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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年想到那天在商場的地下車庫遇到郝燕時,她的小臉似乎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肌膚瓷白,但白得甚至有點虛,眼底也有着明顯的淤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上周五就請假的話……
除去周末,算下來五天的時間了,很嚴重嗎?
秦淮年眉間溝壑深重。
只是轉念一想,他覺得自己鹹吃蘿蔔淡操心。
哪裏需要他惦記,有人陪在她身邊,更會妥帖的照顧她。
秦淮年眉眼冷下來,臉色緊繃,他扯過旁邊小山高的文件,沉着臉揮動臂膀,奮筆疾書。
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停不下來。
下午的時候,任武進來和他匯報工作。
匯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大秘書艾琳走了進來。
她站到辦公桌前,恭敬的頷首報告,「秦總,大廳前台打電話說,有人鬧着想要見你一面,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想要見秦淮年的人很多,沒有預約根本不可能。
只是前台秘書看到對方打扮的很闊氣的貴太太模樣,不是普通人,而且嘴裏又揚言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上報給了艾琳。
秦淮年蹙眉,「什麼人?」
艾琳回,「一位姓顧的夫人!」
顧夫人?
秦淮年唇角冷扯了下。
顧東城的母親跑到秦氏來說想見他,真是不知所謂。
不過,他倒也好奇對方想做什麼。
艾琳向他請示,「秦總,要見嗎?」
秦淮年道,「讓她上來!」
艾琳頷首說了聲是,便去通知樓下放人上來。
十分鐘後,打扮珠光寶氣的袁鳳華被帶了進來。
秦淮年坐在高背椅上,神色嚴肅的和一旁的任武繼續交代着工作,半晌後,才分了個眼神給袁鳳華,「顧夫人,我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只能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袁鳳華感到他極強的氣場。
明明對方是晚輩,可她卻燃不起一點氣焰。
袁鳳華還記得之前在藝術展時,他幫郝燕撐腰,駁了她的面子,讓她一度很難堪過,也自知在他這裏討不到什麼好處。
更何況,她今天有更重要的目的。
所以,不敢擺出平時貴婦的傲人模樣,姿態放得很低,「沒關係,五分鐘就夠了!」
秦淮年給了任武一個眼神。
任武頷首,拿着文件和ipad離開了辦公室。
秦淮年向後靠,鏡片後的眸光透出犀利的芒,沒有多少耐心,「說吧,你所謂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袁鳳華露出幾分阿諛的笑,然後從手拎包里拿出一個嶄新的牛皮紙袋。
顧東城的那份調查資料,被她偷偷複印了一份。
袁鳳華故意壓低聲音,「秦總,我覺得你可以先看看這個……」
牛皮紙袋推到他的面前。
秦淮年眯了眯眼。
……
夜幕初降。
糖糖肥嘟嘟的小手捧着一個白瓷描金邊的碗,碗口快比她的小臉還要大。
她仰着小臉,咕咚咕咚的吞咽。
放下後,不忘彩虹屁道,「媽媽,你做的排骨湯太好喝了!」
郝燕彎唇,抽過一旁的紙巾擦她嘴角,「糖糖喜歡的話,媽媽明天再做給你喝!」
「嗯嗯!」糖糖笑眯眯。
喝了一整碗熱湯,糖糖的小臉也被氤氳出紅潤,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沒有生病一樣。
只是兩隻小小的手背上,卻殘留着針眼留下來的青色。
為了能更好的穩定住病情,每天加了很多種新藥,白天護士時常會進來更換藥袋。
郝燕很心疼。
她幾乎每一天,都會跑去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骨髓庫里有沒有找到配型。
然而潘醫生都是無奈的嘆息:「抱歉郝小姐,目前暫時還沒有合適的骨髓……」
郝燕不敢想,若是三個月內都無法找到的話,那她要怎麼承受。
心頭滿是痛楚。
糖糖小手輕輕拉住她的,奶聲奶氣的說,「媽媽,剛剛視頻里暖暖阿姨說了,我一定會好起來,然後會離開醫院回家,像是其他小朋友一樣,健健康康的去幼兒園上學!」
江暖暖最近一直在外地出差。
她也得知了糖糖的病情,每晚都會發視頻過來關心。
郝燕眼底有些發漲。
糖糖雖然年紀還很小,但單親孩子都有一顆纖細敏感的心,而且從小到大她都非常的乖巧懂事。
郝燕知道,女兒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反過來在安慰她。
她用力微笑,「嗯,暖暖阿姨說的對!」
郝燕摟住女兒,在她臉蛋上愛憐的親了親。
病房門被敲響,拿着病歷夾的護士站在門口通知,說是醫生新開了口服藥,讓她到藥房取。
郝燕應下,接過單子走出病房。
從走廊的窗戶望出去,夜空裏幾乎沒有星星,只有月亮透出朦朧的光。
她的心情也如月色一樣晦暗不明。
焦距渙散間,迎面有個高大的身影疾步而來。
郝燕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凝聚視線,看到腳步由遠及近的秦淮年。
他穿着深色的西裝,裏面是白色簇新的襯衫,突起的喉結往上,下顎的線條犀利硬朗,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輪廓格外清晰,英俊的毫無瑕疵。
秦淮年明顯衝着這裏來的。
郝燕愣怔,對他的出現很意外,然後又想,他可能是單純的順路過來看糖糖。
只是時間似乎有些晚……
眼睜睜的他走到自己面前,郝燕揚起無懈可擊的微笑,和他打招呼,「秦總?」
秦淮年高大的身影駐足在她面前。
陰影將她籠罩住,幽深的雙眸從鏡片後方直凝向她,仿佛要深深地刺入她的皮發里。
像暴風雨來臨前烏黑的雨雲,一層層積壓,壓到極致。
郝燕莫名有種毛骨悚然感。
她下意識的後退。
秦淮年卻陡然握住了她的雙肩,然後扯起薄唇,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震驚在了原地。
他凝聲問:「我們女兒怎麼樣了?」
郝燕耳朵「嗡」的一聲。
她錯愕的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聲音甚至因為受驚過度,導致有些顫。
秦淮年上前,握着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高挺的鼻樑幾乎要貼上她的。
漆黑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出了她呆愣、愕然、驚慌的模樣。
秦淮年眉眼咄咄,咬字重複,「我們的女兒糖糖,她怎麼樣了?」「……」郝燕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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