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娘的聲音,畫屏蘭花二人竟是出奇的一致,雖然心底驚喜不已,卻也是一副一切正常的表情。
看書否 m.kanshufou.com蘭花看了看三娘,隨後低聲說道姑娘不曾發覺嗎還以為姑娘會有些印象的,今日晨間為姑娘洗漱時左側脖頸血梅的確還在的啊 仔細聽着蘭花的聲音,聽她說完,三娘才低聲說道你是說我身上長了血色梅花畫屏點頭,附耳上來,輕聲說道此事只有我與蘭花姐姐知曉,因着姑娘先時暈的突然,床榻之上更是半床血污。
是以只能拿了玫瑰粉來敷了才蓋住,只是當時差點暴露在羅媽媽跟前,好在有驚無險。
蘭花也附和着點頭,心底也是一陣後怕。
三娘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撫摸着左側皮膚,那日被菘蘊咬住脖頸時的感覺瞬間又襲上身來。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畫屏扶住了三娘隨後輕聲說道姑娘,那日先是錢大夫來給你診過脈,今日蘇先生到了,也先給你瞧了,只是 畫屏尚在斟酌該如何告訴三娘蘇素可能發現了她身子的異狀,三娘卻在聽到畫屏說起蘇素時,便將全副心神轉移到了昭陽郡主身上。
似乎是在瞬間被驚醒,隨後也顧不得自己的事兒,三娘輕聲說道快,去琅嬅院,去看看母親畫屏自然不會攔着,便是從任何一方面來說,三娘此刻都該去琅嬅院看看的。
接了聖旨自該去跟纏綿病榻的母親說說,尤其是身關女兒家一生的終身大事。
而且,此刻的寧海候府裏頭,遍佈着柳三夫人帶了大夫上門為二夫人看診的消息。
不論是母舅家初次來人,還是關心母親身體,三娘此刻去琅嬅院都是應該的。
尤其是,畫屏看了看蘭花,心知她和自己想到了一處。
三娘此去琅嬅院,還可叫蘇先生再替她好好看一回,是以二人並不曾多言,便轉身跟着三娘一齊往琅嬅院的方向出發。
不過,這世間之事並非絕大多數都能盡如人意,總會出現一些障礙在跟前,尤其是在你急迫之時。
看着迎面而來的幾個身影,三娘還未做出反應,畫屏便先暗暗地嘆了口氣,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當口碰上,便是連個閃避的機會都不曾有,就這麼在大路上總不好過於下人臉面的。
來者何人竟叫畫屏這般反應。
三娘自然覺察出了畫屏的心思,輕輕地拍了拍畫屏的手,隨後便笑着迎了上去,輕聲說道大姐姐先是有禮有節的打完招呼,隨後便並不作停留,欲繼續往前走。
卻在擦肩之時,被元娘一把拉住了手腕,隨後便是元娘含笑的聲音三妹妹怎麼這般着急還是三妹妹不願與姐姐說說話兒。
低頭看了看被元娘緊緊攥住的手腕,元娘的手指已經因着用力變得發白,三娘面色終是大改,畢竟是血肉之軀,疼啊用力想要將手腕抽回來,不曾想竟是毫無作用。
也是,元娘本就比她年長,且身體康健,又有着滿腔的恨與怒,三娘哪裏是能掙得脫的畫屏蘭花二人也察覺了三娘的不對,順着三娘的目光看去,見三娘的左手已開始變得微微有些發脹,一時都有些驚心。
大姑娘畫屏先是低呼了一聲,隨後便要上前幫忙三娘掙脫開來,只是卻是被荷花搶先一步攔住了。
荷花見到畫屏,心底終歸還是有些發憷的,那日便是畫屏叫了自己去十三皇子府,被英王的人硬壓着看了整個方嬤嬤受那針刑。
一看到三娘和畫屏,荷花腿腳便已是軟了,若不是九願在後頭推了推,想來自己已經愣在了原地了罷 見自己已經攔在了畫屏跟前,再看被自家姑娘擒在手裏的三娘,荷花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膽氣,對着畫屏微微一笑,隨後竟還能笑着說道畫屏,你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竟敢竟這般與我們大姑娘說話這些都是姑娘們的事兒,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便別摻和了罷 畫屏是見過荷花那日從寧淵府上出來時的樣子的,雖自己不曾親眼觀刑,只是看到荷花時便知那針刑絕非常人所能受的。
回到侯府當晚,映楓軒更是傳出荷花因驚嚇過度病的不省人事的消息。
雖知曉必有誇張成分,但荷花自那以後一直吃着藥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自此後,每每在府里看到自己,荷花無一不是遠遠的便繞開了。
這才過去幾日,荷花竟敢在自己跟前直起腰來了 呵呵畫屏一聲冷笑出聲,隨後便斜倪着荷花,眼見荷花眼皮一跳,身子更是一躬,見到荷花這般反應,畫屏這才收回目光輕聲說道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物我自知曉,不必你來告訴我。
若你不知又實在想知道,或可耐心等些日子便知曉了,到時候記得捧好了下巴才是。
現在,你先給我讓開 說罷,也不管荷花的反應,只輕輕一推,便繞到了左側。
正要抬手拉住元娘時,卻被蘭花攔住了已經伸出的手。
疑惑地看向蘭花,卻見她微微搖了搖頭,直直地看着三娘。
畫屏這才看向三娘,卻見她臉上痛苦不再,嘴角更是掛着一抹意味莫名的微笑。
瞬間,畫屏便知曉自己因是關心太過,急了雖然不知三娘的計劃是什麼,但是畫屏此刻卻是在自己心內一遍遍默念着急不得急不得是啊,若不是看出三娘不想要她們插手,蘭花何至於一直緘口不言。
雖然以蘭花的身份,要教訓元娘自是不可能。
只是她到底是慈寧堂出來的人,親姐姐更是周老夫人身邊最得用的大丫頭。
是以,後輩們在這些人跟前,總是要比對着平常下人多幾分尊重的。
若是蘭花開口勸幾句,元娘雖不一定收手,卻總會有些效果的。
面對此情此景,蘭花一開始便想到了這層,正要開口說話時,卻被三娘以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