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初中的同學情是最真摯的,最單純的,不摻雜任何的雜質在其中,幾杯酒下肚,就算以前吵過架,動過手的兩個人,也左擁右抱,回憶着以前的事。
所以這一晚,同學們都喝了不少酒,就算沒有酒量的好學生,也是喝完了吐,吐完了接着喝,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是,以後可能不會再在一起生活,聽課,打鬧...
到了歌廳時,幾個老師草草退場,將時間留給了我們,片刻,悠揚的曲調緩緩響起....
「明天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
「你以前總是很小心.」
「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
「喜歡跟我在一起.」
....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餘音迴繞,同學們表情再不自然,多半的女生眼淚再也止不住,男生們低着頭,沒有嘻嘻哈哈的玩笑聲,屋內安靜的嚇人...
而坐在角落裏的我,也被這氣氛渲染了,不禁又一次想起童夢..
不是說如果我還愛,你會回來的麼,你現在在哪,過的還好麼。
我有些自嘲笑了笑,握着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順手又拿起啤酒倒滿,坐在角落裏開始惆悵的自飲。
「哥們,竄下位置。」
鄭旭手裏提着啤酒瓶,拍了拍坐在我對面人,那名男生拿着杯子便離開了。
「酒這玩意,自己喝容易多,來,我陪你整點。」鄭旭坐下,沒有過多的話,他知道我在想什麼。
「二狗呢。」
我沒有接他話茬,掃了掃歌廳內的人群,沒有看見二狗。
「在飯店的時候裝蛋,非湊到女生那桌,你看讓人灌得,我都不忍心看了。」鄭旭指着躺在沙發上,正呼呼大睡的二狗,嫌棄的說道。
「呵呵。來吧,喝酒。」
我笑着搖搖頭,端起酒杯,二狗這人誰也治不了,就按自己的思維說話辦事,最近又研究起了性.知.識,打算在這畢業之際,破了他的童子身,所以總喜歡在女生面前得瑟...
桌面上擺着各種果盤,我和鄭旭誰也沒吃,只是喝着酒抽着煙,默默得看着,歌廳內不停穿插喝酒唱歌的同學們,如果看到哪個男生喝多酒後,跟暗戀已久的女生表白,我倆也會欣然一樂。
直到散場結束,我們也跟着離開,桌子擺滿了空啤酒瓶,我也不知吐了多少次,但越喝卻越清醒,甚至連步伐都很沒有亂,鄭旭卻一臉紅潤,眼睛也睜不開了。
「阿旭,你先和二狗回去吧,我溜達一圈。」
歌廳門口,我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今晚就想不省人事的醉一次,可現在依然清醒。
「你...你..能行.麼。」鄭旭被同學們攙着,身子一晃一晃的,大舌頭啷即的說道。
「沒事,你不用管我,和二狗回去吧,劉洋,你給他倆送回寢室。」
我知道現在跟鄭旭說話,他也聽不清了,索性看向有些清醒的劉洋。
「行,文哥,我肯定給旭哥和二狗哥,送回去,你就放心吧。」劉洋笑着回道,這小子明顯也喝了不少,臉連着脖子一片紅潤。
夜晚十點多,暗黃色的路燈,晃得人眼有些睜不開,大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我在附近的超市買了兩包雲煙,四瓶二鍋頭..拎着袋子便向,此時人跡稀少的江邊走去。
r縣位於俄羅斯邊境交界處,中間隔着江水,而六月的江風,算是比較溫和的,我坐在岸邊的台階上,打開二鍋頭,望着着黑幕籠罩的江水,便喝了起來。
看到這裏,可能有人會問我怎麼老是喜歡一個待着,其實,這已經是我的一個習慣。以前我是不敢多說話,現在我是不想多說話,自從童夢離開後,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懷疑我得了抑鬱症,總是喜歡找個角落胡思亂想...
我喝到第二瓶的時候,可能是酒精見風上緊的毛病,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我掃了一眼江岸,黑漆漆的一片黑暗,再無人影,在幾個昏暗的路燈襯托下,顯得格外的瘮人。
這時,身後的碎碎聲,驚動了我,在這種情景下,絲毫的聲響都會刺激着你的敏覺,我猛然一回頭,空蕩蕩的大街並無一人,可能是我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誰大半夜的能來這裏,不是有病麼,呵呵。」我搖搖頭,嘟囔一句後,又擰開一瓶酒,鄒下一大口。
一個小時後,我渾噩的躺在地上,地上里倒外斜的擺着四個酒瓶...
「你不是...說,過一..段.時間,我還..喜歡你,就不顧..一切的..跟我在一起麼,我現在..還喜歡你,你在哪呢,我還喜歡你.....」
我躺在地上,滿嘴酒氣的喃喃道,可就在這時,一張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看見你真好...」我傻傻一笑,便閉眼睡去....
第二天上午,我才迷迷糊糊睜醒過來,腦袋像要炸開一樣,緩了好半天,我才打量周圍的環境,身上的被褥,正播放節目的電視,這裏是旅館!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醒了。」突兀的聲音,在我旁邊響了起來。
「臥槽。」這空蕩蕩的房間裏,哪來的聲音!我渾身一激靈,猛然間坐了起來,立刻環視起來,目光終於鎖定拉閉的窗簾。
「刷」的一聲,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我下意識抬手擋住了眼睛。
「怎麼了,還不想見我呀,還把眼睛擋住了。」一個調皮的聲音,帶着調侃韻味說道。
「嗯?」
熟悉的聲音讓我一愣,隨後放下後,睜大眼睛,不禁喊出了她的名字,「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