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九叔那些年 29. 戲精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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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經入黑，王浩躲在廚房，一個人默默的把下午買來的半隻雞給啃完。

    沒吃完，有點撐。

    他幽幽嘆口氣。

    大廳，秋生跟文才正用心默寫茅山心法。

    臨走這段時間，王浩已經開始傳授兩個徒弟茅山心法。

    這一去不可能兩三日就回來，所以佈置兩人作業。自己不在的日子讓兩個徒弟日子過得充實。

    哎，現在能夠感受到班主任的困難，為什麼會自習課的時候默默的出現在窗口，露出一張皮笑肉不笑的怪臉。

    眼下還能佈置兩人符道的修煉。

    就從最簡單的畫符開始，熟練後，後續修煉出靈力之後在進行符籙「開光」。

    這過程也叫作「灌符」。

    符籙一門沒個三五年不會有成績，這就好比藝術生，想要畫出天價畫，就得把基礎打牢。

    這基礎看天賦，天賦好的也得小几年，若是不好，也別練了，老老實實的回家耕田。

    所以，這段時間就看得出來兩個徒弟是否有這方面的天賦。

    若是沒有，也好傳授他們別的手藝。

    「為師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兩給我老老實實的修煉。早晚用一個時辰修煉心法，白天用兩個時辰修煉畫符，明白沒有。」

    兩個徒弟垂頭喪氣，「好的師父。」

    這跟秋生憧憬的一樣。

    第一門課：打坐。

    第二門課：畫畫。

    想想當初入門那種激情，現在……毫無興致。

    王浩恨鐵不成鋼，「大聲點！」

    秋生跟文才打了一個激靈，「好的師父。」

    兩人站直腰杆，面色嚴肅、認真。

    王浩心想：完了，老子歷史都改變了，就是改變不了這兩個兔崽子？

    這可不行，就這樣下去恐怕這兩人還是《殭屍先生》裏的秋生與文才那個德行。

    惹事、調皮、不着邊際。

    得想辦法。

    王浩轉身，狠下心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瀰漫。

    「咳咳——」急促的咳嗽聲引起兩個徒弟的注意。

    「師父？」

    「師父你沒事吧。」

    兩人目光關切。

    王浩徐徐轉身，嘴角殘留的血漬、臉色的蒼白都告訴兩個徒弟——我有事！

    「我沒事，怎麼這樣看師父？」王浩假裝出虛弱的語氣。

    秋生跟文才驚慌起來。

    「師父你吐血了？」文才聲音顫抖。

    「怎麼會。」王浩淡淡一笑。

    論演技，咱們還是可以稱帝的，曾經也是戲精一名，縱橫抖音快手。

    秋生顫抖的手指着王浩嘴角，「師父，你的嘴角有血。」

    王浩很快的擦拭嘴角的鮮血，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但，牙齒都被血染紅了。顯得格外醒目。

    兩個徒弟看得一言不發，心裏特別擔心。

    「你們不要多想，為師絕對不是因為擔心你你們而操勞，也是為師以後死了你們每人照顧你們，純粹就是最近天氣乾燥，為師有點上火。」王浩柔和的笑道。

    兩個徒弟：「師父……」

    「行了，為師要走了。昨日答應幫任老爺去鄰鎮處理馬賊的事，那群馬賊着實可惡，實行『三光政策』，讓鄰鎮民不聊生。任老爺就推舉我去幫忙，剷除馬賊。」

    兩個徒弟更加擔心，

    「師父，能不能不去。」

    「對啊，師父這身體吃得消嗎？」

    王浩露出一口血牙，笑得燦爛，「沒問題的，咳咳——」

    秋生：「……」

    文才：「……」

    「不去不行，這義莊都讓任老爺給修好了，這人情得還。在茅山學了點本事，承蒙任老爺看得起，這個忙不能不幫，能不能在任家鎮立足，就看這次了。為師可不想以後為師不在，你兩在任家鎮也受欺負。」

    兩個徒弟倍感愧疚。

    原來師父都打算好了，而我……竟然這麼不懂事。

    「師父！你放心，等你回來我一定成功的引氣入體。」

    「我也是。」文才保證道。

    秋生繼續說：「等您回來，我也一定畫出一張完整的符文出來。」

    「我也是。」文才應道。

    王浩：「……」

    有文化跟沒文化的人，一眼就看出來。

    文才，好樣的，這輩子洗衣做飯的事情你包了。

    王浩露出一抹笑容，「為師不是因為你們不努力而吐血，完全是因為有點上火。看到你們那麼努力，為師倍感欣慰。」

    兩個徒弟重重點頭。師傅，我們已經不是小孩了。

    ……

    ……

    上午，劉全與王浩在任家門口跟任老爺告別。

    「九叔，此去萬分兇險，保重。」任老爺端來水酒，然後撒點泥土。

    王浩：「……」

    幾個意思？

    「九叔，九叔，寧要任家一坯土，不愛他他鄉萬兩金我等着你回來。」任老爺鄭重道。

    王浩：「……」

    這任老爺把自己當李世民了，可是自己不是玄奘啊。平日沒少看大戲吧。

    暗暗汗顏後，這杯酒真的要喝下去嗎？

    意思意思就行，「喝酒不騎馬，騎馬不喝酒。您放心，任家鎮是我的根本，鄰鎮給我任何的條件我都不會留在那邊，這酒任老爺我意思意思就行。」

    抿一口，堅決不喝。

    劉全看得熱氣大喘，任老爺真是看重九叔！以後自己也要做九叔這樣的能人。

    兩人絕塵而去。

    上了任家鎮官道，劉全便說，「九叔，以現在的速度大概天黑這樣，就能到清水鎮了。」

    「好，抓緊時間，別讓人家久等。」

    「九叔，你騎術還行吧。」

    「沒問題的。」

    ……

    ……

    清水鎮，天色入黑，鎮上已經空無一人，空蕩蕩的街道上兩邊的房屋沒有一點油燈光芒。

    仿佛進入一座空鎮一般。

    「這才幾點，人都沒了。」劉全奇怪道。

    上次來還不是這種情況。

    王浩臉色有難堪，並且現在表示不想說話。

    誰會想到，這騎馬居然把他堂堂茅山弟子騎得兩腿酸軟，豚骨幾乎碎裂。

    現在，全身沒有一塊骨頭是安分的，極其的難受。

    「九叔你沒事吧。」

    「沒事。」

    劉全看得出對方是硬撐着，一路上都沒叫苦，這會也不可能示弱。

    「九叔下來，我扶你一把。」

    「好，多謝。」落地的瞬間，王浩仿佛在海洋漂流了幾個月，現在終於着陸。

    兩人往小鎮的街道走去。

    走到深處，忽的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接着，火光閃動，人群湧現。

    「喂！你兩是什麼人，是不是馬賊派來的奸細。來人，給我抓起來。」

    劉全一抱手，「我們的任家鎮任家的人，請問你貴姓。」

    男子呵呵一笑，「我叫阿強，是這清水鎮的保衛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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