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nis可以單獨接觸許佑寧,意味着他有機會對許佑寧下手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一分鐘都沒有耽擱,一回到辦公室通知開會,討論對許佑寧的用藥如何進行調整。
許佑寧即將要醒過來,對她的用藥確實需要進行調整。
「宋醫生,」dennis把視線投向宋季青,「這裏你最了解穆太太的病史和用藥史。調整用藥的事,交給你如何?」
宋季青點點頭:「當然沒問題。我會出一個調整方案,你看過沒問題批准。」
「不用,我相信你。」dennis雙眸閃爍着光芒,交代道,「宋醫生做出調整後,我們直接按照宋醫生的方案給穆太太用藥。」
隊員們紛紛表示知道了。
當天下午,宋季青替許佑寧制定了新的用藥方案。
第二天,在助手和其他醫生的見證下,dennis親自把針頭推進許佑寧的血管,看着玻璃藥瓶里的液|體一滴一滴地落下來,通過細軟的管子,流進許佑寧的身體裏。
「以後,給穆太太輸液的事情都由我來。」dennis看着許佑寧,整個人連輪廓都顯得分外柔和,「宋醫生制定的方案,我來執行,相當於我們一起促成了穆太太醒過來,這對我來說很有意義。」
其他醫生雖然不太懂dennis的邏輯,但也不會不答應。
dennis示意大家去忙自己的,一個人和助手站在床邊繼續看着許佑寧。
其他醫生,包括宋季青在內,都以為這些藥可以給許佑寧能量,讓許佑寧醒過來。
只有他知道,這些「藥」不但不能幫到許佑寧,還會一點點地吞噬許佑寧的生命。
很快,他可以親眼目睹穆司爵的崩潰了。
「七哥!」
門外突然響起保鏢和穆司爵打招呼的聲音,dennis心裏一驚,忙忙調整情緒,回頭看了看,不一會看見穆司爵從外面進來。
dennis暗暗警告自己,絕對不能讓穆司爵看出任何異常。
他像往常一樣,微笑着跟穆司爵打了聲招呼:「穆先生。」
穆司爵看了看床頭方掛着的輸液瓶,對dennis說:「辛苦了。」
dennis在心裏暗暗嘲諷了一聲,當然沒有表現出來,誠懇表示這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穆司爵突然問:「我聽說,用藥方案調整過了?」
「是。」dennis答道,「宋醫生親自調整的。」
穆司爵示意他知道了,讓dennis出去。
走出房間前,dennis回過頭,看見穆司爵坐下來,捧起許佑寧正在接受輸液的那隻手。
他看不見穆司爵的臉,但可以想像他臉的深情。
呵,趁現在,好好深情一番吧。
慢性毒,藥現在當着他的面,隨着營養液流進許佑寧的身體,很快會置許佑寧於死地。
到那時,穆司爵只能悲慟了。
dennis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剛從套房出來,又看見蘇簡安從電梯口那邊走過來。
他明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復仇計劃,但是看見蘇簡安那一刻,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定在她身,腦袋裏只剩下她娉娉婷婷的身影。
真是可惜,他們相識的實在不是時候。
助手不知道dennis早見過蘇簡安了,提醒道:「這位是大名鼎鼎的陸氏集團總裁夫人,陸薄言的太太!」
蘇簡安走過來,只是對dennis點點頭,並沒有跟dennis打招呼的意思,甚至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徑直走進套房。
dennis的唇翕張了一下,「蘇小姐」三個字已經到唇邊,最終卻沒有發出聲音。
蘇簡安的高跟鞋發出來的聲音越來越遠,dennis回過頭,看見她推開房門,走進許佑寧的房間。
是了,她是他只能這樣遠遠從後面凝視的女人,一生都不能靠近。
「dennis?」
助手叫了好幾聲,dennis才回過神,尷尬的看着助手。
助手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說:「不用覺得有什麼。大部分男人看見陸太太都會失神。」
dennis:「……」
助手邊往電梯走邊說:「不要失落,你可以這樣想:她的存在至少證明了一件事。」
dennis好地問:「證明了什麼?」
助手擲地有聲地說:「她證明了仙女的確是存在的!」
dennis:「……」
套房內,蘇簡安已經走到許佑寧的病床邊,看了看許佑寧,視線最終落在床頭方的輸液瓶。
穆司爵詫異地問:「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班?」
「我不放心,還是想過來看看。」蘇簡安頓了頓,遲疑地問,「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穆司爵放下許佑寧的手,「萬無一失。」
蘇簡安鬆了口氣,說:「我拍幾張佑寧的照片。」
「……」穆司爵第一次用一種滿臉問號的表情看着蘇簡安。
蘇簡安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多突兀,說:「我拍回去給念念看的。他這幾天一直在問我佑寧怎麼樣,應該是懷疑我們騙了他,以為佑寧的情況變糟糕了。」
穆司爵蹙了蹙眉:「他什麼都沒有問我。」
「還用說嗎?肯定是覺得你已經夠煩惱了,不想讓你更煩惱。」蘇簡安無奈地笑了笑,「我回去給他看佑寧的照片,他不會胡思亂想了。」
想起小傢伙,再看看許佑寧,穆司爵的神色終於柔和了幾分。
蘇簡安拍完,又仔細看了看照片,覺得還算滿意,才把手機放回包里,說:「過了這個周末,沐沐應該可以來醫院了吧?」
穆司爵沉吟了片刻:「差不多。」或許都不用過完這個周末。
最後,蘇簡安和穆司爵是一起離開的。
穆司爵臉色平靜,蘇簡安臉則是帶着淺淺的笑意。
誰都不知道,藏在他們的平靜和喜悅背後的,是無聲翻湧的狂風巨浪。
下午,陸薄言和蘇簡安一起去接小傢伙們放學。
陸薄言很忙,蘇簡安事情也不少,他們很少會一起來接幾個小傢伙。
相宜最興奮了,朝着陸薄言和蘇簡安飛奔過來,辮子一甩一甩的,襯得她的笑容愈發天真爛漫。
陸薄言一把抱起小姑娘,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幸好沒有跑出汗來。
「爸爸!」相宜捧着陸薄言的臉直看。
陸薄言不解:「怎麼了?」
相宜想了想,說:「你次和媽媽一起來接我們,是好久以前了呢!」
陸薄言抱歉地親了親小姑娘:「爸爸以後爭取經常來接你們。」
相宜拍拍手,高高興興地抱住陸薄言的脖子,把臉埋在陸薄言的頸窩裏。
男孩子們很快也走過來,跟陸薄言和蘇簡安打招呼。
相宜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包甩給了西遇,西遇前後各背着一個包,居然絲毫不影響小傢伙的帥氣。
蘇簡安納悶地接過相宜的包,帶着小傢伙們車。
車子開馬路後,蘇簡安拿出手機遞給念念,說:「我今天去醫院拍了你媽媽的照片。」
念念已經快一周沒有去看許佑寧了。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隔了這麼多天都不能去看媽媽。
看見許佑寧的照片,念念眼睛差點紅了,抬頭看了看蘇簡安,很快又把視線移回照片,眷眷不舍的看着照片的許佑寧。
蘇簡安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念念,你媽媽真的沒事。不要擔心了。」
「可是,」念念指着照片的輸液瓶問,「我媽媽為什麼要打針?」
蘇簡安想了想,決定這樣跟小傢伙解釋:
「我們靠吃飯來獲取能量。但是你媽媽還不能吃飯,但我們也不能讓她餓着啊。醫生叔叔想了個辦法,用輸液的方式給你媽媽能量。」蘇簡安示意小傢伙放心,「這並不意味着你媽媽不舒服。」
相宜伸過手來拉了拉念念的手,說:「念念,我媽媽從來不騙人的。你要相信我媽媽!」
念念點點頭,又問:「簡安阿姨,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媽媽?」
「很快。蘇簡安頓了頓,又說,「或者,晚點見到你爸爸的時候,你問問他。」
念念抿抿唇,答應下來。
下班後,穆司爵又去了一趟醫院才回家。他直接把車開到陸薄言家門口,下車的時候,天雖然還沒有完全暗下去,但已經七點多了。
陸薄言和蘇簡安正帶着小傢伙們吃飯。
穆司爵一進門,念念第一時間發現他,從餐椅滑下來直奔過來,一下跳到穆司爵懷裏,聞到穆司爵身的消毒水味,問道:「爸爸,你是不是去醫院看媽媽了?」
「嗯。」穆司爵一心三用,抱着小傢伙,一邊換鞋一邊回答他。
念念扁了扁嘴巴,抱怨道:「不公平!你可以去看媽媽,我為什麼不可以?」
「再等兩天。」穆司爵捏捏小傢伙的臉,「很快可以去了,乖。」
念念是個不經哄的孩子,大人一哄他乖,穆司爵只是稍稍哄了兩句,他乖乖趴到穆司爵的肩膀,妥協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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