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一刀揮下,幽族妖(殿diàn)面色鐵青。筆神閣 bishenge.com
妖(殿diàn)緊咬着牙,眼中噴着怒火。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在玩他!
他是看東陵鱈對夜輕歌的一見鍾(情qing)非常詭異,而夜輕歌與夜歌又那般相像,便不由多留了個心眼。
他特地從九姑娘下手,企圖來個(熱rè)鬧,沒想到愈演愈烈,到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明王刀重重砸下時,妖(殿diàn)嚇得緊閉着雙眼。
斷指之疼,他亦恐懼。
皮(肉rou)破開的刺痛感,讓妖(殿diàn)心驚(肉rou)跳。
只不過,那斷骨之疼,遲遲沒有到來。
許久過去,妖(殿diàn)把眼睛睜開,錯愕望着自己放在了桌面上的手。
幾根手指,外面的一層皮已被鋒銳的明王刀給破開了,鮮血沿着明王刀刃隱隱滲透而出。
只不過,骨頭並未斷掉。
諸人皆滿頭霧水的看着輕歌。
夜輕歌這一刀,真是雷聲大,雨點兒小啊。
「夜輕歌,你什麼意思?」妖(殿diàn)怒問。
輕歌把明王刀收回,放進了虛無之境。
虛無之境內的九尾血鸞,立馬把明王刀刃上的妖(殿diàn)之血裝下來。
輕歌(挺挺)直了脊背站在妖(殿diàn)的面前,她微微頷首,雙手作揖:「幽族妖(殿diàn),刀已見血,此事到此為止。我雖為女子,卻是(愛ài)酒之人,世間名酒,多是好酒,大多也喝過。只有那仙魔酒,我從未喝過。今(日ri)並非想刁難(殿diàn)下,只是在下想多喝一些仙魔酒……」
仙魔酒,出自於中南幽族,後在流傳於九界千族。
「你是覺得本(殿diàn)言而無信?」妖(殿diàn)此刻的心(情qing)有些難以言喻。
輕歌搖搖頭,輕描淡寫道:「妖(殿diàn)生得這般俊俏,我向來有(愛ài)美之心,這美男亦是一道畫,斷指美男,在下不願見到。」
妖(殿diàn)冷笑:「你在調戲本(殿diàn)?」
「非也,在下家中有未婚夫,不過這家花,沒有野花香。」輕歌看着妖(殿diàn)咧開嘴一笑。
她清楚,這一刀下去就徹底得罪了中南幽族。
輕歌沒有那麼無腦。
她是想要妖(殿diàn)的血來製作通往幽族的至尊令牌。
一句家花沒有野花香,讓妖(殿diàn)怔愣許久,發出哈哈大笑聲:「青蓮王,看來,這姑娘是我幽族的人了。」
東陵鱈溫柔的凝望着輕歌,隨即道:「歌兒調皮,妖(殿diàn)見諒。」
「嘖嘖,你們兩個唱的雙簧可真是好。」妖(殿diàn)把流血的手收回,看向輕歌:「夜輕歌是吧,本(殿diàn)欠你一個人(情qing)。」
「妖(殿diàn)的人(情qing),輕歌不敢當。」輕歌道。
「你若想要什麼,本(殿diàn)給你,不過這個人(情qing)就沒了。」妖(殿diàn)說。
輕歌搖搖頭,「我什麼都不想要。」
幽族妖(殿diàn)的人(情qing)去換一個她可以製作出來的至尊令牌,倒是虧了。
而是人(情qing)留在這裏,實在是無法煉製出通往幽族的幽靈令牌,再找妖(殿diàn)拿也不是不可以。
輕歌是個精打細算的,自然不會吃虧。
而幽族妖(殿diàn)自然不知,從他((逼bi)bi)迫九姑娘的那一刻開始,就被輕歌這隻小狐狸給算計了。
「是個聰明的。」妖(殿diàn)淡淡的說。
什麼天材地寶,都不如他一個人(情qing)來的真實。
至於至尊令牌,實在是稀罕物品,如果輕歌不拿人(情qing)來抵換,妖(殿diàn)是不會送給輕歌的。
畢竟,他不是東陵鱈。
虛無之境內,九尾血鸞小心翼翼地裝好妖(殿diàn)之血後,突然在虛無之境的邊上發現了一個金光燦爛的東西。
「這是個什麼東西……」
九尾血鸞小少年一面喃喃自語,一面搖晃着九條毛茸茸的火紅大尾巴走過去。
小少年將那金光閃閃之物撿起,目光驟然一亮,「這是青蓮的至尊令牌!」
小少年在虛無之境裏發出的聲音,只有輕歌才能夠聽見。
輕歌訝然,一抹神識前去虛無之境查看,被小少年握在手裏的,正是適才東陵鱈亮出來過的至尊令牌。
悄悄然間,不知不覺間,東陵鱈把至尊令牌放到了她的虛無之境。
這個人……
輕歌轉頭看向東陵鱈,眸光微微濕潤。
他知道的,知道她想要至尊令牌。
他見她推辭,故意逗她。
其根本原因是,他想偷偷的塞給她,不被任何人發現。
能夠通往青蓮的至尊令牌,那可是有價無市的寶貝,若堂而皇之給她,反而會引來災難。
讓輕歌心驚詫異的是,那是她的虛無之境,東陵鱈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塞進來。
他的實力,已經到達了怎樣的境地呢?
且不說東陵鱈,在座的精靈神女、龍族仙君、血族赤陽王,個個都不是池中物,實力之強,高深莫測。
所以,若非是仙魔酒,方才輕歌還真的不敢賣弄。
這一趟拍賣場,尚未開始拍賣,輕歌不動分文,就已經賺的盆滿鍋滿了。
她手中已有一枚至尊令牌,若再有一枚幽族的至尊令牌,豈不美哉。
而且,幽族妖(殿diàn)的這個人(情qing),實在是千載難逢。
此刻,拍賣場的開場已過,算是進入到了正式拍賣的(情qing)節,而雅房內的幾人,全都注重於拍賣。
包括東陵鱈在內的這些人,之所以趕來四海城,很大的原因是拍賣場,至於其他原因……則是那五年一落的寶物。
能讓人去往長生的寶物,就連青蓮一族、中南幽族都很心動。
夜歌緩步走至東陵鱈(身shēn)旁,抱住了東陵鱈的臂膀。
這會兒,小白貓在輕歌那裏,夜歌才有這個膽量。
東陵鱈把手抽回,夜歌緊攥着他的衣袖,低聲說:「王上,他們若知夜姑娘的心臟是紫月花,會何等瘋狂呢?」
她在威脅東陵鱈。
夜歌似是覺得刺激不夠,又加一句,「青蓮聖花,比拍賣場的寶物還讓人沸騰吧?」
夜歌以為,如此便能掣肘東陵鱈。
可是說完之後,夜歌突然驚覺,東陵鱈並不知紫月花在輕歌體內。
東陵鱈聞言,皺眉,驀地看向輕歌。
紫月花,青蓮聖花,在她的心臟?
為什麼?
他與她,當真只有三面之緣嗎?
夜歌面色大變,冷汗淋漓。
完了……
完了……
夜歌恨不得拔掉自己這個舌頭。
「紫月花會成為人的心臟?」東陵鱈低聲說。
夜歌沉住氣,打算亡羊補牢,自圓其說:「紫月花許久不見,王上可能不知吧,夜姑娘的心臟,能夠召喚出紫月花,但心臟是一個人的命脈啊。王上以為,我為何能與她這般像呢,便是因為如此……」
東陵鱈頭疼(欲玉)裂,腦海里似有什麼畫面閃過。
好像是梨花酥。
在一個冷清寂寥的宮(殿diàn)里,他望着發霉的的梨花酥,露出了傷心的神(情qing)。
那個宮(殿diàn)是在哪裏,他喜(愛ài)的梨花酥如何發霉了?
只是還不等東陵鱈細細去想,就見這些畫面如同瓷器一般碎裂。
驟然,支離破碎。
破碎再重合,卻是不一樣的畫面。
瓢潑的大雪紛紛揚揚,將天和地鍍了一層銀白之色。
大雪之中,他隱約能看見一座巍峨高山的輪廓。
那座山上,為何有悲慘的叫喊聲。
風雪急驟,猶如迷霧,他看不清山上的畫面,也聽不清他們到底在叫喊着什麼。
畫面再轉,急速切換,一片黑暗,一個破屋,一場冰雪,一盞微光的燭燈,一個面色蒼白的人。
在他的面前,好似有一朵花徐徐綻放。
他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也看不清那朵花的紋理和模樣。
……
拍賣場雅房裏,夜歌呼吸急促仔細盯着東陵鱈。
這些秘密,她是無意知道,就連隋族長都在瞞着她。
她只是今(日ri)再而三的被刺激,一時(情qing)急,找了個愚蠢的辦法來威脅東陵鱈。
若被隋族長知道她將紫月花之事抖摟給東陵鱈聽,只怕不會輕饒她。
上一次在四星大陸,隋族長救她一命,回到族中,險些又要了她半條命。
想到隋族長的懲罰,夜歌的(身shēn)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東陵鱈猛地推開了夜歌,這一推,導致夜歌摔了一跤,恰好額頭撞在桌角。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沉心於拍賣場的諸人都看了過來。
輕歌訝然地望向東陵鱈。
東陵鱈是個很溫和的人。
夜歌額上溢出一絲血,沒入了眼眶。
「青蓮王,你這叫有了新歡,忘了舊(愛ài)啊。」妖(殿diàn)調侃又嘲諷道。
「舊(愛ài),她也配?」東陵鱈冷嗤一聲。
他不知夜歌所說的話有幾分真,但他意識到了一件事,他丟失了很多記憶。
他甚至覺得,那個叫做夜輕歌的女子,是被他遺忘丟失的人。
而每每想至此,東陵鱈的心就會有一絲疼痛,那雙早已清明豁然的眼眸,就會出現憂傷之色。
東陵鱈此前至多不搭理夜歌,因着夜歌那幾分容貌,他厭惡夜歌,也不會把事(情qing)做的太過。
但此時此刻,東陵鱈心中滿是滔天之怒。
他到底遺失了什麼……
沒有人來告訴他。
所有人都在瞞着他。
東陵鱈想要走向輕歌,想到輕歌此生之(愛ài)另有他人,東陵鱈又看向窗外。
他疑惑。
梨花酥發霉了,再買就是,再做就是,為何要傷心難過。
那被風雪覆蓋的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小破屋裏,那個人是誰,那朵花是什麼花……
……
此時的東陵鱈,非常焦躁。
輕歌忽然走來,從虛無之境取出一杯斷腸酒,遞給東陵鱈,「喝喝看?」
聽見輕歌的聲音,東陵鱈心內的煩躁和怒火,似被清風徐徐撫平。
他溫柔地望着輕歌,接過酒杯,將斷腸酒水一飲而盡。
在朦朧的畫面里,他好似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穿着紅的袍子,腰間別着酒葫蘆,笑的好不正經的人。
斷腸酒入喉。
東陵鱈說:「我好像喝過。」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足以讓輕歌(熱rè)淚盈眶。
她一直害怕東陵鱈恢復記憶,可是她忘了,所有人都在瞞着東陵鱈,沒有人問過他,是不是想把過去給遺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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