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輕歌尚未停下來好好歇息,就馬不停蹄忙起深淵天劫的事了。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三千世的天壇,被姬月夷為平地後,天壇唯一的天機組織,徹底瓦解。
在三千世的天機師們,非但沒有感到惋惜,甚至展開了前所未有的狂歡。
須知,天壇的存在,雖是天機師們的天堂,但在那的前提是,放眼無垠的三千世,
如此遼闊的域面,千族林立,僅有一個天機師組織而已。那也是因為,秦靈祖野心
勃勃,對於其他嶄露頭角的天機組織,無情地打壓。
久而久之,天壇一家獨大,才有了那樣盛況空前的局面。
可現在不同了,百舸爭流,百花齊放,仿佛是一個時代的真正開始。
而火焰天,在聯盟女帝夜輕歌的帶領下,一個新的天機組織,正式成立。
其名英勇,為天機所用!
輕歌親自取出月蝕鼎,為英勇的天機師們鍛造出了嶄新的勳章,金光閃閃的『英勇』
二字,龍飛鳳舞,充滿了勁道,似有一股浩然霸氣傳出!
裘清清、張離人等人素日裏都在腹誹俗氣的名字,然而,當佩戴勳章的那一刻,他
們有着不可剝奪的使命感!
英勇成立,佔領了神域王宮的三棟閣樓,還從海棠、獨孤兩個位面暫借瞭望星陣
法,專心鑽研天機,觀察星象,隨時與輕歌匯報深淵天劫的所有細節!
輕歌把當下的事情處理了一遍,便去了英勇樓閣,問:「深淵天劫,可有跡象?」
雲月霞睜開了眸,一雙火瞳,沒有黑白之分。
「撲朔迷離,局面很難看清。」雲月霞道:「具體的時間觀察不到,深淵天劫的有關
跡象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但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海面總是平靜的。現在的我們
正是這種感覺,越是偵查不到,越感到萬分可怕!」
輕歌抿緊了雙唇,「怎會如此?」
「只有一個解釋。」釋音公子道:「這深淵天劫,有主觀思想,發現了我們的勘察,
故意避開。」
「還有一種可能,有人在背地裏搞鬼。」扶希說:「不過後者的可能性小。」
徐聞奉皺緊了眉頭。
裘清清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神色冷峻,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
腳步聲響起,輕歌抬眸看去,只見張離人一襲白袍,步履平穩,自環形階梯緩步走下。
「張公子,你怎麼看?」徐聞奉問道。
張離人停下了步伐,並未回答徐聞奉的話,而是扭頭望向了閣樓的外側。
院。
初冬的冷風肆意刮過,旁側的高牆,躺着一個桀驁不遜的男子。
身着純黑的袍,腰配頂好的寶劍,雙手後彎,抱着後腦勺,嘴裏叼着一根不知從何
而來的雜草。
九辭看起來百無聊賴的樣子,在看見莫憂後,吐掉了嘴裏的草,露出了笑顏。
「張公子?」徐聞奉低聲呼喚。
張離人抽回思緒,挪開了看着九辭的目光,直視輕歌,目光如炬,面上似是覆着一
層冷霜,格外認真的模樣叫諸多天機師都愣了下。
尤其是在邊角的林峰,頓感似曾相識,仿佛在哪裏見過這樣的天機師。
「逃吧。」張離人道。
「張國師的意思是……?」輕歌的心在一瞬間跌落了萬丈深淵,瘋狂地震顫。
她好似聽明白了張離人的話,但希望被張離人否定。
「沒救了。」張離人說:「一百零八陸,將不復存在,這是天劫,不是你一個人能改
變的。當年的八荒,如今的一百零八陸,都逃不過天劫的制裁。深淵之火會如同魔
鬼那樣,吞噬掉火焰天下的一切生靈。」
張離人乃是一代神機,並非貪生怕死之輩,輕歌相信他的本事和為人。
故此,當張離人一本正經說出這樣的話,輕歌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輕歌閉上眼,緊攥着雙拳。
「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張離人淡淡地說。
「為何?」扶希問。
「出去看看吧。」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隨即全都暴掠而出,來到院外,朝天看去。
只見倏然之間,已無白晝黑夜之分,只有火山噴發般的紅。
像是邪惡的魔鬼,將地底的岩漿染到了蒼穹。
頃刻,一百零八陸的溫度火熱上升,並且還在繼續!
溫度只會越來越高!
九辭從院牆翻下,走至輕歌身旁,看了眼天機師們,壓低聲音問:「這……是怎麼回事?」
輕歌不言,卻是扭頭望向了張離人,張離人亦不隱瞞,徐徐道來:「深淵之火,正
在大面積的覆蓋四方,形成一個囚牢,到時,一個都逃不出去。等天劫降臨之時,
便是你我身死之日,今朝的一百零八陸,便是以往的八荒,所有吶喊着不甘的靈
魂,被天劫吞噬的無辜生命,都將成為歷史上淡淡的一筆。」
「絕無可能?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就連輕歌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聲線,正在顫抖。
生死困難前的抉擇,總歸是要人命的。
她身為聯盟女帝,早已紮根於這片大地,怎能捨棄自己的子民,獨自一人去找尋新
的希望?
「女帝,不要逞強了,走吧,逃吧,這並不可恥,你已經盡力了。」張離人緊盯着輕歌。
「張國師,你可還記得,降龍街頭的話?」
張離人一愣。
他怎會忘記呢?
他說:你活不過二十五歲。
事實的確如此。
他能成為三千世唯一的神機師,靠得絕非僥倖,而是真才實學。
他的話,就是天機之道,絕不會有錯。
「二十五歲死,和二十歲死,有什麼區別呢?」輕歌反問。
「為帝者,不求流芳百世,名垂千古,但絕不能當一個逃兵,而逃兵永遠是可恥
的。世人放過她,我唾棄她。」
天邊的紅光,映在她的臉頰。
一雙美眸,亮如珠玉。
華光流轉,熠熠生輝。
「歌兒,為兄陪着你。」九辭斜靠一側的牆,笑時露出了一排牙,「二十年前,你我
兄妹同一日誕生。二十年後,你我也該一同赴死。」
莫憂說道:「女帝會介意多加一個嫂子嗎?」
輕歌莞爾一笑,凝望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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