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嘴上調侃着玩大了最後把自己玩進去的阿里亞,無意間瞥了塞拉一眼,發現她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些過頭了,「抱歉,我沒有要取笑你的意思。文師閣 www.wenshige.com」雖然方程嘴上在諷刺着阿里亞,但不可否認的一點塞拉是他的皇后,當着人家的老婆這麼說人家丈夫確實不妥。
塞拉並沒有接受方程的道歉,而是搖頭說道:「我不愛他,我對他恨之入骨」一旦想起那天晚上哈爾得對自己所做的禽獸行徑,塞拉便覺得心碎絞痛,她沒想到過自己的丈夫竟然會答應如此荒唐可笑的要求,從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對阿里亞徹徹底底地死心。
新仇舊恨讓她倍感煎熬,本已被時間沖淡的國讎家恨也在這個時候泛起了沉渣,當年的那些畫面在她的眼前開始不斷閃過,她恨透了身邊的這個男人,恨透了身處的這個國家。
看着這位充滿異國風情的皇后,她還年輕,有着迷人的身段,有着讓人傾慕的氣質,方程忽然意識到她已經成了一位寡婦
「阿里亞王死了,大法師哈爾得掌控了尼羅的朝政,你害怕受到牽連,所以從尼羅跑了出來,是這樣嗎」說話的同時,方程還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尼羅的國王死了,那這對尼羅這個國家來說絕對是地震一樣的消息,此時尼羅國內必然一片混亂,豈不是向尼羅發起進攻的最佳時機。
塞拉搖頭說道:「不是這樣,並不是你推測的這樣,阿里亞雖然死了,但哈爾得卻控制了他,將他變成了自己的傀儡。」
方程不禁皺起眉頭,「控制阿里亞不是死了嗎,這怎麼控制,難不成控制屍體」這一點有些超乎了方程的理解犯愁,連屍體都能控制,那這個哈爾得還是人類嗎。
「我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手段,他創造了一個黑影,那個黑影附身在了阿里亞的屍體上,然後」說到這個,塞拉只覺得背脊冰涼,想到當時見到的畫面就覺得如芒在背,「然後阿里亞的屍體就活了過來,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任他擺佈。」
方程捏着下巴,聽塞拉這麼說來同樣也是覺得頭皮發麻,這個世界看來真的不能用原來那個世界的認知來看待,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出過太多。
「咦」
方程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剛才塞拉口中說到了「一個黑影」,而他上次被刺傷也是一個黑影所為,難不成這兩者之間還有着某種關係
看到方程皺眉思索的樣子,塞拉也緊張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個黑影的來歷,但那是她這輩子最不願意提起的回憶。
「關於那個黑影,你知道什麼嗎」方程懷着試一試的心態問道。
「我」塞拉表情扭捏,不知該如何作答。
看到塞拉這副模樣,方程心裏立即有了數,看來塞拉必定知道那個黑影的事情。
方程指着自己的胸口說道:「知道嗎,不久前我就被一個黑影行刺過,當時這個黑影變成了今天你看到過的那位少女的樣子,萬幸這一刀離心臟的位置還差一點,不然坐在你面前的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塞拉底下了頭,神情糾結複雜。
方程繼續說道:「這個黑影后來又變成我身邊的人,想要行刺剛才帶你回到房間的那個女人,可惜的是它沒能如願,自己也被炸得只剩下一隻手臂,然後就消失不見了。」說到這裏,方程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盯着塞拉,「你知道它去了哪裏嗎」
「它它是我的孩子」
塞拉悲憤地哭了出來,而對面的方程張大了嘴巴,驚訝到無以復加。
這絕對是塞拉這輩子最屈辱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生出這麼一個怪物。
方程嗓子眼裏好像堵着什麼東西,「你,是它的母親」
塞拉含淚點頭,極度羞憤地說出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了哈爾得對她做出的禽獸行徑。
「抱歉――」
房間裏的空氣變得沉靜了下來,方程也是始料未及,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麼一出曲折離奇的故事。平時方程最怕的就是女人哭,面對悲傷哭泣的塞拉,他竟一時間手足無措。
「要不你先一個人冷靜一會兒,我出去了。」
「不,別留我一個人在這裏。」
塞拉乞求地看着方程,說起了那個黑影的回憶,讓她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害怕。
方程看了一眼門外,說實在的他並不是太想繼續留在這裏,房間裏就他和一個哭泣的女人,還是一個皇后,還是一個寡婦,這場景實在有些不太合適,「要不我叫之前見過的那個女孩子進來陪你。」說完便要去拉開房門,叫外面的莉安娜進來。
塞拉突然拉住了方程,衝着方程不住的搖頭,這個時候塞拉的心態早就已經崩潰,她身邊沒有任何能夠依靠的人,外面的莉安娜和海瑟薇對她來說都很陌生,只剩下眼前的方程她還算了解一些,起碼知道方程不是一個惡人。
方程也是沒有辦法,在塞拉的央求下留在房間裏。
聽聞了塞拉一夜之間產下了一個黑色怪影的事情,對方程來說簡直就像是聽天書一樣,這簡直像是神話故事。
「這個大法師哈爾得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怪物」方程實在想像不出來這到底是人還是魔鬼。
「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從他來到尼羅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戴着黃金的面具,穿着遮住身體的紅袍,他就像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方程在腦海中按照塞拉的描述構建着這個大法師的樣子,忽然之間他想到了什麼。
聽得塞拉繼續說道:「這個哈爾得還有一個特點,他說話的時候像是長袍下面躲着兩個人,一個男人的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陡然之間,方程只覺得如雷在耳,立即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尼羅客棧的時候見過這麼一個人,那人的形象和塞拉的描述如出一轍,更關鍵的是他說話的聲音就是雌雄同體,一具軀殼裏仿佛住着兩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