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是讓北月皇下台,還是殺了他?」
徐炎眯起眼睛問道,有幾分試探之意,眾人皆朝這邊看來,似乎都在等着輕歌的回答。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們需要的,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子,而非心慈手軟之流。
萬眾視線盡數落在她的(身shēn)上,她勾起唇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殺了,既然要殺,就不能有任何的猶豫。」
斬草不除根,(春c混)風吹又生,若是有了廢掉北月皇的打算,就必須得廢掉,否則後患無窮。
徐炎等人見此,暗自點頭。
「可北月皇死了之後呢?」李滄浪問道:「他的兒子若是繼位了,會不會恨我們?」
輕歌抿唇,眸光黯淡,「北月皇死後,太子北凰繼位鞏固北月江山,你們到時,歸於夜家,恨不恨無所謂,只要不會對你們出手就好。」
輕歌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頎長的(身shēn)影,那人劍眉星目,運籌帷幄,他是東宮儲君,亦是未來的天下之主。
北凰,你會怪我嗎……
之後,輕歌得知俞長老是蕭如風的外公,輕歌冥思片刻,忽的想到,既然蕭如風是俞長老的外孫,極有可能知道屠殺軍的事(情qing),那麼蕭蒼呢?
若是蕭蒼知道的話,那夜青天呢?
在她的印象里,自夜驚風和閻碧瞳死後,夜青天好似就不過問世俗之事,連夜家都鮮少管,眼裏心裏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孫女,可有時夜青天說出來的話,又是那樣的深藏不露,甚至讓輕歌有些懷疑,這個看似什麼都不知道的老人其實在裝傻,天底下的事(情qing),仿佛沒有什麼能瞞過他。
輕歌回到風月閣時,天色逐漸亮了,她睡了三個時辰左右便起(床chuáng)動(身shēn)去往比武擂台參加四朝大戰。
今(日ri)之後,四朝大戰將徹底結束。
坐在搖晃不止的馬車裏,輕歌將小窗口前的一簾輕紗掀起,大好的晴天,青陽萬丈,就連皚皚層雲看起來都那麼有精神,輕歌微微攥緊了手,四朝大戰之後,廝殺才真正的開始。
北月,終是要亂了。
她的雙肩上背負着無比沉重的使命,她的(身shēn)後是三萬屠殺軍,而今,她再也不是一年前那個脆弱到連實力都不敢現出來的廢物。
而今的她,一笑風雲亂,一眼蒼穹破,一手乾坤動。
*
比武擂台下的席位上,坐滿了的人,四周的靈氣屏障外,儘是北月城內的子民,人山人海紮成堆。
輕歌坐在鎏金椅上,(身shēn)旁兩側是夜青天和夜無痕,安長老和輕紗流離等迦藍學院的人來時,朝輕歌拋了個媚眼。
輕歌:「……」
她當真想問問這安長老,和翠花談人生談了一晚上,有沒有什麼感悟。
北月皇和虞後來時,群臣起(身shēn),恭敬相迎。
今(日ri)之戰,沐七和南皇國的人並沒有來,昨(日ri)沐七被詹秋勾掉了兩塊肋骨,如今恐怕是在養傷。煉器師煉出的神丹妙藥,興許可以以(肉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傷口,但沐七畢竟是斷骨之傷,至少輕歌迄今為止,並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無價的丹藥,能快速恢復骨頭。
泛黃的酒葫蘆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而後落在輕歌懷裏,輕歌將酒葫蘆拿起,卻見墨邪迎面走來,笑容桀驁,「昨晚新釀的酒,喝喝看,醇香暖胃。」
輕歌將酒塞打開,一口飲下,似有暖流自咽喉處划過,異常舒服,體內的寒氣仿佛被全部驅逐。
此次,蕭水兒和雲綰也都來了。
蕭水兒亦步亦趨的跟在蕭如風的(身shēn)後,一雙杏眸里滿是複雜的(情qing)愫,她曾敬佩無名,曾奚落過夜輕歌,可故事到了最後,意外卻是,讓她鄙夷讓她崇敬的是同一個人。
雲綰看見坐在鎏金椅上的血衣少女,也是一愣,黑眸深邃,道不出意味。
僅僅一年的時間而已……
一年之前,這少女還被人踐踏在腳底,如今呢,如今的她,還有幾個敢不知死活的踐踏?
夜清清死了,夜水琴死了,秦嵐母女倆自殺了,夜正熊七竅流血而亡,一路走來,她踩着無數人的屍首,手上染着流不盡的血液,終於,她再也不是那個會鑽狗洞軟弱無能被人恥笑的廢物了,可世人又在恨她,恨她殘忍,弒姐殺妹,大逆不道,心狠手辣,非女子所為,不過最毒婦人心罷了。
人,往往都是如此,站在自己的角度,不理會別人的死活。
誰也無法做到感同(身shēn)受,可偏偏總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來教訓,世態、冷暖,說到底不過就是人(性xing)二字。
後側的北月冥,冷冷的看着少女的背影,手心裏緊攥着的,是裝着七(情qing)毒的錦囊。
似是有所感應,龍椅上的北月皇回頭朝北月冥看去,許是一連多(日ri)都睡不踏實的原因,眼球爬上了幾道血絲,配上那四散的戾氣,倒也可怖。
「皇上近來是不是沒休息好?」虞後看似擔心的問,眼底實則一片冷漠。
北月皇將手放在虞後白嫩的手上,緊握着,拇指上的扳指泛着翡玉之光,他輕拍了拍,道:「應該是四朝大戰的原因,今晚朕去你寢宮,朕總覺得,在你寢宮裏,睡得要踏實一些。」
虞後眸中泛着冷光,她將手抽了出來,笑道:「皇上,臣妾近來不舒服……」
北月皇皺了皺眉,「你最近怎麼總是不舒服,成了六宮之主以後,朕每次找你,都說(身shēn)體不舒服,你在百妃之中算是比較年輕的一個,醫師也看過了,說你(身shēn)體無恙,虞後……你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招。」
說到後面,北月皇的聲音沉悶如雷,他冷冷的看着虞後,虞後眼皮驀地一跳,低頭,垂眸,道:「臣妾只是怕伺候不好皇上,心裏難過。」
見美人這般柔弱的樣子,北月皇的心裏仿佛都滴着水,他無奈的嘆息一聲,道:「罷了,我就去你寢宮坐坐。」
*
擂台下,桌案上的香爐里燃燒着的三根香,直到將最後一絲生命燃燒殆盡。
鐘聲,自天邊而來。
歐陽峰起(身shēn),道:「此戰名單,東陵鱈、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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