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圖書館裏,即使不是閱讀室,還是有很多的桌子的。文師閣 m.wenshige.com今天又是學校的運動會,大量的學生去了體育館。所以這裏很清靜,沒有多少人。
趙知承和灰羽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遠處坐着元左丘。大概是灰羽不想讓自己的好朋友聽到接下來的談話,所以才這麼做的。
兩人剛坐下來,趙知承便直接問。雖然直接問了,但是趙知承隱隱約約的應該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我父母要我代他們向你賠禮道歉,過兩天,他們會親自來向你道歉。」
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灰羽倒是直接說了出來。
「道歉,為什麼道歉?」
趙知承裝作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帶着一臉的好奇問到。
「我又不認識你的父母,他們有什麼必要找我道歉的。」
他接着說到,臉上表情變得一無無知起來。
「我不知,不知道該怎麼說。」
灰羽變得支支吾吾的,姣好的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你是不知道原因,還是知道原因怕是說了不好,所以才不想說。」
趙知承接着追問,他覺得這樣還蠻有意思的。
「我想那天你對小左說的話都是真的,所以不用我說,你應該都知道才對。」
接下來她不說話了,但是看她的表情她好像還有話要說。
「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
趙知承大概是知道她要說什麼,應該是想問問他會不會對她的父母做什麼舉動,會不會傷害到他們。人之常情的事情,但是趙知承猶豫了。
很沉默,過了好長的時間,趙知承才接着說道:「既然你這麼問了,那你就了解發生的所有事情,請問我有什麼理由原諒你的父母呢?」
「我沒有求你原諒他們,你要是能把他們從他們現在的地位上拉下來更好。你已經站在制高點上,我想你很清楚什麼樣的行為才能讓我父母感到痛苦。」
灰羽說出的話真是讓趙知承想不到,趙知承愣了一下才回答她。
「為什麼?你痛恨你的父母嗎?」
「痛恨說不上,只是對他們有些抱怨。」
灰羽說到,她的語氣和之前的猶豫決然不同,充滿了淡然。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要不你指點我一下?」
灰羽笑了笑,她當然聽得出來他只是隨便問了玩的。
「我父母最着迷於權利這種事,你將他們的權利剝奪了,那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只是對你父母兩人,怕是不大合適吧。」
「你想對余魚的父母做什麼我不管,對余魚做什麼我也不想管。」
「那你的那位小左的爸爸呢?」
「元叔?這是關元叔什麼事?」
灰羽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看了坐在遠處的元左丘一眼。元左丘已經無聊到昏昏欲睡的地步,趴在桌子上,在和煦的陽光下,眯着眼睛。
「一個提出要求,一個派出人員,一個提供場地。我不明白,明明一個人就能辦妥的事情,非要分出三個人,既麻煩還容易落下把柄。你們的父母都是子承父業嗎?這麼幼稚的?」
趙知承得到的情報中,他們確實是子承父業。現在問出自己知道的問題,其實就是嘲笑他們。雖然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但是五十步的人總要比百步的少五十步。
「幼稚就幼稚吧,厲害的人人比較喜歡幼稚的人。元叔那邊,你自己看着辦吧,小左還是很堅強的。」
「喂喂,你說的好像是我要殺人一般。殺人這種事,我可沒有興趣。」
趙知承站了起來,這裏他也不想再留下去。
「再見,我很希望見到你父母的那天。」
趙知承笑了笑,直接離開了。
「見她父母,正好能提出一些要求。」
剛出圖書館的大門,之前不說話的內丹就再次出現了。
「提要求,什麼要求?」
趙知承不明白,提要求,什麼東西就要提要求。
「別裝了,裝什麼?你又不是不懂。」
「我懂什麼懂?哦,你是要我向他的父母說,我看你的女兒了,把你女兒嫁給我,咋們就兩清了,是不是?」
「你不是蠻懂的嘛。」
合眾國嘛,一成不變的政治。子承父業,要不就和厲害的人家結婚。攀龍附鳳,和大陸上其他的封建王國沒什麼不同。先進的地方只有科技,在制度上和封建王朝有的一拼。
人活的時間越長,就越是愚昧。
「為什麼?兩情相悅才是主要的。」
「落後了,兩情相悅那是什麼時候的事。那種事以後悠長的生命慢慢尋找就是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越來越與我相合,你懂嗎?」
「你能離開我的身體多遠?」
趙知承避開了內丹的問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
「你什麼意思?」
內丹的語氣似乎有些警惕,他用狐疑的眼光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趙知承。
「沒什麼?人生要是一直沒有好奇心的話,那和死人無異。」
「那好吧,我現在不能離你太遠,大概萬米以內。」
「萬米還不算遠嗎?」
「瞬息而至的距離能算遠?」
「確實不算。」
修道者瞬息萬里,萬米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那麼你平時離開我的身體嗎?」
「你不會自己探查嗎?你的身體不還是你自己的嗎?」
內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自己的主人,這個問題是個正常人絕對不會問出來。
「我怎麼會知道你會不會製造個假象,然後自己溜出去玩爽。」
「我要是有那個本事,還要你幹什麼。」
內丹的意思好像是自己並不能動用法力,只能出來隨便跑跑。
「你還是考慮考慮怎麼折磨你那位舍友,將和我的同步率達到最高。別的事情你想那麼多幹什麼?」
「是啊,我不應該想那麼多。」
趙知承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宿舍里幽靜的很,余魚即使沒有參加運動會,他白天也不一定回來。他已經在辦理住校外手續,只不過速度很慢。原因無他,他托他父母辦事,趙知承也會托自己的父母辦事。問趙知承的父母是誰,當然是他的師父。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就看兩方誰厲害了,但這又是顯而易見的結局,那邊簡直是弱到不行。
趙知承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發條短訊。
給他們那三人的父母的,大意是我不想惹什麼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
只有灰羽的父母回了信息,是表示歉意的。其他的兩個人好像認為不關他們的事,以為這裏根本不知道他們也參與了這件事。選擇視若無睹,甚至是發回信息問他是誰。對了,趙知承根本沒有署名,他們也不知道他的號碼是什麼。
這時候就看大腦處理信息的能力好不好,看看消息靈不靈通。
過了很久,元左丘的父親回了信息,他同樣表示歉意,並問有沒有補償的需要。
此刻的趙知承都懶得回答他,手機隨手扔到床上。
不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余魚父親的手機號碼,按下接聽鍵,又點開免提,將手機重新扔回到床上。
「趙知承,我勸你要識時務。」
一上來就是這樣一句話,原以為有厚重男人聲音的人會穩重一些。
他和他的師父有個假身份,身份是合眾國西部軍第一集團軍的少將參謀副官和第一集團軍下屬三師二旅七團的上尉連長。
估計是這個假身份被查到了,余魚的父母官職還算可以,他家主要是有個老祖宗。大概也算是個幕後人物,以前坐過北方軍的司令。
不過在趙知承的師父看來,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