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蘭伯爵府。
從大門正進入大堂,又轉遊廊經過花園、樓閣,又方從正堂大門而出。
如此行走了三道大門,耗時十多分鐘。
白羽這才來到了伯爵府的正堂上。
整個伯爵府的規格便是按照最豪華的府邸來建造的,當初白羽他們搬進來的時候,也有些震撼。
正堂上。
雕着龍鳳的立柱,金絲楠木的家具,古董花瓶,金銀玉飾,滿堂朱紫貴氣,看得人眼花繚亂。
白羽覺得這些沒什麼。
前世他也見過很多豪宅,雖然都是在視頻里,但是自己住上了,也就那麼個味。
他匆匆來到正堂上後,便看見寧倩和艾琳她們坐在那兒。
如今府上管着內務的是艾琳。
她向來性子弱,以前本來只是一名低賤的亞人奴婢,後來白羽消了她的賤籍,又委以重任,方才讓這名性子柔弱的小姑娘能夠管理一些俗務。
不過。
這府上多為寧、瓊兩家的親貴,瓊家自然不必多說,寧家也是個商賈巨富,且寧家小姐寧倩和白羽之間關係,不似尋常男女,以後說不定還是伯爵府的女主人。
所以艾琳管理起來也極有壓力。
所幸。
寧瓊二家之人,都有分寸,從來沒有給她難堪過。
但是府上的某些人,她卻是管理不得,又不敢得罪,每次有什麼衝突還得好言相勸。
一來二去。
受的委屈比以前她自在跟在白羽身邊的時候多多了。
而府中能地位最高,能說上話的兩位。
瓊雪寸步不離白羽,每日除了吃就是睡,連主子都說她豬一樣。
而寧倩更是再和姜曦她們,鼓搗什麼伯爵親衛隊。
兩女都無暇顧及內務之事,讓艾琳面對某些人時,不免得頭疼難當。
比如。
今日那師依嫻,乃是主人的老師,她又如何敢管教。
對方只是要出去,但是白羽親自吩咐過,不可讓其外出。
結果這位直接鬧開了,且不僅身份尊貴,實力還是一等一的強。
艾琳不過是尋常人,又怎麼困得住她?
所以這才沒辦法,叫人去給白羽那邊報了信,讓他回家解圍。
此刻。
看到白羽回來,艾琳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哭哭啼啼的走到他身邊:
「主人,你算是回來了。你老師那邊……」
「無事,等下我親自過去看看。」
白羽安撫了梨花帶雨的艾琳,又看向寧倩道:「那邊伯爵府的親衛,籌備得怎麼樣了?」
聽見白羽問起。
寧倩眼神中隱隱綻放出光彩,極為奪目:「放心吧,我和姜曦已經挑選了不少身家清白的武者,讓尚雨霏專門請了好幾個退伍老兵和我們自家人一起調教,再過一段時間就成!」
白羽聞言輕輕點頭。
府邸安危是重中之重,更何況身處於靈界庇護所?這裏不似蒼藍星,沒有網絡、沒有電力,消息封閉,其中世家門閥獨掌大權。
不得不防啊。
萬一被人暗殺,到時候人死燈滅,
所以這種事情,白羽只能交給他放心的寧倩和姜曦去做。
此刻得到了寧倩的保證。
白羽點點頭,又對這位寧家小姐說了些寬慰之話,惹得對方臉蛋紅彤彤的,這才走出正堂,跟着艾琳一起前往了師依嫻的住所。
……
繁花院。
這是師依嫻和月女的住處。
自從生出上次那等事端後,白羽便給師依嫻下了禁足令。
當然。
她院門外並無人看管。
可白羽卻是說,如果讓他發現二人膽敢私自外出,那便不用回來罷。
這讓師依嫻如何敢亂走動?
要知道。
她可是人人喊打的黑月使徒,沒有白羽幫忙運作身份,提供住所,她現在估計已經進了東盛帝國的大牢裏。
所以此刻她就算真想要出去,也只能先徵得白羽的同意。
師依嫻也從來沒有這般憋屈過。
「老師,別來無恙啊。」
白羽進院子後,看見四周開的滿院的繁花,師依嫻躺在長椅上,穿着一身白衫,眉眼間滿是灑脫不羈之色。
可聽到白羽聲音後。
師依嫻那怡然自得的表情盡數消失,坐了起來,眼神幽怨:「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師啊。平日裏欺負我就算了,如今被關了好幾月,也不讓我出去透口氣?」
白羽面不改色,淡淡笑道:「我平日裏哪敢欺負老師,再說,不讓老師出去,也是為了安全着想。
現在伯爵府才在城內立起來,還未站穩腳跟。
更是有不少人,明里暗裏,對我使手段下絆子,老師出去了,萬一遇到危險,我豈不是罪人?」
聽到這一通漂亮的場面話。
師依嫻心中啐了兩句,知道自己這學生什麼脾氣,當下也不在和他「師徒情深」起來。
「我尋你來,是真有事情找你。」
師依嫻眼神不變,開口道。
艾琳自知接下來的場面她不適合待下去,便直接退走,還順手帶上了院門。
院落內。
只剩下白羽和師依嫻兩人。
「有什麼事情,說吧,安安分分在維爾利多待了好幾個月,現在一來庇護所,就起別的心了?」
白羽淡淡問道。
師依嫻也不多言,解開白衫,露出了如玉的肌膚。
白羽剛想說什麼。
結果卻看見師依嫻右臂上,居然滿是黑紫之氣,猶如身中劇毒。
「怎麼回事?」
饒是他想過許多,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師依嫻身子出了的問題。
要知道。
她可是四階武者。
百病不生,壽命綿長,血氣流轉間,肌膚也難以受損。
別說什麼擦傷摔傷,便是拿着刀劍劈砍,也不可能砍傷她分毫。
「去房內吧。」
師依嫻淡淡瞥了他一眼,見自己這學生眼中並非滿是清冷戒備之色,心頭這才生氣一抹暖意。
兩人一路進了房內。
師依嫻這才沒避諱什麼,解開了上半身盡數的衣衫,連小衣也褪去了。
雖然美人嬌軀在身前,極其養眼。
但白羽心思此刻卻不在這上面。
眼見從右臂到左胸,師依嫻雪白的皮膚上,居然滿是黑紫氣息。
就像是一張白紙上,滴下了好大一串墨水。
更加駭人的是。
那些黑紫色的皮膚上,居然隱隱有痕跡閃動,勾勒出了一個月亮的輪廓。
「如果不是我真的撐不下去,又怎麼可能叫你來?」
師依嫻臉色蒼白。
聲音更是帶着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