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終於領教到了賀凌雲的固執,看他長得眉清目秀,貌壓潘安。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沒想到一副弱不禁風的外在,卻有着蠻牛一樣倔犟的內心。不翻牌子的結果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老太太見他冥頑不靈,轉身丟下一句:「這……可都是你自己選的!年紀輕輕食古不化,變個屎殼郎受罪去吧!」
說罷,狠狠瞪了他一眼,手在桌上一掃,帶着失望冷哼一聲,收走了那四張小木牌。
賀凌雲橫眉怒目說道:「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為了心愛的人死又何懼?讓我變成蟲你休想!我命由我不由天!」說罷,將飄雪放到桌子上,將剛剛的茶碗往地上一摔……
『』地一聲,那黑碗就炸的四分五裂。他蹲身拾起一個碗茬子,毅然朝自己頸上划去……
『呲!』
刎頸之聲剛畢,一滴滴鮮血就從賀凌雲的脖子上滴了下來……
周圍垂涎已久的黑色甲蟲們,聞到了血的味道,被這紅色的液體所誘惑,開始前仆後繼的湧上來。到賀凌雲的腳下,不顧他腳上的驅蟲漿露,蹦跳着爬上他的衣褲,爭先恐後的攀往流血之處。
黑鴉鴉的甲蟲一息之間就將賀凌雲團團包裹,賀凌雲垂死之前依舊猛烈掙扎。但是那些黑蟲的爪勾卻牢牢的勾住了他的衣衫甚至皮膚。
賀凌雲大喊一聲:「啊!」
一個甲蟲抓住時機,趁他張嘴剎那,一下鑽進了他的口中……其餘的黑蟲不斷地用爪勾剝開他傷口,將他的表皮撕得皮開肉綻,爬進了他的身體裏……
賀凌雲英勇倒地……仰天剎那,眼前看到飄雪的魂魄在朝自己大聲吶喊:『不!』
他微微一笑,視線逐漸煥散了……
一炷香後……
他忽然睜開眼,神智漸漸復原。眼珠兒轉了轉,粗略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環境。猛然間坐了起來……
他迫不及待的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又趕忙去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了,我不是死了嗎?我不是被蟲子吃了嗎?我怎麼會在這個行軍帳篷里?
「你醒了?」
是那老太太的聲音……他猛一回頭看到那個老太太就在自己身後望着自己。
「我……我不是死了嗎?」他不禁好奇的問起。
老太太這才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你通關了!剛剛你喝的化昆茶會讓你產生真實的幻覺,沒想到你秉性純良,受的住考驗!」
賀凌雲恍然大悟,於是一改先前不敬口吻問到:「那這麼說,我來這茶棚之前遇到的蟲子也是幻覺嘍?」
「不,那不是幻覺。那是為了讓你產生恐懼。若沒有之前的真實經歷,你又怎會相信自己真的會被變成蟲呢?不過,現在那些已經和你無關了。你從這裏往東……一直走到渡口,就能進入第三重幻境。究竟你後面面對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幻境裏並不都是幻覺,還請你妥善抉擇。」
賀凌雲起身下地,去背起飄雪,道過謝便走出營帳,朝東面的渡口走去……
……
時下,南盈盈與其夫君晁虎帶着浩浩湯湯一隊平北大軍凱旋歸來。他們一邊緩緩進京,
一邊接受着民眾的檢閱。她們抗擊北漠的事跡早已被大明百姓傳為佳話,群眾們自發的匯集到京城的街道兩旁來一睹這位巾幗女將的風采,紛紛為她們的勝利而歡呼不已。
叫賣的商販也放棄了蠅頭小利,湊到人群之中高調的送上了掌聲;婦女們用這位巾幗紅顏的經歷激勵着自己的孩子,播撒愛國的種子;一個孩子手裏拿着糖葫蘆一邊接受着母親的薰陶,一邊用似懂非懂的眼神觀看着平北大軍班師回京。神往之中,手裏的糖葫蘆已然變成了殺敵的長刀,自己也化身成了英雄兒女……
大明宮前,一位將士快馬衝出了隊伍,提前來到宮門前朝同僚大喊:「開城門,南元帥凱旋歸來!快開城門……」
此時,南盈盈和晁虎的大軍已經抵至門前。後面的幾萬大軍紀律嚴明的變換着隊列,井然有序的為入城做着準備。
不料,那守城將軍在七尺高台上朝下面大喊:「魏王有令,爾等亂黨不得入京。」
申請入城的將士一聽:什麼?這是誰說得屁話?平北軍何時成了亂黨?不解之下朝上面問到:「休要胡言,我們不是亂黨,快快開城,南元帥和晁先鋒要覲見太子千歲!」
話音剛落,城上一個守將突然射出一支箭矢,箭無虛發,一擊命中下方驃騎將士的額頭。一股急勁的衝力將他從馬上射落……
『嗷嚎嚎!……』
快馬受驚,抬起雙蹄朝天仰嘯,悚得馬兒扭頭就跑。馬上的將士落馬之際,又被馬蹄踏了一腳,頭腳一翹,隨即落地一昏不起。
南盈盈和晁虎兩人見狀,不知何故。雙雙對視,默契溝通。隨即一同揮鞭,策馬而進。
到了城門之下,晁虎攥着馬鞭向城上一指:「何人自相魚肉,膽敢胡亂放箭?射殺平北義士罪加一等,你們就不怕掉腦袋嗎?」
鏗鏘有力的話剛遞了上去,卻見數千支箭羽迎面而來。一根根鋒芒銳利的箭杆,在風中發出『唰唰』的響聲,綿綿密密的朝二人頭上砸了下來……
晁虎和南盈盈沒想到好言交涉,卻換來了同室操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來不及多想,抽出將軍配劍,在身前一頓亂揮,擋掉了一波攻擊。抓住時機腳一發力,從馬背上騰身而起,飛上城頭揮劍斬死幾個弓手……
南盈盈薅過一個守將,秋眉緊鎖,怒目而視:「何人指使你們射殺平北大軍的?」
那守將唯唯諾諾的說道:「是……是魏王下令,驅趕你們,不讓你們回京的!」
「魏王?豈有此理!那太子殿下呢?」
「太太太太子殿下就是如今的魏王啊!……」守城小卒自然不曉得宮廷內部之事。
南盈盈繼續問到:「那燕王龍三呢?」
「燕王……燕王小的真的不知,數月前聽兄弟們說他已經離開京城了……」
南盈盈氣得一腳蹬開他,和晁虎二人一東一西背道而馳,在城樓上一路走一路殺。殺了七八人,晁虎一把薅過一個守將的茅盔,朝後面的士兵們大吼:「開城門!誰敢造次,立斬不饒!」
說着重劍一揮,一劍割下了那人首級,往眾人腳下一扔。那圓咕隆咚的頭顱就滾了出去……那些守兵嚇得紛紛亂跳着躲避,生怕沾染到晦氣。
城門大開,後面的將士剛要進城,南盈盈拔出城頭的旗幟,大臂一揮在頭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城外的平北大軍立刻駐足止步,原地待命!
她轉頭對晁虎道:「夫君?宮廷有變,不如你我二人先去面聖。摸清狀況再進城!」
晁虎一點頭,二人便跨下城樓,氣宇軒昂的朝攝政殿走去……走到半途,突然又出來一群禁衛軍,他們站成兩排,架起槍戟不問是非就橫加阻攔。
兩人不想傷及無辜,用手抓開那些擋在身前的破銅爛鐵,依舊大步流星。不料竟然有人將一杆長槍刺了過來……
晁虎一怒,抓過槍頭往自己身前一拽,一劍抹了那個以下犯上之徒。隨即瞪起狠戾的大眼,攥起兩個碩大的拳頭,像猩猩一樣朝兩邊吼了兩吼。嚇得那群禁衛往後縮了兩步。
兩人剛要踏進攝政殿,只見魏王攜帶一群武臣從裏面迎頭走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寒暄都省了。魏王右手一抬,伸出二指在耳邊動了動。後面的武將就衝上來將南晁夫婦二人團圍。
魏王道:「你們沒經聖上允許,擅離職守,私自班師回京,還弒殺欽兵,企圖謀反,大逆不道。眾卿速速將他二人就地正法!」
那些武將剛要動手,南盈盈五指一伸:「且慢!」
她對魏王說道:「我看造反的是你!是不是你趕走了燕王龍三,自立太子,謀奪儲君之位?」
魏王笑道:「是又怎麼樣?我是趕走了龍三,但是我卻沒有自立太子。因為太子之位本來就是我的。是燕王在陛下面前屢禁讒言,佐佑聖上裁決。我只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可你們兩個不識尊卑,竟然敢持械入宮,禍亂朝綱,如此忤逆犯上,我留你們不得!」
南盈盈氣不過,指着魏王理論道:「你們分明是賊喊捉賊!北漠侵犯我大明邊陲,就是因為你慫恿巴布和李冪回京造反,才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為了給你們擦屁股,燕王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平北大軍也為此死傷無數。你還有臉回來謊稱太子,說我們不分尊卑?我們在外保家衛國,過得是刀尖舔血,茅盔煮酒的生活。而你卻為了一己之私,殘害忠良,日日荒淫無度,口口玉露瓊漿。我大明怎會承認你這樣一個不忠不義的人做太子?皇上又怎會將這天下交到你這個不孝子孫的手裏?」
「哈哈哈哈……」魏王大笑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娘們,就憑你對本王不敬,我今天就不能饒你。」
那些武將接到暗示,立刻動手,將南晁夫婦按住。
南盈盈知道這些武將絕非擺設,就算他們本事不濟,但是這些人一起上,實力累加起來也足以讓自己失去還手之力。所以兩人也沒有逞強,乖乖被束縛了臂膀。
南盈盈對魏王威脅道:「魏王?你不用這麼費力,抓我夫妻二人很容易。不過,城外鋪了十里長街的平北大軍會不會坐視不理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提醒你,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一定會為我赴湯蹈火。即便你奪了我的兵符,也是沒用的。因為裏面的主將們多數都是我南海劍派的弟子。在他們心裏,我南盈盈永遠是他們的掌門,更是陪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友,甚至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元帥。」
晁虎也說道:「沒錯!你要敢動我夫人,我們十幾萬的將士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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