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醒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與外面風雨交加不同,山洞裏很乾燥也很暖和,兩人這一晚上睡得很好。
李青曼拉長身子伸了個懶腰,順便看了旁邊的方程一眼,眼神中多有歉意,要不是方程有心照顧,昨天晚上她不可能過得這麼舒服。
「你怎麼樣,昨晚淋了那麼久的雨,沒有哪裏不舒服。」李青曼關心地問道。
「好着呢。」
方程利落地起身,拍了拍胸膛,以示自己身強力壯,淋點小雨算得了什麼。
李青曼淺淺一笑,搖頭說道:「你呀,越來越像個野人了。」
「什麼叫像,本來就是啊。」方程接着話茬自嘲道,「你看我這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樣子,要是讓剛上島的人看到,指不定以為我就是生活在這島上的土著。」
兩人來到這座海島已經一月有餘,這一個多月里方程就壓根沒管過自己形象,關鍵是他想管也沒得管,連一把最基本的剃鬚刀都沒有,剪頭髮剃鬍子這事兒對方程來說就是奢望。
頭髮也長了,鬍子也拉碴了,渾身上下也曬得黑黝黝的,方程自嘲得沒錯,這個形象的他還真就像是島上的土著。
相比之下,李青曼的情況則要好得多,女人本來就不長鬍子,她完全沒有剃鬍子的煩惱。最主要的麻煩還是來自於她那一頭長髮,因為不能像以前那樣經常護理保養,加上在島上生活各種營養攝入不夠,導致發質變得乾枯,發梢也開始分叉。
至於皮膚,李青曼有一段時間都在生病,按照方程的要求她基本都待在山洞裏,而且她身上還有衣物的保護,相比方程來說已經算是保持得很白淨了。
經方程這麼一說,李青曼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單手托着下巴,目光在方程身上來回打量。
被看得渾身不自然,方程捂着胸口,擔心道:「喂,你想幹嘛」
李青曼輕嗤一聲,譏笑道:「你捂着胸幹嘛,你有嗎」
「我我沒有。」
「沒有那你還不把手放下。」李青曼白了方程一眼,又有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傲人的上圍,傲色道:「我還能襲你的胸不成」
「放下就放下。」方程臉色一紅,乖乖地把手放了下來,害怕地問道:「能不能說清楚,你到底要幹嘛」
李青曼端詳着方程,嘴角帶着一抹難測的笑意,自顧自話:「嗯,讓你頂着一頭稻草的確是我的失職,看來有必要給你好好打理一番了。」
方程瞪大眼睛,驚訝道:「你要給我理髮」
「嗯哼。」
李青曼雙手抱在胸前,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是,我能問下你要怎麼給我理髮嗎,剪刀在哪兒呢」
「為什麼要剪刀,我們不是有刀片嗎」
「你要用那個」
方程不由嚇得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李青曼所說的「刀片」就是用她手機殼磨製的。
那天砸了手機拆掉鋰電池之後,方程把金屬的手機殼撿來廢物利用,將一條邊磨鋒利就製成了一把「小刀」。
這把小刀在兩人的生活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平時方程弄回來的食物,但凡需要開膛破肚的都是用這把小刀完成。
讓方程沒有想到的是,這把「沾滿鮮血」的小刀有朝一日居然會動到自己頭上來,因為李青嫚竟然想用它來給自己理髮
「還,還是不要了吧。」
方程偷偷移動腳步,想要借開溜。
李青嫚早已識破了方程的伎倆,臉色一沉,冷聲道:「方程,你給我坐好」
「噢」
果然,只要李青嫚一冷臉,方程立即本能地乖乖坐好,再也不想着逃走。
李青嫚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從存放工具的角落翻出了那把手機殼刀片,有意當着方程的面開始磨刀。
方程緊張得狂吞口水,催促道:「能不能快點」
李青嫚不急不忙道:「不把刀片磨鋒利些,一會兒割起頭髮來可是會很疼的。」
「那你磨吧」
方程翻了一個白眼,看來自己今天這一劫是沒法躲了,眼下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攤開雙手放棄抵抗,任由李青曼魚肉。
李青曼在石頭上磨了一會兒,然後揪了一根自己的頭髮試刀,直到確認刀刃足夠鋒利,能夠割開頭髮之後,這才上手給方程理髮。
方程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果然跟稻草一樣,手握上去又粗又糙,還油油的,向外散發着一股臭味。
好幾次李青曼都受不了那股臭味,想要把手收回來,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給一個男人理髮,而且還是這麼一個髒兮兮的男人,但一想到方程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禁又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些實在算不了什麼。
除了一開始內心會有些牴觸之外,李青曼很快說服自己接受了這一切,給方程理髮是自己提的要求,她也想要能為方程做些什麼。
看到一縷一縷的頭髮掉落在地上,方程從最初的緊張變成了後面的享受,真沒想到李青曼的手藝還不賴,理起頭髮來有模有樣的,只可惜沒有鏡子,方程不知道現在頭頂已經被弄成了什麼模樣。
當時方程就在心裏暗想,哪怕是最不濟弄個光頭,那也夠自己吹一輩子了。李青曼是誰,她親手給自己理髮,這待遇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
「噢噢疼」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結果在割一撮毛的時候方程疼得嗷嗷直叫。
李青曼趕緊收手,檢查了一眼手裏的刀片,吐槽道:「你這頭上都是豬鬃嗎,剛磨好的刀都割鈍了。」
方程也不生氣,跟着笑道:「說不定哦,俺老方上輩子就是執掌天河的天蓬大元帥。」
「服了,還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自己比作豬八戒的。」李青曼被他逗得捧腹大笑。
「豬八戒怎麼了,我要是豬八戒,我就待在高老莊不走了,娶了高家小姐,給老莊主當姑爺,整天陪陪娘子,有空就鋤鋤地乾乾活,豈不逍遙。」
方程這話別有所指,高老莊和高家小姐是什麼意思,李青曼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頓時被方程這話羞得臉頰一紅。
「色豬一頭」
「這哪兒色了」
李青曼把手裏刀片磨得嚓嚓直響,命令道:「低頭,再亂動割到豬耳朵我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