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說到孩子的事,風緲靈眼神就非常不自然,姬宓善察言觀色,看她那樣子就知道是心虛。讀爸爸 m.dubaba.cc要讓別人看的話不一定能看出來,但風緲靈身處在一窩精明的狐狸里,所以她的任何表情都藏不住。
「這家菜不錯啊,別看店小,味道還真不錯。」姬宓他們走在半路肚子餓了,隨便找了一家看上去乾淨的小店吃東西填肚子,沒想到這家店的味道還真和她的胃口。
幾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一頓簡單的飯還吃了挺久,小店裏食客絡繹不絕,看來這家店還真選對了。
外邊不知怎的忽然風起雲湧,小店本就有些殘破了的遮陽棚都被吹飛了,本還好好的天氣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別提多掃興了。
姬宓看着外邊陰陰沉沉的天和就像是要墜地一般的烏雲,有些掃興的說:「看來要在這裏多停留一會兒了。」
不過也好,多歇會兒,再探探風緲靈的口風。
「哎對了緲靈啊,綺雲在你家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啊,今天趁着子清不在,你跟我們講講唄。」
花弄影主動提起來,倒是讓風緲靈突然起了疑心,她的回答很完美,既沒說綺雲這人怎麼樣,又回答了花弄影的問題。
見這樣不是個辦法,姬宓趕緊打圓場,「問這幹嘛啊,都是子清親近的人,這麼問可就傷和氣了,而且我相信緲靈一定是一位大方得體的夫人對吧。」姬宓的笑容平靜中卻帶着波濤洶湧的感情。
只要一想到風緲靈做的那些事,她恨不能現在就把這個女人一腳踹飛,可為了能找到證據,她也不得不裝作和風緲靈很要好的模樣了。
「看着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不會下一天不停吧,那我們睡哪兒啊。」望着屋外瓢潑的大雨,寶兒有些擔心,她可不習慣在簡陋的地方睡覺。
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擔憂,但他們再厲害也不能操控天氣啊,只能等雨小了找間客棧唄。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一群穿着蓑衣的男人,看面相就不是好人,其中一個臉上還一大塊刀疤呢,看着可嚇人了。
男人們鮮少在這地方見到美人,一看到蟄姬她們立馬就被迷住了,大半天都移不開眼睛,更過分的是那個刀疤男竟然直接挨到了蟄姬的身旁,「小姐和朋友出來玩啊?這地兒我熟,等雨停了不如讓我帶你逛逛?」
刀疤男那張油膩的臉看了直叫人犯噁心,蟄姬往溫孤越的身後走了一步,牽住了溫孤越的手,對着那刀疤男大聲道:「不用了,我和我相公一起出來的,他認識路。」
哦~原來和自家男人一塊兒出來的,刀疤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向溫孤越的眼神中帶了殺氣,這樣的小白臉能有什麼本事啊,刀疤臉完全沒有將溫孤越放在心上,離蟄姬越來越近。
「夫君……我有點想吐……我肚子不舒服……」蟄姬突然握住了溫孤越的手,滿臉急切的望着他,一聽她肚子不舒服,姬宓她們也極壞了啊,趕緊扒拉開那個刀疤男和溫孤越一起扶住了蟄姬。
姬宓關切的問:「怎麼了?哎喲我都說了你這剛懷孕沒多久呢,不能亂跑,你還出來,這荒山野嶺的去哪兒找大夫啊!」
見她是真的急了,蟄姬趕緊給姬宓使眼色,「我……我是看見他我噁心的,你看他那刀疤和那一臉麻子一臉油,我比吃了蒼蠅還噁心呢……」蟄姬拽住了一旁的溫孤越,楚楚可憐的哀求道:「相公你快將他們弄那邊去別讓我見着,嚇着我和孩子了……」
一聽蟄姬說這話姬宓就知道她剛才是裝的了,她可是魔族啊,什麼醜陋的怪物沒見過啊,怎麼可能被這幾個矮胖男人嚇着,不過就是想用比較和平的方式遠離他們罷了。
「你這婆娘說什麼呢?!我兄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別在這狂啊,小心哥幾個辦了你。」另外一個黑皮男人拿着自己的大刀威脅蟄姬。
蟄姬現在是她們這群人的重點保護對象,肚子裏還有小寶寶呢,姬宓一聽可不高興了,上去二話不說一巴掌打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你少在這裏狂,不教訓你幾下你不知道你在太歲頭上動土!」
「哎哎哎阿宓阿宓算了算了,別鬧事,你看人家那對老夫妻,人家好不容易開個小餐館不容易,別給人家砸了。」溫孤越覺得事情不嚴重,趕緊拉住了要出手打人的姬宓。
姬宓看着躲在暗處那一對老夫妻,心生憐憫,也是,這樣一個窮鄉僻壤,開一家小飯館不容易,不能砸了別人的生意。
指着那些男的,姬宓撂下一句狠話,「今兒算你們運氣好,以後出門注意點,遇上我,我絕對讓你們後悔今天說的每一句話。」
男人們見姬宓這囂張的模樣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善茬兒,而且他們人多,還是吃眼前虧吧。
幾個大男人找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着,眼睛卻一直盯着姬宓幾個女孩子,血羽受不了別人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她,可想發火又覺得沒必要,一群鄉野村夫何必一般見識。
「這雨真是下個沒完了。」血羽最討厭的就是下雨天,尤其是這樣的大暴雨天,嘩嘩的聲音叫她心煩氣躁,再加上後面那群男人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們,更讓人心煩。
到了夜裏還不見雨有停下來的意思,姬宓從自己的空間裏取出了一件羊毛毯給蟄姬披上,「這山裏的夜晚涼,別凍着了,阿越你也是的,都不仔細着,到底是我的孩子還是你的孩子啊。」
溫孤越靦腆的與姬宓道謝,「多虧有你,看我都沒想到,該罵。」這一群人因為姬宓的一句話熱鬧了起來,大家的話題都圍繞着蟄姬和她腹中的孩子。已為人父人母的溫孤越和蟄姬則是滿臉的幸福。
熱鬧過後他們也面臨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今晚他們睡哪裏。千代沐這些男人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還是蟄姬這幾個女孩子,總不能和他們大男人一樣湊合着睡吧,尤其是蟄姬,現在身子重,可不能驚着了。
「各位公子小姐,我夫妻倆收拾出來一個大庫房,裏面都鋪上了蓆子褥子了,要不……幾位就先將就這晚吧,這雨估計要下到明兒一早呢。」老婦人樸素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拒絕,但那庫房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姬宓道了聲謝謝後從自己的空間手鐲里拿出了更厚的褥子和被子,儘量墊厚一點,免得寒氣入體,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後先叫蟄姬過來了,「念念,你過來吧,這兒你看夠不夠厚,不夠的話我再墊,你現在有身孕,可不能涼着背了。」
都不用看了,姬宓自打知道了她懷孕,那小心勁,比她這個當娘的還謹慎呢,果然啊,一去看,那又是羊毛墊又是蠶絲被的,「阿宓你這也太……太仔細了吧,我沒事兒的,好歹也是活了幾萬年的魔族了嘛,怎麼可能會像人一樣那麼容易生病呢。」
「管你活了幾萬年,反正是個懷孕的女人那就得小心謹慎,你這月份的孩子可金貴着呢,萬一呢是吧,聽話啊,今天呢,你就和阿越睡這裏,我們在外面睡,有什麼事就叫我,我一直在呢。」
姬宓的舉動真的讓蟄姬很感動,她知道姬宓一直那她當好朋友,卻沒想到姬宓為了她能做到這種程度。
可溫孤越不同意姬宓的想法,「不行,我一個大男人哪兒能和你們搶睡覺的地方,這樣,那空間夠,你們幾個女孩子睡,我們這些大男人就給你們當護衛,我們在外面守着你們,也讓你們睡得安心啊。」
然後經所有人一致決定,女子去睡覺,男人們就在外面給她們當保鏢,避免有人圖謀不軌,說的呢,就是那群坐在角落裏一直沒出聲卻一直盯着幾個女孩子的矮胖男人。
夜裏男人們坐在一起喝酒,難得有這樣不被自家娘子管着的機會,就連溫孤越都喝得很痛快,但他們也注意到了那群男人,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看着那門,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但要依胥然說啊,就沒安什麼好心,想的也一定是些齷齪事。
「最近感覺要突破了,總覺得身子熱熱的。」千代沐喝了最後一杯溫酒,與溫孤越說到,眼神里不知為何夾雜了些許炙熱。
一旁的胥然聽了直說他是個實力超強的變態,溫孤越和風無塵卻覺得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是神帝啊,實力都已經達到了巔峰竟然還能突破。咱們的魔君呢?有沒有動靜?」風無塵打趣道。
「不是人人都是子珣的。」溫孤越笑着搖頭。
角落中的幾人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內容,都好奇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有個大膽的私下提議趁他們不注意去開開那個庫房的門,把那些女的給搶了,看她們那樣子,肯定有不少的財寶,說不定還能劫個色。
說干就干,刀疤男自告奮勇,貓着手腳來到了庫房門前,他們以為千代沐幾人沒聽到,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呢。
刀疤男剛站在門前,眼前便出現了天月天玄幾人,男人們站成一排擋在了門前,千代沐喝得有些熱了,稍微扯開了一點衣領,對着天長舒口氣後沉聲道:「想死嗎?」
竟然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真是不想活了吧。
「幾個小白臉還真拿自己當跟蔥了,還就不信你們能把我哥幾個怎麼着呢,尤其是你這個小白臉,你的女人啊,我要了。」刀疤男拿出自己的短刀借着一點燭光晃着溫孤越的眼睛。
可話音剛落,男人的頭與身子便分了家,「口出狂言,簡直不知死活。」
說話之人是蟄姬的貼身侍女,實力不低天月幾人,是幾個暗衛中最為冷血的,也是血統高貴的魔族,奈何家道中落被仇家追殺,幸得蟄姬相救,從哪以後發誓一輩子效忠蟄姬,與蟄姬亦是朋友。
「魔君,其他幾個要一併殺了嗎?」她望向角落中那群男人的眼神凌厲帶着殺意,叫角落中那群人打了個冷顫。
沒人看清楚她是怎麼殺掉刀疤的,只知道她剛一出現刀疤的頭便離開了他的身子,如今那顆頭正留着鮮血,瞪着一雙不甘心的眼睛安靜躺在地上呢。
一群男人一言不敢發,呆愣的望着越來越近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對閃着寒光的鷹勾。
「算了,想來他們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了,你退下吧。」溫孤越出言阻止了女子,那女子收起了手中的鷹勾,點頭間再一次隱入了黑暗中。
……
第二天一大早姬宓就醒了,一晚上都沒睡好,她生怕不小心動着蟄姬的肚子了,一晚上都小心翼翼的護着她,大早起來那群男人已經不見人影了,最重要的是雨也停了可以繼續上路了。
「緲靈你醒了,來看看要吃什麼吧。」姬宓對着剛洗漱回來的風緲靈一招手,指着牆上掛着的木板問她要吃什麼。
大早上也沒什麼好吃的,姬宓點了一碗陽春麵,而風緲靈點了一碗餛飩。吃過早膳後姬宓帶着風緲靈來了剛才她們打水的那條河邊,與她坐下談心,順便等蟄姬起床。
姬宓看着水中的倒影,有感而發,「緲靈啊,你說,這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金銀財寶?高位權勢?還是只為了活着。」
「阿宓今日怎麼這般傷感,可是與神使大人有了什麼矛盾?」風緲靈言語中有些期盼,姬宓也已經聽了出來。
她順着風緲靈的話接下去,神情黯然神傷的道:「是啊……哪兒有不吵架的夫妻啊,你嘴巴最厲害了,要不然你幫我勸勸他唄……我拉不下臉來。」
這話可戳中風緲靈的心了,她一直想找機會接近千代沐,卻沒想到那個男人油鹽不進,眼裏只有姬宓,今日……她可要拿出渾身解數來。
若是能勾搭上千代沐,那她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也不知道風緲靈哪兒來的自信,認為自己能夠比姬宓有魅力,得千代沐的青睞。
在果樹林邊找到了正獨自站在樹旁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千代沐,風緲靈激動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直亂跳。
待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風緲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姿態萬千的扭捏着走到了千代沐的身邊,裝作被絆了順勢倒進千代沐的懷裏,當然這只是她心中的想像,真實的情況是,千代沐往後一退,風緲靈摔在了地上。
剛下過雨,一身的稀泥弄得身上好傢夥那個髒啊,千代沐一眼都沒多看,摘了樹上一片樹葉離開了,走前不忘留下一句:「別那麼下賤。」
這些女人到底有沒有羞恥心,一個有夫之婦竟然主動往男人的懷裏送,真是不要臉。
地上的風緲靈狠狠的捶了一下地,不甘心的看着逐漸遠去的千代沐,「總會讓你心動的,哼!」
要說這女人也真夠堅持不懈和膽大的,竟然連姬宓的男人也敢覬覦。不過,這些姬宓都心知肚明,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等到風緲靈忍不住的時候出手,那時候就能一擊必中,徹底扳倒這個給子清戴綠帽的女人。
「喲,緲靈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弄得一身泥啊!」千代沐剛才都把事情給姬宓說了,姬宓這就是故意的,就想聽聽她怎麼回答。
風緲靈尷尬的笑了一下,換了身裙子出來後與姬宓道:「不小心滑了一跤,別擔心啊,走吧上路吧,別因為我耽誤了。」
這時候她倒着急了,不過也是有原因的,她要是不說走啊,以姬宓的個性能一直問下去,還不得把她煩死啊。
其實風緲靈根本就不喜歡姬宓的性格,也不想和她們一起玩,就為了自己的虛榮心和那麼一丁點的好處,寧願做姬宓的狗也不願意做自己。
馬車上幾人都沉默不語的,這讓喜愛熱鬧的寶兒快憋死了,「姐姐,你們倒是說說話啊,怎麼都不說話啊!」
「說什麼呀,剛才花花收到信,說她嫁出去的那個妹妹又出么蛾子了,我們正想辦法呢。」姬宓的話引起了風緲靈的好奇心,一聽這話她立馬問到:「怎麼了啊?出什麼事兒了?有我能幫上忙的嗎?」
寶兒並不知情,也是一臉好奇的問發生了什麼,姬宓看了看她們沒說話,倒是花弄影,將和姬宓合計好的那些話說了出來:「沒什麼,就是我那妹妹的丈夫啊,有個寵妾,懷了他們管家的孩子,現在亂成一鍋粥了,我妹妹整日以淚洗面,都沒臉出去見人了,所以讓宓宓給我想想辦法。我那妹夫啊,聽說準備將那女人悄悄殺了。」
話落,風緲靈瞳孔一緊,不再插嘴此事,只戰戰兢兢的聽着她們說。
話倒是沒聽多少,反正只聽見什麼絞殺,什麼浸豬籠了……萬一她的事被發現了,柳子清根本不在乎這些,隨便找個理由把她殺了怎麼辦……
要說風緲靈還是不夠了解柳子清,這個男人根本不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