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輕歌淡淡的道。
楊智將門推開,走了進來,目光掃視着為輕歌按揉兩側太陽(穴xué)的無憂,而後站在輕歌面前,彎下腰,雙手抱拳,道:「小主子,西廂房的機關密道已被我找出破綻、暗格和通道口。」
「很好。」
輕歌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今晚就開始行動,會不會太趕了?」楊智詫異的道。
輕歌挑眸,瞥了眼楊智,「明(日ri)一早,玄月關的天就要變了,那時再行動,敵人便會有所察覺,今晚,四方皆亂,唯有亂中取勝。」
無憂跟上輕歌,楊智見此,便也緊隨,一面走,一面道:「今晚劉府新宅設宴時,果然如你所料,劉坤再次派人夜探西廂房,小主子兵不血刃,便將敵人全軍覆沒,楊智佩服。」
去往劉府新宅之前,她把不死花碾成粉末,給了楊智,若劉坤當真派了人了,便用靈氣起風,將毒粉撒向來人。
「來探西廂房的,共有多少人?」輕歌問道。
「十三人,皆是男(性xing)。」楊智回答道。
「屍體在哪?」
「西廂房後院。」
「走,先去看看屍體。」
西廂房後院,其實就是個柴房,空氣(陰yin)涼,地面潮濕,打開院門,撲面而來的是濕氣和血腥的味。
輕歌踏步走了進去,眼神微動,便見四周上空燃起了一束束月炎火,將(陰yin)森黑暗的柴房照亮。
地上,一具具屍體,東歪西倒。
屍體的臉上,都罩着黑色軟布,軟布上全是從七竅里流出的血液,輕歌蹲下(身shēn)來,摘掉其中一人罩臉的軟布,那人面色青紫,印堂發黑,七竅出血,嘴角兩邊延伸出尖銳的獠牙。
輕歌伸出手,按壓着此人的臂膀,試圖摸出屍體骨骼的形狀。
並非人骨!
輕歌嘴角勾起,略顯神秘,「果然,都是半人半獸嗎?」
「小主子?」楊智疑惑不解,他轉頭看向無憂,試圖從無憂那裏得到答案,無憂倚靠着門楣,聳了聳肩,將手攤開,他也不知(情qing)。
輕歌站起,轉(身shēn)走了出去,將柴房的門關上。
「無憂,把這些屍體運到冰谷去,用冰棺封好,(日ri)後有大用。」輕歌道。
無憂驚得下巴險些都掉到了地上,「冰谷?玄月關距離冰谷可有千里遠,輕歌,你該不會是想謀殺親夫吧?」
「去不去?」輕歌挑眉,氣焰燃起。
無憂吞了吞口水,嘴角抽搐了幾下,嘟囔了幾聲,「去就去,不過,我實力退化,有些難辦。」
「不礙事,我會讓天鷹閣的人幫你,你只要在路上監督即可,且不要讓天鷹閣的人發現屍體的埋藏處。」輕歌道。
「你信不過林塵?」
「不是信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林塵自然信得過,林塵的手下,就難說了,人心隔肚皮,小心為好。」輕歌說着,便朝西廂房走去。
輕歌再次把天鷹牌給掏了出來,丟給無憂,「拿着這個,找天鷹閣的人,天亮之前,必須把事(情qing)辦好,把屍體運出去,否則,就難辦了。」
今晚,劉坤在做他的清秋大夢,龔耀祖被誣陷,岳櫻子將死,秦魁想亡羊補牢,找回千枝蓮和皇極天焱,沒人會注意她的動向。
壞事啊,便是要在夜半無人時做。
無憂領着天鷹牌,看着輕歌,(欲玉)言又止。
他倒是不介意賣苦力,只是等今夜過了,明(日ri)曙光降臨時,便又是另一場腥風血雨,若他今晚就走了,誰陪她乘風破浪?
思慮片刻,無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走了。
能為她做事,便是陪着她了吧。
人類之間的(情qing)誼,真是難言的美妙,無關風月,卻又痛又(愛ài)。
輕歌站在西廂房的門前,周邊,雜草叢生,像是無人居住的荒地,(陰yin)氣森森,時而有手臂粗壯的毒蛇躥過,看着輕歌,甚是友好。
輕歌眸光自毒蛇(身shēn)上掃過,勾了勾唇。
果然,毒蛇對她的態度,也取決於魔靈毒火的第二功效呢。
因魔靈毒火是用魔獸血(肉rou)製作而成的,便讓其他獸,產生了親昵之感。
然而,當第二功效徹底轉化成不可消除的氣味時,那種氣味,讓其他野獸察覺到魔獸被製作成毒藥時的絕望崩潰,至此,傍晚時分,那些毒蛇才會失控。
楊智先一步將門打開,輕歌走了進去,廂房內甚是簡陋。
「這機關暗道是大師手筆,雖說我已找到了破綻和通道口,但驚險的還在裏頭呢,小主子一定要時刻警備。」楊智道。
輕歌頷首,「這是自然。」
見此,楊智這才走至角落,角落處,掛着一張畫,畫紙經歷了多年的風雨飄零,已無比殘破,畫上的人兒看不清容貌。
楊智將畫掀掉,放在手裏卷了起來,捲成軸後,走至東南方位,蹲下(身shēn),在旮旯處輕叩了三下,後又走至中央,將桌子移開,在地上輕叩。
不一會兒,輕歌便看見屋內簡單的擺設皆是詭異的移動,仿佛是快速轉動的幻象,眼前場景更是模糊了起來,颶風四掃,雷霆乍現,中間的漩渦凝成風暴。
就在此時,楊智一躍而起,將手中的捲軸丟出,那幅畫,在迅速流動的風裏徐徐展開,殘破的部分,也逐漸縫合。
畫上的美人,眉如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嬌激āo)嫩,美艷,又暗含屠戮煞氣。
畫紙在空中游((盪dàng)dàng),被風力再次掛在牆壁之上,那場風暴,也漸漸平息。
「小主子,請隨我來。」
楊智走至畫前,在畫像美人的眉心處輕叩三下,畫上美人的雙眼放(射shè)出紫色光束,在這狹窄昏暗的空間,顯得森氣十足。
紫色光束在畫像的不遠處凝聚成聖光,神似玄關處的門。
「小主子,走進去。」楊智道。
輕歌抿了抿唇,而後堅毅決然地一腳踏出,走進那紫光門中。
走進門,並非穿過紫光,而是進入另一個地方。
像是與世隔絕的地獄,深埋於十八層之下。
在光束即將消失的前一刻,楊智快速走了進去。
他走進紫光門,衣角在紫光外飄((盪dàng)dàng),紫光消失時,那衣角搖曳生姿,倒顯得有幾分詭秘怪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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