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和樞密院有不少地方的日常工作就是核算,而且只是簡單的加減,枯燥無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趙禎覺得這兩個部門最需要心算,所以就令人抄錄了那本,然後令三司和樞密院推薦學習的人選。
宋庠無所謂的讓杜子陵問了問,結果大多沒反應。
沈安出的么蛾子啊
關鍵是這些人都擔心難度太大不好學,到時候自己沒學到本事,位置卻被人給搶了。
就算是學到了本事,可從此就會淪為底層的核算小吏,想升官上官一句話咱們這缺誰都行,就是缺不得他
樞密院的一個角落裏,幾個小吏在說話。
「一句話,學得會,討得累。等辛辛苦苦的學成之後,難道就只能一輩子做個小吏」
「是啊那心算之術豈是那麼好學的,學會之後怕是就無法挪動地方了。」
「一想到一輩子就只能做個核算的小吏,別說是什麼心算之法,就算是大儒親授誰也不樂意啊」
在秘技和官位的博弈中,秘技輸的很慘。
於是這事兒就尷尬了,而宋庠卻不可能封官許願,那是大忌。
若是宮中傳個話,說學了心算的人以後會重用就好了。
就在這觀望之中,唐仁出現了。
他帶着禮房的大部分官吏找到了杜子陵。
「都承旨,我等願學。」
這一刻杜子陵忘卻了那些恩怨,他歡喜的道「好,果然是識大體」
樞密院有人報名了,三司報名的卻不多,小貓小狗幾隻而已。
大家都在顧慮,擔心學會了之後,從此淪為三司的核算木偶。
小人不要啊
這兩天三司內部最多的就是各種奇葩的藉口,而目的就是避開學習。
王安石依舊穩如泰山,仿佛萬事都不動心。
他行走在路上,官吏們紛紛拱手。
等到了茅廁後,裏面竟然有人。
這個就尷尬了啊
上官要上茅廁,你好意思看你好意思聽趕緊走吧你。
那小吏擦了屁gu,老老實實地準備出去。
剛走到門邊,小吏想起了什麼,就問道「王判官,小人想請教一事。」
「你說。」
王安石急着上茅廁,就多了些不渝。
所以若是想破釜沉舟什麼的,最好就趁着領導上茅廁的時候堵他,一堵一個準。
「那心算之法學了可還有前程嗎」
王安石板着臉道「有」
小吏歡喜的道「多謝王判官。」
王安石的話很少,但卻從不虛言,所以從他口中說出的話,那幾乎就是板上釘釘。
小吏一溜煙就跑去報名,蹲坑的王安石卻想起了自家長子最近在練的心算。
隨便你報數,或是丟一本賬冊過去,王雱不要算盤,直接一路心算下去,結果一複查
全對
這才學了沒多久啊
王安石覺得那是沈安的獨門秘技,所以沒好意思問兒子要教材看。
他就問了一句話「好學嗎」
王雱當時的表情有些沮喪,「好學。」
這個兒子最喜歡顯擺自己超出常人的聰慧,所以他一沮喪,王安石就確定這本秘技普通人也能輕鬆的學習。
只是秘技為啥那麼好學呢
「大道至易至簡」
這是沈安用來搪塞趙禎的話,他真的不想去教授那些人。
而且他也有些私心,想着要是讓趙仲鍼去了,這也算是他積累人脈的一個機會。
但是趙禎顯然不想這麼做,他對皇權依舊把的很緊,不想給別人一點顛覆的機會。
於是
「官家說你不去,那就舉薦一個人去。」
陳忠珩很憤怒沈安的表現,覺得他就是官員之恥。
官家看重你,想讓你去授課,可你還推三阻四的,丟人啊
可沈安卻沒有這種覺悟,他指着在邊上練刀的折克行說道「他也行。」
折克行好歹也被沈安逼着學了不少東西,心算的話就是那些要點,多教幾次完事。
陳忠珩再次搖頭道「他是武人,你懂的。」
讓武人去傳授文官,會引起反彈的你知道不知道
若是此刻手中有刀,陳忠珩就想一刀把沈安給剁了。
沈安有些頭痛了,他想了想,說道「這個我家中最厲害的就是車夫了。」
周二每天要去買菜,所以計算就成了個大問題。
沈安順帶教授了他心算之術,結果這人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那速算能力直接碾壓了折克行和趙仲鍼,甚至連王雱都差點被他給壓了下去。
「你家的車夫」
陳忠珩真的想打人
「這是國事。」
「這是真話。」
「要不試試」
於是一番測試之後,被驚掉下巴的陳忠珩就灰溜溜的回宮去稟告,稍後再來時,就要帶着周二去授課。
「授課郎君,小人不敢去。」
周二被嚇壞了,「那些人都是文曲星,郎君,小人不敢」
「狗屁的文曲星」
當着陳忠珩的面,沈安不屑的道「都是些想學心算的人,有求於咱們的人,大膽的去,誰敢欺負你,只管找陳都知說話。老陳,你會為他做主的吧」
陳忠珩苦笑着點頭,心想官家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竟然同意了讓周二去授課。
周二還是有些膽小,沈安鼓勵道;「王雱可是衙內,可他都差點比不過你,怕什麼大膽的去。授課的時候你就當下面坐着一群豬好了。」
這是排除緊張的好辦法,可把那些官吏比作是豬,讓陳忠珩不禁怒道「過分了啊」
沈安板着臉道「是了,不該是豬,那就當他們是驢吧」
一群蠢驢
於是周二就戰戰兢兢的去了。
「沈安家的車夫去授課」
京城官場為之譁然。
隨後本來報名的官吏們退出大半,他們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
「你孟浪了。」
包拯最近好像有些憂鬱,看着有些詩人的氣質。
沈安搖頭道「達者為師。」
「可那些是官員。」
讓車夫去教官員,這是侮辱人。
官家是個什麼意思
為何會同意
包拯猜到了些,官家估摸着是覺得這心算之術是個好東西,所以先用這種方式淘汰一批意志不堅定的人再說。
第二個人有些出乎沈安的預料,竟然是司馬光。
「你這少年行事卻莽撞了,車夫教授」
「大宋從未有過這等先例,你還年少,要勤奮,要多往前看,要」
「」
沈安被他的碎碎念給逼的要發瘋了。
好不容易司馬光走了,周二也結束了一天的授課,滿面紅光的回到家中。
「小人小人此後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
周二從未想過給官員上課,能給官員趕馬車就算是祖上積德了。
可今日他在上面顫顫巍巍的講課,下面那些官吏們竟然很安靜、很認真的在聽課,甚至還在記錄
這真是夢幻般的日子啊
周二覺得這是沈安給自己的好日子,所以回來就迫不及待的獻上了忠心。
「都督來,給郎君磕頭。」
周二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一把拉過兒子周都督,父子倆就要一起跪拜。
沈安單手拎起周都督,說道「好好的做事,以後的以後再說。」
從此周二就走上了人生巔峰,每日去給官吏上課。
十日後,功德圓滿不,是結業了。
周二已經少了畏縮,大大方方的在上面說道「郎君說了,剩下的就要靠諸位去不斷熟悉,多算賬就好。」
就是一個加減法的速算,十天才結業,沈安都覺得太慢了。
「多謝教導。」
唐仁很是自然的說出了這話,在這十天裏,課堂紀律就是他在維持,為此有人在背後說他是沈安的狗腿子。
「多謝。」
十餘個官吏拱手道謝,周二就像是喝醉了般的,一路飄着回家。
回到家中之後,周二喝了一頓酒,伶仃大醉,然後說以後就當教授去,結果被陳大娘一頓埋怨。
早上醒來後,周二回想起自己昨夜說過的話,就覺得不自在。
「趕緊起床去買菜」
陳大娘從果果那邊回來了,見他還在床上,就罵道「還想着當教授呢郎君只是教你些東西就得意,你要教官員,那郎君該去教誰」
「是啊」
周二覺得自己驕傲了,這很不好。
於是他起床洗漱,套車上街買菜。
那些熟悉的叫賣聲一傳入耳中,周二就知道,自己還是喜歡這種生活。
他覺得這是一場夢,可那十多個官吏卻很真實的學到了本事。
樞密院裏,唐仁拿過賬簿,一邊看一邊記錄,沒多久一本賬簿就核算完了。
他的對面是一個堆笑的小吏,只是那笑容看着有些假。
你一邊看一邊算,你以為自己的手指頭是珠算呢
「多了五貫零三十五文錢,打回去」
小吏愕然道「唐主事,這可是我們鴻臚寺的賬簿,給你們看看只是過目而已」
你還嘚瑟上了,想把鴻臚寺也給管管
而且你這麼兒戲,只是看了看就說多了五貫多錢,這是想給我們下馬威嗎
他不是禮房的人,自然不怕唐仁。
「打回去」
唐仁這裏不通過,這份賬簿就無法入賬,那筆花銷就沒法報。
小吏怒了,直接去找了自家的上官來和杜子陵說話。
「都承旨,你們那位唐主事只是看了一眼賬簿,就說我鴻臚寺貪腐了五貫零三十五錢是那麼多吧」
鴻臚寺的官員很是憤怒,這個憤怒大多來源於被沈安搶走了不少差事,他們反而淪為了接待外國使者的地方,和客棧沒啥區別。
接待外國使者的花銷不小,不過大宋在這方面都很大方,所以核查一下賬目就完事。
原先鴻臚寺的賬目也輪不到禮房來查一道,這也是沈安弄出來的,說是什麼交叉徹查,可以防止貪腐舞弊。
這些怒火積鬱了許久,今日的賬簿事件終於把它引爆了。
杜子陵也不想為唐仁擦屁股,就說道「查清了嗎」
鴻臚寺的官員怒道「他就看了一眼,然後就說是貪腐了多少多少,都承旨,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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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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