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本想要跟在她後邊,看看能否探聽到一些內(情qing)。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大白天的,他這樣跟蹤李氏給人看到未免不妥。
更重要的是,王家又來了個熟人。
許硯書(身shēn)無分文,又不敢去找熟人借,便只能步行,快趕慢趕的走了十幾里地,總算是到了荷花村。
也是運氣好,荷花村的人不怎麼認識他。
前頭他參加王逸軒的慶功宴時,穿得金貴,如今一(身shēn)布衣,和平頭百姓沒差別。
俗話說人靠衣裝,如今他這打扮,除了看起來細皮嫩(肉rou)一些外,和其他人也沒啥兩樣。
到王家時,便叫王家長房的新婦許靜嫻看到了。
昨夜王逸軒連洞房都沒入,就連夜去周家那邊看(春c混)花的(情qing)況了,至今未歸。
王寡婦帶着王秋花去竄門了,許靜嫻不想與村婦閒聊,就拿了椅子,坐在門邊兒上繡東西。
「快進來。」
看見許硯書的時候,她面色一變,忙放下手中活計,然後凝重的左看右看。
待發現他(身shēn)後沒有人跟着,隔壁老屋裏的王二柱等人也沒出來,才鬆了口氣,一把將其拉進屋裏,又合緊了門。
「書兒!」
家中發生了劇變,昨(日ri)又險些被王逸軒臨婚休妻,許靜嫻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
雖說還是嫁到了王家,可心中卻有了疙瘩。
看見弟弟時,她欣喜之下,便與其相擁。
「你去哪兒了?家裏發生這樣的事,怎麼也不回來?」
她略帶責難的問道。
隨後卻又慶幸,「幸虧你不在家,否則便要叫那官差給捉拿了。」
許硯書長嘆一聲,將自己這幾天的遭遇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
「那王二柱竟是這般落井下石的小人!」
聽到弟弟在營帳中受辱,許靜嫻揪緊了手帕。
許硯書又與她一起咒罵了一會兒,才問起姐夫去哪兒。
要救出許知縣夫婦,還得靠王逸軒。
許靜嫻卻搖了搖頭,說王逸軒幫不了許家。
「你姐夫他也有難言之隱,王家上下這麼多人,都靠着他……」
許靜嫻幽幽的說道。
雖說昨天險些被休,可許靜嫻為大家閨秀,知書達禮,多少能理解丈夫的難處。
「哼!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剛成王家婦,就不顧念自己娘家了。」
許硯書卻有些慍怒,指着她口不擇言的大聲吼罵。
隔壁。
二柱驟然聽到那略有些熟悉的聲音,臉上一愣,旋即露出了一絲笑意。
「是許硯書!他竟然逃出來了。」
信王手底下的那個將士岳霆,看似嚴守軍令,沒想到卻放跑了囚犯。
許硯書乍一看是個文質彬彬的少年書生,但口舌之利卻並不在自個兒之下,也難怪岳霆要被他忽悠。
二柱起先想着要去將這事兒稟報到信王那裏去,轉而卻又覺得沒必要。
許知縣已經倒台,他的故友知道他得罪了信王也絕對不敢收容許硯書。
當(日ri)擔憂的許硯書報復一說——呵,許硯書現在已是自(身shēn)難保,若不想許家絕後,他必然要夾着尾巴做人。
況且,自己過段時間也要離開荷花村了。
這時代要找一個人,又沒有線索,簡直難如登天。
「過去嚇他一下。」
不舉報許硯書,但嚇嚇他還是可以的。
就在許家姐弟兩人吵鬧之時,二柱已是來到大房的院門口,敲了敲門。
「大嫂,剛才我好像聽到了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沒事兒吧!」
二柱忍着笑,大聲問道。
聽見他的聲音,許家姐弟二人臉色一變。
「我出去殺了他!」許硯書恨恨道。
「夠了!爹娘煞費苦心才叫我們逃了出來,你這一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許靜嫻忙將弟弟拉住,略作安撫。
「大嫂?!」
他二人的聲音二柱隱約能聽得到,這會兒拍門時便更急了些。
「我沒事兒,只是染了風寒,咳幾聲便沒事了。」
見他一副要強推門進來的樣子,許靜嫻忙出聲回應道。
「為什麼不讓他進來?」許硯書咬牙,瞪了姐姐一眼。
依他的意思,就是讓這王二柱進門,趁其不備將他殺了,好報自己受辱之仇。
「你還不明白?我們許家真正的敵人不是他,你如果再這樣任(性xing),爹娘就是走了也不會瞑目。」
見他這般意氣用事,徐靜頗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旋即又安撫着,提起了那信王。
「對方是皇親國戚,光憑我,怎麼可能給爹娘報仇!」
許硯書頹然的道。
他雖是年少中了秀才,可與當朝的王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真的沒事兒嗎?要不嫂嫂你打開門,讓我進去看看。」
二柱又在敲門。
「煩死了!」
許硯書瞧着那被他敲得咚咚響的大門,臉上滿是不耐煩。
許靜嫻也是滿臉的無奈。
正待回應,卻聽門外又有了動靜。
「二柱!你這是在幹啥?」
卻是王老漢的聲音。
只聽二柱笑道:「先前聽到這院裏有奇怪的聲音,想着大哥不在,我們應當照應一下。」
他心裏有些暗樂。
原本只有他一人,許靜嫻或許不適合開門迎他進去。
可現在多了個王老漢,這許氏就不好推辭了。
王老漢皺眉問他:「什麼奇怪的聲音?」
昨天親眼目睹了許家獲罪,他現在是滿肚子的後悔,當初就不該與這許家結親。
如今逸軒娶了罪犯的女兒,又得罪權貴,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見他對許靜嫻生疑,二柱笑了笑。
道:「像是男子的吼聲,又像是叫聲,我也聽得不清楚,所以才敲門問清楚!」
他描繪的有聲有色,不像是假話。
但王老漢瞧着他臉上淡淡的笑意,還是不悅道:「好了!小叔子敲嫂嫂的門,也不怕引來閒話。」
「祖父多慮了。所謂行得端坐得直,我自(身shēn)清白又怎會在意旁人的閒言碎語?」
二柱露出笑容,又故作擔憂道:「反而是大哥,他現在不在村里,咱家得替他多關心關心新娘子才是!」
雖覺得他話里有些不妥,但念及許氏是王逸軒所喜(愛ài)的,王老漢心底也不免擔憂。
卻見二柱又拍着門喊:「嫂嫂,快快開門,要有什麼麻煩事兒的,莫要與自家人客氣了。」
屋內。
「祖父也來了!」許靜嫻(嬌激āo)艷如花的俏臉上帶着些許擔憂,看着弟弟道:「你先躲起來!」
雖說嫁到王家,大伙兒都是一家人了。
但許靜嫻也明白,茲事體大,王家的人也不一定真的可信。
說不得就有人要拿了自己的弟弟,去與那王爺領賞。
許硯書心裏憋着一口氣,臉色也很難看。但(日ri)前遭信王逮住那會兒,所受的苦令他心有餘悸。
害怕再落入信王手裏,他雖不(情qing)願,卻還是躲進了姐姐的內屋裏。
「咳咳——祖父!」
等弟弟躲好了以後,許靜嫻才以手帕掩嘴,輕輕咳了兩聲,開門與他們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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