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興利眼前陣陣發黑。一窩蟻 www.yiwoyi.com
顧湛:「正是因為你們的貪婪,導致閆氏藥業被證監會調查,也導致我在閆氏舉步維艱,請問,這筆帳是你們該找我算,還是我該找你們算?」
許興利這會像是一口氣吞了幾十隻蒼蠅,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恨不過,扭頭又是一記巴掌甩過去。
許哲音直接被拍倒在沙發上,半張臉腫得跟本不能看。
曹夢心疼死了,「那許氏股票的事情呢?
你為什麼要收購?
這怎麼解釋?」
顧湛放在許一寧膝上的手揚起來,改成摟的姿勢,「既然我把閆氏的股權都送了許哲音,怎麼就不能收購許氏的股票。」
曹夢被懟得啞口無言,眼神木訥地看向許興利,許興利咬牙問:「你收購許氏的股票,打算幹什麼?」
「能幹的事情很多,比如……」顧湛不動聲色的把許一寧往懷裏摟了摟,「送給我家寶貝!」
話落,一股寒氣從腳底心蔓延上來,許一寧生生的打了個寒顫,極利維持的鎮定,被這句話砸了個稀巴爛。
「鬼扯呢!」
許哲音披頭散髮站起來,手指着許一寧,「你讓她做情婦,不是因為恨她,為了報復嗎?」
顧湛坐直身體把煙蒂擰滅,「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
許哲音顫着聲:「你,你什麼意思?」
顧湛扭頭深目看着懷裏的許一寧,聲音很低,但很清晰,「我是恨她,但沒有愛,哪來的恨!」
轟隆隆!許家四人的目光齊唰唰地看向許一寧。
許一寧面對這些如針刺的目光,千言萬語只匯聚成了一句話:「他媽噠!」
一分鐘後,許一寧被顧湛擁在懷裏,坐上了林蘇蘇的車。
……許家,死寂一片。
桂姨從廚房探出半個腦袋,心驚膽戰地看了客廳一眼。
她在許家工作了幾十年,可從來沒見過老爺太太這麼難看的臉色,更沒見過大小姐挨打。
這時,許興利和許哲元電話同時響起。
許興利的來電顯示是「楚行長」。
許哲元的顯示是「發小」。
兩人各自接了電話,臉色比沒接電話之前還陰沉幾度。
許興利有氣無力道:「老楚說,銀行信貸部查到那筆貸款沒有用來投資實業,屬於騙貸,要立刻收回全部資金。」
「我這邊也有一個壞消息,除了這筆貸款外,銀行將收回所有放給許氏集團的貸款。
發,有人在專門針對許氏,而且,來頭很大!」
許哲元看着自家的妹子,眉頭緊皺,「許哲音,你到底惹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許哲音嗡聲替自己申辯,「顧湛不是說了嗎,和他……和他沒關係,是,是咱們自己貪!」
「你特麼是豬嗎?」
許哲元火氣突突上冒,頭沒關係,你就覺得沒關係,他讓你去吃屎,你怎麼不去吃?」
「哥?」
「你還好意思叫我哥!」
許哲元氣得把手機往茶几上狠狠一砸,頓時四分五裂:「我有你這麼蠢的妹子嗎?
你特麼的長腦子了嗎?」
「我不也是想多賺點錢嗎?」
許哲音氣得哇哇大叫,眼裏的淚光隱隱斑駁。
「我說的是股票的事嗎?」
許哲元用力一戳她的腦袋,「你還看不出來,專門針對許家的人,就是他顧湛嗎?
他摸透了你的性子,挖了坑,一步一步讓你往下跳,然後通過你,再把許家拉下水。」
曹夢一把抓住許哲元的手,「兒子,真……真的是顧湛,不可能啊,他也被咱們連累了!」
「除了他,誰還有這個本事?」
許哲元吊爾郎當,吃喝玩樂沒錯,但他所處的圈子都是什麼人,都是四九城裏有名的二代們,他們干實事的本事沒有,打探消息比誰都靈通。
「再說了,他連累個屁啊,和你女兒分手,把事情往咱們家頭上一推,他屁股上的屎比誰都擦得乾淨,屁事沒有!」
「可為什麼啊,咱們和他近無冤,遠無仇的,要這麼針對咱們許家!」
曹夢哽咽哭啼,「難道是為許一寧打抱不平來了?
可咱們家也沒虧待她,她哪次回來,我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呼她!」
「叭--」許興利直挺挺往沙發上倒下去。
「爸--」「爸--」「許興利--」整個許家亂成一團,幾分鐘後,被掐了人中的許興利幽幽醒過來,他死死抓住許哲元的手,手背上青筋根根爆出。
「快,快,給你大伯打電話,讓他……讓他……趕緊來家裏一趟!」
許哲元不解:「爸,把他叫來幹什麼?」
許興利心臟哐哐亂跳,嗷嗷叫道:「跟他說出事了,出大事了!」
……八月的夜風,是微涼的。
車窗半開,男人一手夾着煙,一手中指關節在眉心慢悠悠的揉着,看上去似乎十分疲憊。
許一寧十幾歲的時候很迷他抽煙的樣子,因為很有范兒。
她的詞彙量其實不低,卻形容不出顧湛抽煙時那種若無其事的勁兒到底是什麼,就是好看。
這人何止抽煙好看,笑起來也好看,唇角蕩漾,露出一截白色整齊的牙齒,帶着大男孩般的陽光感,仿佛賞面給世界放個睛。
生氣起來更是「活色生香」,連毛細血管都在叫囂着「老子怒了,過來,快哄哄老子」。
而現在……許一寧從這個人的臉上只看到四個字:不動聲色。
就像那最遠的海,最高的山;深不可測,也高不可攀。
顧湛任由她打量,餘光同時也在打量她。
這人穿一件薄薄的天青色真絲襯衫,下面是黑色窄腳西褲,襯衫塞在西褲里,露出纖細的腰肢。
靜了幾秒,他握住她的一隻手,啞聲:「晚飯吃了沒有?」
許一寧規規矩矩的搖搖頭顧湛:「蘇蘇,找個地方吃東西。」
林蘇蘇:「中的,西的,日的,韓的?」
顧湛:「中的!」
林蘇蘇:「火鍋還是點菜?」
顧湛:「吃頓好的!一會,還有場硬仗要打!」
許一寧心頭狠狠一震。
打什麼仗?
跟誰打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