱棣道:「封王?」
徐妃道:「三位賢弟以於你結拜,你朱家二十四兄弟都封了王,自然是你的弟兄為何就不能封王呢?」
朱棣道:「我們兄弟二十四人皆是父皇所封,我只是一個王子。」
徐妃道:「父皇歸天去了,你就可以封他們為王。」
朱棣道:「那朱允炆已經封大弟為英烈王,二弟為勇烈王,三弟為猛烈王。」
徐妃道:「你必須重新為三位弟弟另從加封。」
朱棣想了想道:「那就封大弟我定國王,二弟為安幫王,三弟為衛國王。可是,做官憑印,做皇帝憑着玉璽啊。」
徐妃道:「說的好,說的好,朱允炆雖是皇帝,他可沒有玉璽,我父帥是父皇的掌璽大臣,我父臨終前,指使我哥哥徐增壽做個假的交給了朱允炆,真玉璽已使人轉交於牛鼻道長我們那弟弟,牛鼻又使人來燕山交付於我。」
朱棣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謝謝我那泰山嶽父,也謝謝增壽我那子舅,若是我奪來江山一定重重封賞於他。」
徐妃道:「俺老徐家為你朱家的江山可說是赤膽忠心。」
朱棣道:「老岳父乃大明開國的元勛,武將中第大功臣,於父皇是布衣之交。」
徐妃從懷中取出玉璽,朱棣萬分感慨雙手接下。
徐妃道:「做官憑的是印,千歲立即對三位高人封王,他們一定會助你成功。」
朱棣道:「好了,我便寫詔書,向天頒發我那三位賢弟為王位之命,有先斬後奏,見官大三級喝令斬請侯之權。」
劉三吾齊泰、黃子澄於客廳正在密議着事宜。劉三吾道:「燕王朱棣已成了氣候,如不早剷除必成禍害。」
齊泰道:「指山山倒,望河河干,李景隆死了,佘禮也化為煙雲,朱棣手下已擁有雄兵五十餘萬,正在招兵慕將,聚草屯糧,鑄造兵器。」
黃子澄道:「燕山青州一帶連年乾旱失收,朱棣從何處籌劃辦了這筆龐大的軍需。」
劉三吾道:「我派去的細作已打探清楚,三個妖人已給朱棣籌辦了兩三千萬兩白銀、五百萬兩黃金,數十萬石軍糧,足夠朱棣起兵作戰三年的軍需,朱棣又加封了三個妖人的王位。」
黃子澄道:「沒印章的詔書豈不是一張無用的公文。」
劉三吾:「加蓋着皇帝的璽印。」
齊泰道:「萬歲已索回徐達手中的玉璽,朱棣又哪來的皇家御印。」
劉三吾道:「昨日我在金殿鑑別了萬歲手中的那枚玉璽乃假印。」
齊泰大驚道:「徐增壽搞了鬼不成?」
劉三吾道:「徐增壽不可留,一定尋機殺掉他。」
黃子澄道:「當務之急是除掉牛鼻老道和侯元朱儀。」
劉三吾道:「萬歲派西宮娘娘的父親何自滿,等人名為監督官。」
劉三吾道:「老太師何自滿。安插在燕王心腑中的一把利刀,二十五王子朱雎也活動在燕山一代,他自幼仙山學藝,法力無邊,他手下還有一眾高手左右使用,必要時就來個裏迎外合一舉消滅朱棣。」
黃子澄道:「聽說朱棣要在燕山為帝另立王朝,按大明的編制,加封了一眾文武官員。」
劉三吾道:「削藩如若不成功,朱棣必定起兵南下。」
齊泰道:「據眼線來報,朱棣要發動什麼靖難之役。」
劉三吾道:「勢逼之下,你我也必須動手,將朱棣這個小幼兒消滅在萌芽狀態之中。」
朱棣正於眾位文官武將議商軍政大事,徐妃走了進來,眾將官齊為徐妃見禮,「娘娘請坐,娘娘請坐。」
徐妃笑容可掬地:「眾等免禮平身。」有人為徐妃看座。
朱棣道:「徐妃,我等正議商靖難之役。」
徐妃斬釘截鐵地:「暫不能進兵南下,我的道理有三。」
朱棣問:「請娘娘一一講來。」
徐妃侃侃道:「一、軍需尚還不足,人馬未動糧草先行。」
朱棣:「第二?」
徐妃:「第二,江北尚未人心統一,軍力集中,濟南是我進攻南京的第一關,濟南屯兵十萬,必須牢牢掌握之,徐州的李景隆雖然死了,朱允炆又委任了新的總兵,眾雲鐵打的徐州,紙糊的南京,因此,徐州的兵權務必奪之。第三,青州災情嚴重,我們爭得不只是江山,而是人心,後方百姓災荒不除,去前線的將士多有青州人,誰個沒有娘老子,妻子兒女,他們的親人連飯也吃不飽,或者餓死,他們能在戰場上努力拼殺嗎?」
朱棣為難道:「若是青州放糧,我的有限銀兩糧草一旦再分散,豈不是軍需更加短缺。」
徐妃道:「千歲,我乃良言相諫,中國的百姓餓死完了,你就是奪來了江山沒有百姓,你做誰的皇帝,雖然你失去了一些錢糧,得到的民心,哪個輕,哪個重,請萬歲審度審度。」
朱棣陷進一籌莫展之中。
徐妃道:「我告辭了。」
徐妃款款地向外走去,君臣皆是沉悶着,朱棣望着漸漸遠去的徐後,感嘆地:「將來定是我的賢惠善良的皇后。」
朱棣回想起當初於徐妃定親時情景。朱元璋後宮多寵,故多子孫,在二十四個兒子中他最鍾愛的是四子燕王朱棣,他認為朱棣智勇雙全,相貌奇偉,為人深沉,酷肖自己。朱元璋正在後宮與馬娘娘敘話,朱元璋對馬後道:「兒子大了,也該為他挑選王妃了。」
馬後道:「四子朱棣定能繼承王業,成其大事,他是二十四弟兄中的嬌嬌者,這選其妃非同兒戲,民間就有這麼一句話,家有賢妻少惹橫事,在官場上還有這麼一說,掌印夫人。官做得好與壞妻子關鍵尤其重要。」
朱元璋道:「天下像你這麼有智有慧,賢德高尚的女人不多哇。」
馬後道:「我有一個人選。」
朱元璋道:「是誰?」
馬後道:「魏國公徐達之女,十分賢淑,自幼貞靜好讀書,人稱女諸生。」
朱元璋大喜道:「我與徐達交情甚厚,我大明的江山得來全靠劉基足智多謀,徐達英勇善戰,一個是謀士第一人,一個是武將第一功的兩位大功臣,況且還是我布衣之交的兄弟。」
馬後道:「劉先生已故升天而去,我所看中的就是徐元帥之女。」
朱元璋道:「好,就請魏國公徐帥進宮。」
馬後道:「這乃兒子自身婚姻大事,今晚就讓兒子陪老元帥吃杯酒可否?」
朱元璋道:「正合朕意。」
朱元璋、馬皇后還有朱棣於後宮置酒款待魏國公與大元帥徐達。
朱元璋執杯道:「自古來,君臣間如十分相得,即可結為秦晉之好,前有古人。如今卿有淑女,正可與朕的兒子婚配。」
馬皇后道:「大元帥,你看的我四子朱棣如何?」
徐達一聽當然樂意,忙跪下謝恩道:「謝主隆恩。」
朱元璋大喜立即吩咐道:「朱棣速於你泰山嶽父見禮。」
朱棣離座倒身下拜:「泰山大人在上,愚婿這旁有禮。」
徐達哈哈大笑道:「四王子千歲,請起。」
這時張麒前來進見燕王朱棣以禮相待結束了他的回憶。
朱棣回想起這起往事,感嘆地說:「父皇有母后為其出謀獻策,我朱棣也如此的王妃,娘娘為我掌舵,太好了,太好了。」
朱棣道:「玉璽在我的手中……」
張麒立即打斷朱棣的話頭道:「以臣看來,切不可早稱帝。」
朱棣問:「道理何在?」
張麒道:「我道理有二,一、朱允炆已經為帝,你若另立王朝,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務必取而代之,國家能統一,歷史早就證明何人分裂祖國,同樣下場,皆是身敗名裂,二、你若起兵,還要首先爭取民心、軍心吶。」
朱棣道:「你便拜你為相。」
張麒搖頭道:「老臣自出永城,隨太祖爭創事業,雖有功績,但才疏學短,如此重任,況且,太祖有規在先,明不設相。」
朱棣道:「換個名詞而已。」
張麒道:「自然如此,我有一人選。」
朱棣道:「何人?」
張麒道:「牛皕。」
朱棣道:「牛皕?他曾對我言講,不願為官,他乃出家人,他們習慣了逍遙自在。」
張麒道:「出家人又如何,太祖不是也做過和尚嗎,先不說承相之職,再說誰做元帥?」
朱棣道:「左都督,徐增壽。」
張麒道:「好,老臣第一個想到的還有左都督徐增壽,自然起兵,挑選領兵大元帥更為重要,我立即動身回奔南京為主公您請帥。」
朱棣道:「好,就依你之見,暫不立帝待收復南京,再作計議,我於你修書一封,辛苦於你,務必將我統兵大元帥請至燕山,我朱棣拜託了。」
張麒馬上搖鞭疾行在千里古道之上,不一日來到了京城。張麒進了南京城,直赴左都督府,門前,張麒甩鐙下了戰馬,門軍迎至府門前施禮道:「張大人。」
張麒問:「你家老爺可在府上?」
門軍道:「老爺正在客廳,張大人請。」
門軍接過馬匹,張麒向府中走去。左都督徐增壽正於兒子徐景昌議商着事宜。
徐增壽道:「景昌我兒,南京不是我父子的久居之地,朱允炆昏庸無道,劉三吾、齊泰、黃子澄一眾奸黨飛揚跋扈,橫行朝綱,上欺天子,下壓群臣,對我父子更是虎視眈眈,我父子是他們分裂祖國,篡奪大明江山的絆腳石。」
徐景昌憤然道:「豈能容他們要亡我大明。」
徐增壽道:「是啊,你速逃出南京,前往燕山扶保燕王千山一同拯救我大明這場災難,也只有燕王才能救國救民。」
徐景昌道:「我走後,父親大人,您?」
徐增壽道:「兒哇,我們老徐家是大明的忠臣,扶保帝業是重,老夫個人的安危則輕,兒你還是早走為好。」
徐景昌垂淚道:「兒怎能忍心丟下父親而不顧呢?」
正在這時家奴來報:「老爺,張麒,張大人來了。」
徐增壽大喜道:「請,快請張大人。」
張麒走進客廳哈哈笑道:「徐大人莫要請了,我已投上門來。」徐增壽父子迎上前來,見禮道:「張大人,能來寒府,真乃蓬蓽生輝幸也,幸也。」二人拱手相歡……
正是;
成事要足靠計謀,明主還得明臣助。
潛草詔誥請元帥,張麒才是真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