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州軍和邙山軍一戰剿滅敵軍殘餘,回師時,各番族遣人送上各色禮物,以及十餘美女,說是進獻給陛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臥槽
沈安不禁大怒,心想自己才將拒絕了那些美女,番人們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用這些來腐蝕大宋官員,可他們竟然背着自己,通過折繼祖來進獻給趙禎。
他看了趙禎一眼,覺得再來幾個美女的話,這位官家大抵活不過兩年。
於是他就乾咳道「陛下,臣在那地方臉都被吹裂了。」
大佬,那些美女是番人的標準,若你真以為是美女,那鐵定會後悔。
趙禎的眼中多了一道神彩,隨即就威嚴的道「這些雜事美色於國事無益,退回去。」
「陛下英明」
宰輔們俯首讚頌,沈安覺得趙禎是想的,只是害怕迎來一群黑黝黝的妹紙,所以還是忍了。
趙禎微微點頭,然後看向沈安「你沖陣了」
「是。」
沈安很是老實的說道「那一刻臣什麼都沒想,就只是想着殺敵報國。」
沖陣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所以彌足珍貴。
趙禎頷首讚許道「勇氣可嘉,不過卻莽撞了些。」
這話裏帶着關切,沈安說道「陛下,軍中那些軍士,小的也就比臣大一兩歲,可他們早就在沙場拼殺,為我大宋效命。他們能如此,臣為何不能」
你可別剝奪了我以後上陣的機會啊
沈安是真的喜歡上了那種鐵與血的世界。
在那裏,陰謀詭計要靠邊,你能信任的就是手中的刀槍,以及你的袍澤。
戰馬疾馳,前一刻還在活生生的人,稍後在吶喊聲化為血肉,最終剩下一地的屍骸。
他的眼神中多了狂熱,趙禎見了就看向韓琦。
韓琦乾咳一聲道「陛下,這是殺人了殺人之後就這模樣。」
他曾經見到第一次殺人的軍士,那模樣比沈安現在還不堪,行屍走肉般的。
他仔細看看沈安,覺得這貨不大對,好像沒有畏懼,而是興奮,就問道「殺了幾人」
沈安伸出五根手指頭。
嘶
殿內一陣驚呼。
富弼訝然道「你真殺人了」
趙禎也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為何,不,你怎地殺的人」
別怪他們好奇震驚。
武人上陣殺敵是本分,可文官親自去沖陣,跟着去突襲敵軍
你這不是文官,而是武將啊
而且
「殺了五人」
趙禎覺得這個沈安有些陌生。
這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少年,感覺他從不肯遵循那些規矩。從極力鼓動災民就地安置開始,從他喊出江上北望開始這娃就不是個守規矩的。
現在他還學會了殺人。
朝堂上誰會殺人
趙禎看了看宰輔們,悲哀的發現都是一群溫文爾雅的君子。
就低眉順目的沈安
「陛下,這個那等時候,你不殺人,人就會殺你啊」
沈安覺得有必要給這群君臣普及一番沙場知識。
「陛下,折繼祖帶兵沖陣時,陷入敵軍圍困,那些落單的將士們並沒有哀求,他們的勇氣」
沈安想起了那些慘嚎和勇氣,眼中不禁一熱。
「那些兄弟哪怕是死也沒有跪地求饒,臣見到那些戰死的將士,臨死前大多是撲向敵軍,只求一個同歸於盡陛下,那些才是我大宋的脊樑,若是沒有他們的悍不畏死,沒有他們的慷慨赴死,大宋就沒有安寧。」
沈安誠懇的道「陛下,臣能告訴陛下的是,沙場上從沒有什麼詩情畫意,有的只是鐵與血,有的只是殺人或是被殺。這不是梨園,而是國與國之間在爭奪利益的屠宰場」
趙禎情不自禁的點點頭,說道「利益啊西北的那群叛逆總想着能從大宋的身上割一塊肉,可朕不會同意朕」
他奮然道「有人想放棄麟府路,富卿,你如何說」
面對着一個感性的帝王,富弼只得委婉的道「陛下,麟府路扼守黃河第一線,為河東路前驅,若是取消了,河東路將會直接臨敵,再無半點餘地大戰隨時都會再起。」
作為首相,富弼的眼光是合格的。
韓琦點點頭,他已經表態過了,現在不肯再說,否則就有向沈安妥協的味道。
趙禎欣慰的道「那些人用麟府路耗費過大來做文章,卻不知裏面的關竅,鼠目寸光」
轟隆
沈安仿佛聽到了轟隆的炮聲。
趙禎的這一記地圖炮堪稱是糜爛千里,波及甚廣。
沈安覺得這個結局不錯,正準備告退,趙禎卻問道「府州如何」
這個問題很含糊,可連富弼都在盯着他看。
他們要的不是一個含糊的答案
沈安說道「府州折家忠心耿耿。臣敢擔保,折家在未來依舊是大宋西北的一匹孤狼。」
折家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直至整個北方都看不到一面宋旗的情況下,折家依舊派人去南方,去向大宋效忠。
只可惜趙構和那個小朝廷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最終讓折可求南望王師成為了泡影
擔保嗎
富弼看了沈安一眼,覺得這個少年還是少了算計和城府。
這種擔保的代價頗大,哪怕是百年以後,只要折家出問題,比如說反叛什麼的,沈安這個名字將會被不斷提及,恍如鞭屍。而他的子孫也會被牽累。
少年意氣
趙禎微微點頭,對這種意氣用事比較欣賞。
不,是比較放心。
這才是少年人的模樣啊
沈安若是擺出城府深沉的模樣,那多半會引來各種猜疑。所以多一些肆意,多一些意氣用事最合適。
沈安仿佛不知道這些,依舊說道「府州的軍民對大宋忠心耿耿,臣臨來前,那些軍民都托臣回京問陛下和諸位相公,府州軍民何時能渡河。」
渡過黃河就是河東路,那裏算是大宋本土,安全無虞。
這間接證明了府州的忠誠,趙禎說道「他們辛苦了,回頭讓河東那邊多送些錢糧過去,讓他們這個冬天過好些。」
他絕口不提什麼渡河,沈安也沒再問,君臣默契的完成了述職。
沈安告退,他準備去包拯家接妹妹。
「等等。」
趙禎突然叫住了他,沉吟道「汝南郡王奄奄一息,你且去看看。」
什麼
沈安一怔,然後就告退出去。
趙允讓竟然奄奄一息了
君臣隨後各自散去,趙禎去皇后那裏。
曹皇后忙着叫人去弄熱茶來,然後又叫人給趙禎按摩捶打。
趙禎坐在圈椅上,閉着眼睛,享受着宮女的按摩。
這按摩可不是以後的那種,那種按摩也無法讓趙禎緩解身體的疲乏。
給他按摩的是一個身材粗壯的宮女,長相很是可人,每次她按摩結束,趙禎當天總是會選擇一個人睡。
那雙粗壯的手拿捏的趙禎極為舒坦,他忍不住哼哼了幾聲,然後覺得有些難為情,就說道「你先前派人去郡王府,回來怎麼說」
趙允讓是宗室長者,而且曾經是趙禎的備胎,所以趙禎當然要做個關切的姿態。
曹皇后坐在邊上,目光幽幽的看着外面,「說是不肯吃東西,郎中來了都不管用。每日也就是喝一點湯水罷了,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幾日怕是」
趙允讓要死了
趙禎嘆息一聲,然後說道「讓張八年來。」
稍後張八年來了,曹皇后有些厭惡的看着他那張鬼臉,別過臉去,說道「官家想問問汝南郡王的病情。」
張八年壓根就不在乎皇后的態度,他冷冷的道「汝南郡王並無症狀,只是不吃。」
趙禎睜開眼睛,看着虛空問道「為何」
張八年搖頭道「不知,不過臣以為應當是故意的,就是想自盡。」
趙禎的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眼中多了不屑「他以為朕會忌憚他他以為朕會因此而把十三郎摒棄在進宮人選之外他看錯了朕」
曹皇后心中一驚,就說道「他何必如此」
趙禎此刻的眼神冷冰冰的,再無半點仁慈。
他看了曹皇后一眼,說道「朕若是選擇了十三郎,趙允讓會有些礙眼,朕若是去了,他更是礙眼你可見過帝王登基,自己的父親卻是郡王的嗯」
曹皇后只覺得腦海里一陣炸響,頭皮不禁發麻。
她的雙手互握着,有些難過的道「官家您定然能長命百歲。」
說萬歲的是馬屁,而能聽進去的是傻子。
趙禎不是傻子,所以對這個祝福很是唏噓「朕怕是活不到一百了能活六十五要不七十吧,七十朕就心滿意足了。」
曹皇后趕緊勸慰了幾句,就換了個話題。
「官家,那沈安此行府州可有收穫」
對於沈安這個曾經給曹家沒臉的少年,曹皇后從憤怒到心情平和,再到好奇就這麼一路走來。
趙禎淡淡的道「折繼祖管不住他,於是他就帶着邙山軍去衝殺殺了五人。」
「竟然殺人了」
曹皇后先是驚訝,然後竟然是艷羨。
她也想上陣殺敵,而不是在宮中管着一群鶯鶯燕燕。
趙禎看了她一眼,滿頭黑線的道「那是沙場那少年去之前就在躍躍欲試,折繼祖也縱容他,於是倒是忘記了,他立下了軍功,還不小,朕正在頭痛他的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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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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