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拉着三娘上前,口中繼續輕聲說道只是不宜喧譁,哪裏便要保持絕對的安靜了。
愛字閣 m.aizige.com來看,你母親此刻雖是滿身銀針,只是這面色比起方才我剛看到時,當真是好了不少其實,也不必柳三夫人說,三娘自第一眼看到昭陽郡主,便將目光緊緊的定在了她的身上,見她面色竟是一副愉悅的模樣,心裏便知有了好轉。
微微一笑,隨後便看着昭陽郡主低聲說道只要有成效便是好的。
室內氣氛瞬間變得輕鬆,再不見方才的凝滯。
雖然知曉昭陽郡主要被徹底治癒定然艱難,只是有希望了不是嗎三娘看了看蘇素依舊嚴肅的側臉,輕輕地舒了口氣,好在蘇素來得還算快。
三姑娘柳三夫人都往後退些,給丫頭上前的位置。
蘇素目不斜視沉聲說道羅媽媽把你們夫人按住了。
聽着蘇素的聲音,三娘不由自主的便往後退了一步,齊爾快速上前,揭開金盆,一陣濃烈的霧氣升騰而起。
三娘看着羅媽媽半彎了身子,按住了昭陽郡主的雙腳。
心間疑惑瞬間明了,剛才還疑惑着為何這等選人挑人的活計會是秦嬤嬤出馬呢原是因着蘇素這頭需得用着大力婆子。
站在外側三娘無法看清蘇素的動作,只是上前也沒有位置,三娘只好按下心間的焦慮,安靜的等着。
只是,再如何同自己說,終是無法叫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柳三夫人覺察到身邊小姑娘的坐立不安,心下微微一顫,到底是母女親情。
伸手拉住三娘,隨後便低聲說道我們在此處也幫不上什麼忙,要不我們去外間等着 聽過柳三夫人的話,三娘看了眼床榻的方向。
只能看見蘇素快速地動作,卻也不見他解釋給旁人他的動作,心知在此處空等無用,只能叫自己更叫焦慮而已。
是以,微微點了點頭,便攙扶着柳三夫人往外頭去了。
將柳三夫人扶着坐到主位上,隨後三娘才坐下。
環視一圈,竟不見琅嬅院其餘人等,心下不由一嘆,回頭低聲吩咐蘭花畫屏道玉英姐姐她們應是在忙,蘭花姐姐去小廚房取些熱水,畫屏熟悉琅嬅院,去取了茶葉來。
看三舅母唇角微微有些乾裂了,想來是一到便忙着,連口是都未曾喝上。
見二人快速出了門,三娘這才看向柳三夫人,滿含歉意的說道三舅母初次登門,為的便是阿祝同母親之事,當真是叫阿祝心底感動不已。
只是這些事兒亂糟糟的,辛苦三舅母為我們操持不說,侯府似乎是連基本的禮數都未周全,實在是太失禮了,還望三舅母莫要往心裏去才是。
柳三夫人笑了,看着三娘搖了搖頭,隨後才輕聲說道你這做派倒是十成十的,像足了你父親了。
三娘自來知曉柳三夫人直爽的性子,口中從來只說心內想說之話。
聽她這般說,便知她是在與自己分享她的真實想法,三娘也不在意,只笑笑道侯爺自也有他的可取之處,只是阿祝卻是相信與他不盡相同的。
聽着三娘的話,柳三夫人眉頭不由自主的挑了又挑,看看三娘,見她一臉坦然,微微思索了半晌,心頭瞬間樂了,笑着看向三娘,隨後便朗聲說道周寧得女如此,想來是他從不曾想過的好阿祝,你這性子倒與你三舅舅投緣,怎的就生在了周家 三娘聽過之後,面色微囧。
不過事實倒也的確如此,怎的就生做了周家人呢心底雖如是想着,三娘卻也笑着說道那三舅舅此刻何處呢阿祝可能有機會拜見柳三夫人點點頭,隨後便笑道你三舅正纏着你父周寧呢,若非如此,此刻琅嬅院裏定然有周寧那廝,我自幼便不喜他,哪裏肯自己為難自己總看着他,是以便叫人傳信叫你三舅耗着他呢 見蘭花進來上茶,三娘便不再說其他的,只看着柳三夫人輕聲說道三舅母,您嘗嘗蘭花姐姐和畫屏二人合力煮的茶,口感極佳的。
柳三夫人笑着看了看蘭花,隨後便將目光投注到了畫屏身上。
看完畫屏隨後便笑着看向三娘,卻只見她含笑的雙目正看着蘭花畫屏二人。
想着來時輔國公的神情,柳三夫人不由又看了眼畫屏,卻見她一如初見時的沉靜,倒也不若平常的小丫頭,自有一股自然之氣。
思及此,柳三夫人忽的想到三娘身邊的幾個丫頭,看着都是極出挑的。
即便是那個喚作齊爾的,那么小小的一個人兒,竟也是個可堪重任的。
想到齊爾,柳三夫人身子忽的一抖,竟忘了如此重要的訊息 想到齊爾方才說的賜婚,柳三夫人心底便微微有些發涼。
輔國公親外孫女兒被聖上賜了婚,自家人卻是半點不知雖說明面上,這些年柳家遠在北境邊城,帝京沉浮已然無關,是以不知曉這些消息似乎看着也算正常,只是,這卻不是柳家在聖上心裏真實的位置。
多少人初初聽聞柳家沉冤得雪的消息之後便驚訝萬分,回京之後的寵信更是令人側目。
看着三娘沉靜的坐在下首,靜靜地喝着茶水,柳三夫人忽然出聲阿祝,方才那小丫頭說你被聖上賜婚了,是誰家的少年郎啊,可配得上咱們家的姑娘三娘正沉浸在茶水的世界裏,因是在極信任的人跟前,是以三娘便不再去猜對方的想法。
突然聽到柳三夫人打趣自己,三娘微微有些錯愕,隨後才看着柳三夫人輕聲問道三舅母竟也不知 對上三娘黑白分明的雙眼,柳三夫人快速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至少,我們出發前往金陵時,未曾聽聞聖上最近做了大媒。
見柳三夫人的神色,三娘微微也有些詫異,隨後才輕聲說道聖上是賜了婚,是定國公府的時屹時世子。
因是聖上皇后兩旨並發,傳旨的便是孫殿英和高演,聽孫殿英的口氣,帝京已是人盡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