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家團聚好好吃個飯。墨子閣 www.mozige.com」竇母也放下筷子,起身拉住竇清和:「乖,聽媽的話。」
「是誰不想好好吃飯。」竇清和回頭看向竇華:「你要覺得不好吃就別吃,我媽不是你雇的保姆,也不是你請的櫥子,做不出讓你稱心的飯菜。」
竇母知道竇清和跟竇父這麼多年脾氣不合,從她十幾歲開始性格就開始變了,變得話少,變得沉默寡言,有心事也不跟人說。
但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伸手拉着她:「竇竇。」
「媽,你別說話。」
「長大了,翅膀硬了,會發脾氣了是吧!」竇華抬手生氣的指着竇清和,隨後又目光又轉向竇母:「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我教的女兒怎麼了?」
「這麼多年你管過她幾次。」
竇言聽的頭疼,大聲喊到:「好了!你們都別吵了行不行!」
隨後就把竇清和拉回了她的房間,門被哐啷一聲的關上。
竇清和坐在凳子上,面無表情,臉色冷的不行。
「姐,你就不能忍忍嗎?」
竇清和沒說話,目光呆滯了許多。
「是,那時候我還小,不記事,後來知道都是聽說的,具體的你們也不告訴我,可這麼多年了,你對爸……」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們的親生父親,就在剛剛他還問你關心你呢?」
關心?
人最不需要的就是遲來的關心,早二十年前幹嘛去了。
好像是補償,可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了。
那時候還小,也不懂那些,總覺得大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竇言瞟了竇清和一眼,她還是一樣的姿勢沒動,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看,你不想說話我把你半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能把他怎麼樣呢,這麼多年了,他就是這脾氣。」
竇清和沒回答他的話,聲音很低竇言卻聽的清楚:「以前我想吃一顆糖,可他就是不給我,後來有一天我不想要那顆糖了,他又給我了,我把糖放進嘴裏,甜的發膩,其實一點也不好吃。」
「若是當時他把糖給我了,或許那個時候我會覺得那顆糖是全世界最美味的東西,用時間換來的糖真的不好吃。」
竇言沒說話,安靜的聽她說。
「我曾經拼命想要的東西,他不給我,現在我不需要了,為什麼要接受他的施捨?」
「憑什麼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把他不好展現出來,卻要別人一次次的原諒他?」
竇清和一聲聲的質問,竇言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知道她把糖比做父愛,那些遺失了的就真的遺失了。
磕磕絆絆的說着:「可……可是……他是我們的爸爸,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
「那種永遠不能改變的關係才是最難受的,就好像確診了是絕症,下了病危通知書一樣。」
「我討厭這種感覺。」
「姐——」
竇清和慢慢的把目光轉到竇言的臉上:「剛剛他說的那句話你不是沒聽過。」
「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對啊,他一次都沒教過我,當然都是媽教出來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