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蘭花擰乾的帕子,阿原原本是想着直接開始擦拭。
燃字閣 www.ranzige.com卻在靠近之時,經過蘭花提醒,阿原這才想起來雅爾畢竟是普通女子,與自己自小習毒習武大不相同會有些痛,忍着些,若是忍不住,叫出聲來也可。
蘭花聽聞阿原的提醒,不由自主的便翻了個白眼,竟是將多年來的教養盡數忘在了腦後。
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阿原,你以往是不是都不曾與女子近距離接觸過你這話啊說到此處,蘭花又搖了搖頭,不再往下繼續。
只是阿原卻是頭也不回,雙眼只有雅爾傷處的皮膚,對蘭花的感嘆自是不曾回應。
蘭花見狀,心間更是一陣無奈,低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只是看着阿原明顯小心了不少的動作,蘭花也知曉阿原心中還是有數的。
其實雅爾傷得並不算太重,只是不輕的皮外傷罷了若是沒有那意外的發現,只是雅爾的傷,想來眾人並不會如此震動。
即便是阿原這般心性,也不曾再往那處多看一眼,而蘭花,再次進來更是將目光鎖定在了雅爾的面部。
看着雅爾瑟縮了一下,蘭花知曉哪怕阿原已經儘量小心了,傷口沾水還是會疼得厲害,尤其是加了酒的水,想來更是疼痛難耐罷只是哪怕如此,雅爾不過是面色猙獰,竟是一點聲音都未發出。
見此情形,蘭花輕輕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拉住了雅爾的手,溫聲說道雅爾沒關係,不必忍着,痛就出聲。
雅爾艱難的搖了搖頭,還是不肯發出聲音。
雖然雅爾不說,蘭花也知曉她的顧慮,不過是擔心被人聽到引來不好的試探。
雅爾雖然怯弱,平日裏也顯得天真些,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幽篁里的情形也是看在眼裏的。
蘭花無奈的笑笑,看着雅爾繼續說道你這般強忍着,需要用盡全身的力量來堅持。
而用力地一個後果便是緊繃,如此只會讓傷處更加疼痛,但是放鬆了之後卻會好不少。
蘭花知曉,自己與雅爾說這些並不能叫她就此放棄。
只是自己說話,以雅爾的個性,必是認認真真的聽着。
只要她的注意力被吸引,不再放在身上的各處疼痛之上,想來也會輕鬆不少吧 如此想着,蘭花便繼續和雅爾隨意說些話。
也不拘是什麼內容,只輕輕地對着雅爾說話。
阿原詫異的看向蘭花,畢竟雅爾的變化,阿原看得最是分明。
方才還僵直緊繃的身軀,現下是明顯的放鬆了。
迅速的拿過放在自己身邊的藥,挖出一塊之後,目光又轉向了雅爾。
看着雅爾的注意力還在蘭花身上,阿原知道就是現在了。
如此想着,又看了看蘭花,朝她眨了眨眼,用空餘的那隻手隔空的比劃着捂嘴的動作,見蘭花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知曉畫屏明白自己的意思。
默默地關注着阿原的動作,不動聲色的將拉住雅爾的手換成左手,右手隨即便放在了雅爾身邊。
就在阿原上藥的同時,蘭花空下來的右手捂住了雅爾的嘴巴。
雅爾一時不察,冰涼的牙膏抹上身體的那一刻,痛楚的尖叫終是再憋不住了。
只是不過才出來半聲,便被及時反應的蘭花捂住了嘴唇。
只是蘭花手鬆,畢竟也不是為了不叫雅爾出聲,不過是擔心雅爾的聲音實在過於痛苦,輕輕地捂上,總不至於叫聲音傳得太遠。
阿原的動作不停,雅爾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蘭花也不半松不緊的捂着雅爾的雙唇。
三娘在外頭,聽到雅爾的聲音,心不由又是一抖。
方才匆匆一瞥,兼之驚駭不已,是以,對雅爾身上的傷,三娘此刻倒沒有多麼深刻的印象。
看着阿原和蘭花相繼出來的身影,三娘看着阿原,輕聲問道怎麼樣阿原搖了搖頭主子放心,不需要再請大夫了雅爾全身上下傷得最重的便是左手手肘,其次便是雙腿,胸口和下巴的傷倒算不得重。
三娘輕輕地點了點頭,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因為在此之前,阿原剛剛進到三娘屋裏,見雅爾痛苦難耐,還曾與三娘說若是受了內傷,便需要立刻請大夫。
畢竟阿原主攻毒物,醫術到底不曾正經修習,自然治不得傷。
好在只是外傷,好在阿原你有對症的藥。
三娘看着阿原,輕輕地感嘆了一句,隨後一顆始終提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然而卻在剛剛放下這一刻,另一個問題緊接着出現在三娘心間。
看着阿原鎮定的面容,三娘低聲問道會留疤罷,那麼重的傷,你的藥可有祛疤的功效想到阿原是女子,這藥應該是她慣常使用的,想來國公府會專門照顧到的罷只是,可能嗎 想到此處,三娘輕輕地搖了搖頭,看着阿原也果不其然的搖頭,三娘微微一笑我竟是忘了,你們自小訓練,哪裏還管你是男是女 雅爾身為女子,身上哪裏能留那麼嚴重的疤痕,更何況下巴處也傷到了。
想到此,三娘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偏偏樂遙也不在帝京。
蘭花聞言,詫異的問道姑娘說什麼許姑娘不是就在許府 三娘不再說話,樂遙出走的消息,想來不久就要傳出來了吧,當然前提是樂遙出逃順利的話。
想到昨日許七夫人與阮夫人親密的模樣,分明是達成了默契。
從內心深處來說,三娘還是希望樂遙能夠達成所願的。
聽到蘭花詫異發問,三娘知曉自己無意說漏了嘴。
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看着蘭花輕聲叮囑道若是有許府的人來問樂遙的事,你只說你知曉的。
三娘不願多說,其實以蘭花的聰慧,被問到之時自然能想到自己今日的反應,到時候也能想到法子圓過去。
只是臨場反應,到底不如三娘多提醒一句。
果然,三娘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蘭花卻是牢牢的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