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因為敬神會離開了山莊,山莊裏人來來去去的,會出這樣的事也是難免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秦秋握了握拳頭。
那麼多人來來去去的,守衛也有打盹的時候。仔細想想,會出這樣的事也不算很奇怪。
只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城主難辭其咎,就怕南梁和華城的關係會就此惡化。
「加強守衛,這樣的事不能再出了。」秦牧瞪着秦秋。
「城主放心,絕不會再有。」秦秋連忙答應着。
「我讓你去找神徒占卜的事如何?」秦牧頗有幾分緊張的望着秦秋。神徒很少給人占卜,又一向神秘的很,若非大事,想要見一面都很難的。
縱然他是這華城的王,卻也無法勉強神徒不願意做的事。
秦秋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秦牧,「這是神徒給城主的。」
秦牧打開紙張,上面卻只有一個「死」字。秦牧臉色一沉,盯着紙張的眼睛都着火一般,「故弄玄虛,這一個字誰知曉是個什麼意思。他沒有說別的嗎?」
「神徒占卜後也沒說吉凶,只是讓把這張紙交給城主。神徒的意思是否和上次的占卜有關?」
秦牧皺着眉沉思着,上次他找神殿占卜,問起他的大計來。而得到的結果卻是說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會成為他的阻礙。他再要仔細的問,神徒卻不多說了,只說那婦人必是從外面來的。
自此之後,華城便不再允許女子入內,即便是商隊,也只允許男子進入,女眷都要在外面等。
他謀劃了那麼久的事,自然不能讓一個婦人給破壞了。
只是他能攔住其他的女子進入華城,四國來的人中那麼多的女眷,他自然是不能攔的。
他想來想去,那婦人便只可能是此次四國來華城的。仔細一留意,還真有身懷六甲的婦人。
若是兩次的占卜連在一起,是否在說要讓婦人死去,才可破解?
這他自然是想過的,既然已經找到可能會擋他路的人,自然除掉了最好。只是要下手並不容易,還需要從長計議。
「或許還真和上次的占卜是連在一起的。」好一會兒秦牧才說道。
「那是不是這就動手?」秦秋做了個殺的手勢。
「先不着急,先別說能不能做到,就是真做到了,怕也會有麻煩。」秦牧急忙說道。沐訣此人是他頗為忌憚的,真要動沐訣的夫人,他心裏很沒底。
沐訣到底是戰神,威名赫赫,多少人聽到沐訣的名字都會為之膽寒呢!
「若不儘快動手,就怕夜長夢多。」秦秋略為擔憂的望着秦牧。
「如此出了這麼幾樁事,你儘快讓人查,最好是能把這把火往秦冕身上引。只要火燒到了秦冕的身上,自然四國的目光都會落在他的身上。到時候再動手,自然誰都會覺得是秦冕做的。」
「此法甚妙。」秦秋笑着點了點頭。「古墓那邊的機關都已經弄好了,接下來便只等城主一聲令下了。」
「好。」秦牧這才笑起來,「很快,我們便能創千秋功業了。可惜以前的那些傻子,竟然多年都讓華城偏安一隅。守着那些厲害的武器都不用的。
「最可笑的還是秦默,到底是個女人,就那麼大的本事竟然落到那樣的地步。女人啊!就是愚蠢,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男人身上,最後男人失去了,便什麼都失去了。」
秦秋低了頭假裝自己就是一邊的盆景,一言不發。
秦默是華城的第一位城主,在華城那是神一般的存在的,萬萬不可隨意詆毀的。
若是今日城主的話讓百姓們聽到了,怕是要掀起軒然大波來的。
雖說城主並非流淌着秦默的血脈,卻到底也是秦默的後人。後輩如此詆毀先祖,實在是大不敬。
這種話城主可以說,他卻不能附和,最好是連聽都沒聽到才好。
「這裏也沒外人,你還擔心旁人聽了去啊?」看着秦秋的樣子,秦牧嗤笑了一聲。「還是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城主所言自然都是對的。女子和男人本就不同。」秦秋訕訕的笑着。再厲害的女人始終也都是女人心腸,和男人不同。
男人想的是宏圖霸業,女子所想的大多只是一個家。
故而歷來算算是有好幾個女子曾經垂簾聽政,也曾皇權在手。卻也只是為了幫年幼的後輩守住江山罷了,少有誰是想要做個女帝,真正號令天下的。
人各有志。秦默並不是錯,只是有自己的抉擇罷了。
有些人想的只有自己的權位,只要自己能大權在握,根本不在乎百姓的生死。而有些人要的卻是太平,只要天下能太平,百姓們能安居樂業,自己捨棄權位也沒什麼要緊的。
「你先走吧!」秦牧擺擺手。秦秋如蒙大赦,急匆匆的就走了。
次日,夜裏靈慧長公主遇刺,燈市上南梁宰相崔樂賢毀容的事便徹底在山莊中傳開了。
出了這樣的事,難免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次出事的便是自己。
一大早的,夏侯宸便出現在了靈慧長公主的屋裏。靈慧長公主已經醒了,此時正靠在引枕上。
「皇姐可覺得身子好了些?」夏侯宸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目光睇着靈慧長公主。
靈慧長公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千香帶着伺候的人先出去。
「幾人有人想要我的命,自然我怕也是不能好的。」靈慧長公主望着夏侯宸的眼睛,直勾勾的,像是要探入他的靈魂。「你可還記得父皇母后的樣子?」
夏侯宸有瞬間的怔忡,想不到皇姐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記得的,自小母后便疼愛朕,倒是父皇對皇姐要更為看重些。」夏侯宸說着,「甚至父皇好幾次和朕說起過,若是朕有皇姐的一半本事,他也就放心了。父皇一向是不喜朕的。」
「父皇從未不喜你,只是你自小性子就很像母后,父皇屢屢覺得你性子太弱,頗為擔憂。」靈慧長公主感慨着,「而我很像父皇。」
大抵是因為阿宸是更小的孩子,所以從小母后便更為溺愛一些。
阿宸長到五歲的時候大病了一場,差點沒了命,母后也是徹底的被嚇怕了。從那以後,母后便總覺得一個錯眼就可能會失去阿宸。
出於這種擔心,母后就更是對阿宸過分的寵愛,阿宸想要什麼母后都給,要做什麼母后都縱着……
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相比起阿宸來,她卻從小身子就好,故而母后也對她很放心,對她的關心也就遠遠沒有阿宸那麼多。
她是父皇的第一個孩子,故而父皇從來就很看重她,也一心寄予厚望。尤其她的相貌和性子都更像父皇,父皇也就更喜歡她一些。
父皇對阿宸的確是有些失望的。若是阿宸只是個普通的幼子,那父皇必然也就沒什麼好失望的,孩子一直高高興興的,也很不錯。
可是父皇沒有其他的皇子了,只有阿宸一個可以委以重任。
本想着還有更多的年月教導阿宸,讓阿宸成為一個合適的儲君。可終歸父皇是等不了了。
父皇駕崩的突然,阿宸又沒有足夠的能力管理南梁,她便不得不插手朝中之事。她總不能讓先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毀在阿宸的手裏。
「是啊!皇姐像父皇,父皇也只看重你。」夏侯宸感慨着。
「受傷之後,大抵是空閒的時辰太多了,我總是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想起我小的時候背你,而我沒多少力氣,沒走多遠便摔了,兩個人摔成一堆。
「想你病了,鬧着要吃桃,大冬天的,我差點沒把南梁的桃林翻個遍。好容易找來了幾個冬桃,你又說不想吃了。那時候我氣的差點沒打你。
「你淘氣的很,把軍中駐防圖給偷出去玩還給燒壞了,你怕被父皇罰,跑着去找我,我說是我偷的,我們被父皇關在太廟三日。你還記得你當時和我說了什麼嗎?」靈慧長公主目光灼灼的望着夏侯宸。
夏侯宸嘴唇翕動半響,始終都沒說出句話來。
「莫不是時日久遠,你已經忘記了?」靈慧長公主苦笑着。
「我說,我此生都最和皇姐親近,只有皇姐才會時時刻刻都護着我。」夏侯宸咬牙說着。
「可那個說一輩子要和我親近的弟弟,我給弄丟了。」靈慧長公主紅了眼眶,眸子漸漸濕潤,「阿宸,是不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那些年少時候許下便以為會一輩子的諾言,終歸都在時光中漸漸消散,蹤跡全無。
可怕的是,你根本都沒有意識到,是何時開始改變的。
諾言便像是大漠黃沙上刻下的字跡,不管刻下的時候心裏有多虔誠,手上有多用力,一陣風便什麼都不剩了。
「皇姐怎麼說這些。」
「當年我們在行宮中遭遇火災,是我從大火里把你背出來的,我始終都以為,我們之間無論怎樣變化,至少,都不至於反目成仇。」靈慧長公主扯開衣裳,露出肩膀上包紮着的地方。
雖然傷口不流血了,此時包紮着也看不到傷痕。可傷口始終在那裏,此生都消不掉傷痕。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想要我的命?」
夏侯宸猛然站起來,轉身就要走。靈慧長公主苦笑起來,「怎麼,你都這樣大的人了,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敢做不我敢當,夏侯宸,你要何時才能真正的長大,知曉這個時候誰是真心待你,誰是想要利用你。」
「皇姐……」
「你真的以為我很喜歡管閒事?若你不是我的弟弟,那不是我夏侯家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我樂得和那些紈絝一樣瀟灑自在,你的生死與我何干?」
夏侯宸猛然回頭,「皇姐這是要和我算這些年的賬嗎?皇姐敢說自己從未對我動過殺心嗎?」
「我若要殺你,你真有能耐活到今日嗎?我若真是要和你算賬,也等不到今日。且不說來到華城後發生的種種,在南梁的時候,你使的小手段還不夠多嗎?
「可你是真的愚蠢,我不介意你騙我,甚至對我下手,我失望的是,你從未真正能騙過我。」靈慧長公主滿臉怒氣。
難怪父皇臨終那般的不甘心,不放心。若父皇能再活幾年,阿宸也還能多學些東西。
可父皇去的那樣早,阿宸還不足以擔當大任,這才是父皇最為擔心的。也難怪父皇對阿宸這樣失望,她也終覺得失望。
行事魯莽而愚蠢,使了毒計又不夠狠,作為一個帝王,如何不讓人失望。
可她已經沒有辦法了,皇室血脈凋零,父皇沒有其他的子嗣,她縱然對這個弟弟失望透頂,也再找不出替代他的人。
是,經過了這次華城的事,她是真的覺得但凡還有個稍微合適的人可用,她都會選擇捨棄這個弟弟,扶持新的君王。
她實在是不知道還能怎麼教他。
夏侯宸驚愕的望着靈慧長公主,這一瞬間,他真的覺得他在皇姐的面前就是個跳樑小丑,他自以為的那些算計,在她看來,都不過是小孩子玩的把戲。
她不戳穿他,也不過是像小時候母后縱着他那樣,覺得一個孩子而已,沒什麼好和他計較的。
他仿佛又看到了父皇,看到了父皇眼中的失望。
「是皇姐你先想要我的命的,若非你不顧念我們姐弟之情,我也不會想要除掉皇姐。」夏侯宸瞪着靈慧長公主。
靈慧長公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你這個樣子真像是我小時候養的小兔子,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可它即便真咬人,那牙齒的力道在我的看來,不過都是笑話。
「一隻兔子的拼死一搏,也不過是無關痛癢。可弱小之外還愚蠢,那就更可笑了。旁人隨意說的幾句挑撥之言你都相信,卻不信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
夏侯宸呆愣住,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千香猛然推開門走進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皇上是聽崔相爺說的吧?這幾年來崔相爺的野心昭然若揭,只是皇上還視若無睹罷了。」她一臉怒氣的望着夏侯宸。
看着這位皇上,她便只覺得長公主所有的苦心都餵了狗。
南梁一直很重視世家豪門,滿朝的官員幾乎都來自於各大世家。寒門子弟很難出頭,有幸能入朝中的,也很難在世家的傾軋下存活。
最後也就死的死,投靠世家的投靠世家。世家把持朝政,越發的胡作非為,不把皇族放在眼裏。
甚至有人敢公然攔截下各地送到京城的急報。難以知曉各地發生的事,皇族也越發的像是聾子。
先帝之後便一心想要改變這樣的情形,讓一些胡作非為卻沒真本能的世家子弟離開朝堂,選些寒門子弟進入朝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農門寵妻:夫君,來種田!》,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