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裏出來,南莫等在院子裏,顧臻白天鮮少出來,白天的陽光讓他十分不舒服,所以,若不是緊急情況,他一般不會出現。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是初櫻知道,他一定就在自己周圍,因為,她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氣息。
「走吧!」
淡淡說了一聲,南莫走在前面,她走在後面。
她曾經親眼看着憐笙繼任,這時候沒想到,短短几個月,竟換成了自己。
流程她大致都還有印象,站在廣場最高處,看着下面的大臣,無一例外的都低着頭竊竊私語,顯然是對自己的到來表示疑惑和不滿。
尤其是站在眾大臣中間的蕭無衣,臉上寫滿了胸有成竹的輕蔑,看到他,初櫻便想到了秋濯,想到秋濯,她便想殺了蕭無衣這個衣冠禽獸。
「老祭司遺孀,意外離世,但是,南疆不可一日沒有祭司,今日,遵從參天旨意,擁戴初櫻為南疆新任祭司……」
「且慢!」
南莫還未說完,蕭無衣便出聲打斷了,這一點,都是南莫和初櫻意料之中的,兩人皆淡定的看着蕭無衣,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蕭長老有何意見?」
南莫問,只見蕭無衣冷哼一聲,「南莫長老當真是要陷我南疆於水深火熱之中嗎?之前打着老祭司的幌子擁護一個兩歲小兒為祭司,如今又要擁護這個女人為祭司,大家都知道,這個女人是曾經的落花洞女,並不是我南疆族人,何以有資格當這祭司?南莫長老這是要把我們一群人當三歲小孩嗎?」
蕭無衣一番話,可能正是說出了在場大多數大臣的心聲,畢竟,這南疆接連換祭司,在歷史上是從來都沒有的事情,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初櫻雙手置於小腹前,不動聲色的護着自己的肚子,淡聲道:「當不當得了這祭司,並不是我說了算的,須得問問這幻寂法杖我打不打得開。」
說完懶懶抬眼,看了一眼不遠幻寂法杖,封鎖在玄鐵打造,雕刻精美的盒子裏,尚待打開。
只聽得蕭無衣冷哼一聲,帶着不屑:「這幻寂法杖,你就算喚醒了,也不代表你就能當選祭司。」
「那讓你來當可好?」
初櫻冷不丁反問一聲,看向蕭無衣,語言平淡無奇,繼續道:「我只怕蕭長老若是當了這祭司,南疆不出半年就會民不聊生,我且還忘了問,當初老祭司到底是怎麼死的,蕭長老當年就說要給南疆子民一個交代,那麼,交代呢,是什麼?」
她一連串的發問讓蕭無衣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一時間被逼問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調查當年老祭司的死因。」
蕭無衣義正言辭道。
「查到了嗎?」
初櫻追問,蕭無衣覺得自己正在被她一步步引入預設的圈套之中,但是現在上下兩難,唯有硬着頭皮跟她繼續周旋。
「暫時還沒有。」
「可是我查到了。」
初櫻一開口,在場的大臣頓時一片譁然,然後人群開始喧鬧起來,紛紛在議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多年都沒人能夠查出老祭司的死因,被一個不足二十的小丫頭給查到了。
在這些大臣眼中,當初的憐笙只不過是仗着南莫的輔佐才得以當上祭司,而今這初櫻,更是淪為南莫掌握大權的工具。
但是南莫在南疆德高望重,老祭司去世之後,他說的話便是權威,所以一直都沒有人敢站出來抱怨半句。
蕭無衣臉色都變了,但是心中全然不相信初櫻會調查出當年的真相。
她才在南疆待多久,怎麼可能知道?
如此一來,心中便是更加有地了。
「你在南疆呆了不過幾月,休得再次胡言。」
「我休得胡言,恐怕是蕭長老你不要胡言亂語才好,當初老祭司到底是怎麼死的,難道你不清楚?」
她暗示得已經非常明顯了,矛頭直指蕭無衣。
「你這是栽贓陷害,聯合南莫一起污衊我,到底是何居心?」
蕭無衣臉色大變,卻別南莫阻止了,「吉時已到,請新任祭司上前。」
初櫻懶懶的看了一眼下面既緊張又不甘心的蕭無衣,明明是想阻止,卻是因為自己剛才捉到了他的七寸,導致氣焰消了一大半。
此時此刻,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初櫻不再理會他,現在並不是收拾他的時候,等自己將這個位置坐穩了,才慢慢來找他算賬。
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到最高的位置,看着面前裝着幻寂法杖的盒子,心情平靜,可是心中也明顯,自己幾乎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幻寂法杖上了。
緩緩抬起手,打開了盒子,那懸浮在空中的幻寂法杖,精美無比,散發着泠泠白光,似是只要一觸碰到它,就可以得到無盡的能量。
南莫親自端着托盤上來,托盤裏放着一把匕首,站在初櫻身邊,無疑心情也是緊張的。
因為他不確定,到底可不可行。
他心中並沒有十成的把握,因為憐笙當時體內有老祭司一族的血液,生魂也是那未出生的孩子的,雙生魂魄的孩子,必定是祭司的最佳人選。
如今初櫻,體內只有鳳凰血脈。
抬眼看着初櫻,沉聲道:「開始吧。」
下面的大臣皆仰着頭,眼睛都不敢眨一眼,鳳凰聖女站在不遠處,盯着初櫻,不知為何,此時的她,竟讓自己心生尊敬,可是,她什麼都沒做。
蕭無衣望着初櫻,恨意十足,恨不得她馬上從上面摔下來,粉身碎骨才好。
唯有南莫,忐忑而期待的望着初櫻,若是成功了,她便是南疆最後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