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把你們的公主(殿diàn)下帶走,她可就要死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輕歌冷視少公主的婢女們,淡漠道。
婢女們驚慌之後齊齊反應過來,把少公主抬上馬車,撿起斷臂,前往城內醫館。
只是,聖羅城內再好的醫館,也醫治不好少公主的眼睛,接不上她的手臂。
少公主離去後,輕歌朝天鷹閣侍者走去,掀開紅布,把暗紅色的天鷹牌拿起。
同時,左手赫然伸出,卻見檀木桌上的藍色劍,在金蟬子、嵇華眼巴巴地注視之下,倏地一聲到了輕歌手上。
輕歌把劍放在托木盤上,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本王既然收了這天鷹牌,這把藍蓮劍,便贈予你們閣主。」
侍者驚訝,而後重新蓋上紅布,捧着托盤,興致盎然的走上頂樓。
輕歌看着侍者背影,虛眯起眼睛。
既來之,則安之。
她看向青袍男人,使了個眼色。
青袍男人怔住,而後緩過來,興高采烈的開莊。
這場比試,夜輕歌一贏,就賺大發了。
反觀那些下賭之人,一個個愁眉苦臉,苦不堪言。
輕歌察覺到一道哀怨的視線,一轉頭,便看見金蟬子雙眼含淚望着她。
金蟬子很憤怒、哀怨!
人級巔峰的晉階兵器啊,他才摸了幾下,就被這丫頭送人了,敗家娘們啊!
嵇華也有些憋屈,他還想等回到城主府後,借用這把兵器幾天,好好研究下,誰知——
「小夜,為何你在煉器時往鼎爐上澆了冷水,煉好的兵器卻沒事?」嵇華問出心中疑惑。
此時,其他煉器師們,都豎起耳朵聽。
就連金蟬子,也一本正經了起來。
輕歌勾唇,道:「鼎爐內融化的材料,經歷了漫長的火烤之後,在冷水的刺激下,融合度會更加高,兵器完成後,且更鋒銳,光澤更鮮明,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個細節罷了。」
嵇華雙眼一亮,「的確是這樣,我怎麼沒想到。」
「那是因為煉器師們按部就班,循規蹈矩,書上怎麼寫,他們就怎麼煉,既然是老祖宗留下的常識,你們便認為是對的,哪怕有着想要改變的想法,卻不敢去實踐,忤逆老祖宗的權威,殊不知,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並非全然好,也不是全然不好,而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看書時不是死記硬背,而是要多靈活思考,改變煉器該有的(套tào)路,從而推陳出新。」
輕歌目光漠然的掃了眼那幾名煉器師,她誠然希望,心思純正的煉器師們越來越好,故此,哪怕這是她的煉器心得,她也不會吝嗇。
嵇華錯愕的看着輕歌,他本只是想請教一下冷水問題,怎知輕歌又把煉器心得說了出來。
嵇華酸澀一笑,煉器心得是煉器師的靈魂,她卻不像是其他煉器師藏着掖着,甚至敢公佈天下,希望更多的人,能夠從中獲益。
金蟬子坐在軟椅上,雙手環(胸xiong),一派思想者的模樣,而後雙手一拍大腿,「好個推陳出新,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他有時覺得這丫頭,心眼小,手段毒辣,睚眥必報,錙銖必較,可有時又認為她心(胸xiong)寬廣,能容納這天下。
真是矛盾。
其他煉器師們,皆是感激的看着輕歌。
雖說輕歌的煉器心得很大膽很冒險,甚至聽起來匪夷所思天方夜譚,但對於某些勇於實踐創新的煉器師來說,這一番話,讓他們如夢初醒。
輕歌不知,她的煉器理論,(日ri)後會刻入史書,源遠流長,影響一代人。
輕歌看了眼金蟬子,眼底深處划過一道感激之色。
她的煉器天賦過於恐怖,(身shēn)為人級煉器師的她,竟是能夠煉製出含有靈級屬(性xing)的兵器,且擁有水、火兩種都是在第二境地的元素。
這樣的她,讓人欽佩,同時也讓人忌憚。
過剛易折。
其他勢力,要麼想得到她,讓她變成勢力的殺人工具、煉器工具,要麼殺了她,誰也別想利用,皆大歡喜。
可金蟬子說她是他徒弟,故此,其他人,想要動她,也得仔細想想。
煉器師的她,有煉器工會罩着,那麼,其他勢力也不能胡亂搶人。
再說了,煉器師的理想天堂就是煉器工會,無可厚非。
「無憂,晚點兒寫封信送去蠻荒城,讓夏紫煙、西瑜送去海宮,海王親啟,記得事先跟夏紫煙把來龍去脈說清楚,我如何毀了少公主,又為何要毀,不要添油加醋,實事求是即可。」輕歌道。
海王掌控整個西海域,西海域又包攬四星大陸的多數海域、海洋,大多數海下珠寶,都來自西海域。
海王欠她一個人(情qing),可不能因為少公主就斷了與西海域之間的關係,(日ri)後她還有用得到西海域的地方。
無憂點了點頭。
「小夜,回城主府吧,你煉了一下午的兵器,也該去好好休息了,晚上天鷹閣閣主設下凱旋宴,你可不能疲勞參宴,我那裏有上好的外傷藥,可以治癒你的手。」嵇華看了眼輕歌血(肉rou)模糊的手,道。
輕歌點頭,姬月捧起輕歌的手,寵溺深(情qing)卻又心疼。
他(情qing)願斷骨削(肉rou),也不捨得她斷一根頭髮絲兒。
可他的女人,不是躲在男人背後(嬌激āo)滴滴的小媳婦,而是乘風破浪的俠客。
他能心疼,卻不能折斷她的羽翼。
唯有血的澆灌,才能讓她更加美麗,開出妖冶的花來。
金蟬子、嵇華以及輕歌三人,分別上了兩輛馬車,駛向城主府。
天鷹閣內,青袍男人在統計賭局、門票收入,完畢後準備奉送給夜輕歌。
角落裏,兩道(身shēn)影自席位上坐下。
藍蕪道:「今(日ri)的比試,真是太驚險了,幸好夜姑娘化險為夷。」
梅卿塵微笑,「她不會有事的,就算萬箭穿心,她也能比誰都活的精彩。」
藍蕪眼皮驀地跳動了一下,她轉頭朝梅卿塵看去,察覺提及夜輕歌時,梅卿塵的雙眼熠熠生輝,閃耀着星辰之光。
那樣光輝盎然的梅卿塵,她不曾見過。
心臟被撕裂開,千瘡百孔。
「阿塵,夜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藍蕪溫軟的問。
梅卿塵握着藍蕪的手,一面朝外走,一面道:「她啊,就是個倔強且不知死活的人,明明是個女人,卻比誰都狠,其實也比誰都重(情qing)重義,有血有(肉rou),她會為朋友兩肋插刀,也能笑飲仇讎血,她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毒辣,冰冷,狂妄——怎麼手越來越涼了?冷了嗎?」
藍蕪搖頭,「沒事,我很好。」
冷嗎?
心有一點兒冷。
血也不是(熱rè)的。
炎炎之(日ri),徹骨的寒堵住她的七竅,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看着他眉飛色舞的說着另一個女人。
原來——
已經沒了原來。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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