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空空蕩蕩,只有散落一地的木桌碎片。讀字閣 m.duzige.com
費沙爾此刻還坐在地上,劇烈的恐懼讓他的心臟不停地狂跳着,他沒有想到三姐朵拉手裏竟然還有這種致命的東西,如果今天不是有塔特爾和提前埋伏好的火槍隊,只怕他的性命已經交代在了這裏。
士兵們趕到他跟前,一個個筆直站好,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訓斥,「皇子殿下,我們救駕不利。」
費沙爾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來,甩手就是兩個巴掌打在頭排兩個士兵的臉上,「再慢一點你們就不用來了,直接給我收屍好了」
士兵被他打罵訓斥不敢吱聲,就跟別提還手了,能夠在這個殘忍的皇子手裏撿回一條命都已經是燒高香了。
和這些有知覺的士兵不同,穿着黑色鎧甲的塔特爾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塑。
剛才火槍亂射的時候有不少子彈打開了他的鎧甲,射入了他的體內,但對他來說卻沒有任何的影響,甚至一丁點的血都沒有流下來,因為他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一具屍體,他現在能夠站在這裏是因為體內有黑魔法的作用,他就是一個所有的指令都聽從費沙爾,且不會疼痛不會害怕的殺人機器。
費沙爾來到塔特爾跟前,明知道這不過就是一具行走的屍體,聽不懂也不會有任何反饋,但還是對他說道:「這次你幹得不錯,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了,大法師的黑魔法還真的有他厲害之處。」
看着剛才聖子瑪魯特所站的那塊地方,此時已經人去樓空,沒有了任何蹤影,費沙爾感到一絲慶幸,萬幸他的身邊也有這麼一個由黑魔法製作的殺人機器,如果不是塔特爾的存在,他恐怕真的在劫難逃。
一方面是感嘆黑魔法的神奇,竟然能夠創造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東西,另一方面費沙爾對朵拉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呢。」
這是他咬着後槽牙說出的一句話,顯然朵拉給他來的這一手讓他是那麼的始料未及。
在他以往對朵拉的了解之中,他這位放蕩的姐姐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使她的眼光從來都沒有從王座上挪開過,但費沙爾壓根就沒有把她當成過自己的對手,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通過剛才的這件事情起碼可以說明朵拉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呢。」
費沙爾咧着嘴角,輕輕吐出了一句對於朵拉的評價。
隨後,費沙爾立即在科爾庫維島頒佈了一項新的命令:從即日起,除了塔特爾之外,其他任何人與他的距離都不得超過五米以內,有任何人膽敢超過這個距離,便會被塔特爾當場擊殺。
能夠定下如此荒唐可笑的命令,可見費沙爾對於聖子瑪魯特的忌憚,畢竟這種隨時可以幻化成任何人形的能力實在防不勝防,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死在他的手上,要提防瑪魯特的刺殺就必須採用極端的手段。
午後的沃特萊斯東港,鹹鹹的海風帶着幾分愜意,那些修補黃金戰艦的工匠們此時都在享受着難得的午休。
目前東港停泊着兩艘黃金戰艦:一艘是哈珀的,上次前往科爾庫維島時遭到了猛烈的攻擊,甲板和船側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這樣的破損大約需要十天左右才能修復;另外一艘是已故的哈倫將軍的,當時哈珀指揮自己的戰艦一頭撞了上去,將船側撞開了一個大窟窿,拖回港口的時候便預估這損傷需要大約一個多月的時間修復,但現在看來最少還得兩個月才能完全修復完畢。
另外港口裏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商船,這些商船大部分都是為了躲避那些黑旗海盜才來到沃特萊斯停泊的。
每當有商船來到沃特萊斯,埃德加和他的商會就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們會去和那些船上的商人們進行洽談,勸那些商人們放棄和尼羅的貿易,轉而與沃特萊斯建立新的貿易關係。
這些商人裏面有些能夠被說服,有些還是固執地堅持己見,依舊想要與尼羅進行貿易。
對於這種人,沃特萊斯的態度也很鮮明,支持他們的選擇,因為這是他們的自由。
不過有一句話沒有擺在明面上講出來,那就是這些人得先想辦法通過沃特萊斯外面那片海盜遍佈的海域。
太陽一點一點地往西方天空移動,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那些午休打盹的工匠們紛紛醒來開始幹活。
安靜的港口裏沒有喧鬧的聲音,只聽到那兩艘黃金戰艦上面不停地傳出「咚咚咚」的敲打聲,那是工匠們在對船身進行修補。
就是這樣寧靜的畫面,卻有東西的闖入打破了這份寧靜。
在遠處的海面上,有三艘帆船朝着沃特萊斯駛了過來,這三艘帆船沒有被那些黑帆海盜盯上,就這樣順順利利地來到了沃特萊斯的外海。
一直漂到了東港外面,但這三艘帆船並沒有要靠港的意思,而且看它們行駛的軌跡,並不像是有人在操控。
眼看那三艘隨波逐流的帆船就要擦着沃特萊斯的海岸漂走,從東港里駛出了幾艘小船,來到了這三艘詭異的船隻旁邊。
誰也不知道當那些出海的小船靠上這三艘船隻時,船上的那些人會露出怎樣驚恐的表情,他們看到的這一幕對他們的心裏造成了巨大的衝擊,給他們留下了難以抹去的心理陰影。
有些人甚至當場就開始瘋狂的嘔吐,甚至有人跪在船頭開始不停地磕頭。
沒有人會想到三艘船上會是這樣的場景,那畫面簡直和人間地獄一模一樣,船上躺着堆積如山的死屍,那些屍體經過幾天的高溫腐爛,此時已經臭氣熏天,散發着無比的惡臭。
氣味和畫面上的雙重打擊,讓那些前來查看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忍受得住的。
到底是什麼樣殘忍的魔鬼才能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行徑,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恐怖已經爬進了人的骨髓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