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孩微微張目,意外地看着單璣,稚氣糯糯道:「你果然很厲害。樂筆趣 www.lebiqu.com」
單璣微怔,詫異地看着那女孩,道:「你是瓮城見到的那個女孩。」
女孩點頭,道:「你很聰明,不過」女孩看了一眼輕雅,有些失望,道,「他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厲害。」
單璣輕笑一聲,道:「我勸你儘早把他的迷障解除,否則,會引發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後果自負。」
女孩不信,道:「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死在這裏,也無所謂。」
單璣默默看着女孩,忽然道:「說起來,如果你死了,那你設置的迷障,就自動消除吧。」
女孩點頭,道:「那又如何他都看不到我,更不可能殺掉我。」
「你真當我是擺設了麼。」單璣眼睛一閉,張目詭譎,邪魅淺笑,道,「既然你這麼找死,我自然成全你。」
說着,單璣揮動令旗,一道耀眼的電光閃過,直指着女孩。
女孩隨手一攔,猝不及防被電光擊中,頓時噴了一口血,不敢相信地看着單璣,道:「你居然精通陣法」
「顯而易見。」單璣冷艷淺笑,氣場全開,傲氣凌人道,「方才那下,已經試探了你的實力。若不降,那就死吧。」
說着,卻見旁邊的輕雅彈出數發氣彈,打向女孩。
輕雅是看不到,但是,他能感受到,那邊有血腥的味道,而且,是單璣的氣息閃過之後才有的。輕雅再呆,也知道這是被單璣打傷的,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幫着單璣一起打。
女孩嚇了一跳,不過還好,輕雅看不到,打的地方是血腥味正濃的方位,是以,女孩迅速蹲下身來,就輕鬆讓過了氣彈。卻不料,那氣彈凌空繞了個圈,又往血腥味的地方打了回來。女孩見狀,迅速抹去嘴旁的血跡,往旁邊一丟。氣彈轉向過去,打到染血的草上,這才停止。
適時,單璣又一個響指,打碎輕雅眼前的迷障,然後扯着他的胳膊害怕道:「小夫君,有壞人要困住我們。」
輕雅眼前一亮,迅速往單璣那邊看了過去,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單璣可憐兮兮地說着,抬手一指蹲在地上的女孩,道,「是她困住了我們。」
輕雅眨眨眼,看向那個女孩。
那女孩詫異地看着單璣的表情,又對上輕雅疑惑的目光,心下迅速算計了一下,順勢往地上跌坐,同樣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道:「別殺我,別殺我,真的不是我。」
單璣見狀挑眉,呦嗬,還是個聰敏善變的,挺厲害呀。
輕雅看着軟軟糯糯,泫然欲泣的女孩,心頭頓時一軟,偏頭對單璣道:「她看上去好可憐,你確定是她嗎」
單璣故作猶豫地想了想,可憐道:「我們被困住之後,我只看到她了。」
「那就是不確定嘍。」輕雅想了想,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她是瓮城值夜的那個女孩,怎麼到這裏來了」
單璣心中一驚,這麼說,剛剛他倆出城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可是,宦牧親自在城門口禁行,竟然都沒有發現別說宦牧了,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聞言,女孩的眼眸中同樣閃過一抹驚疑,卻沒有太多表情,依舊是可憐兮兮地說道:「我不是值夜的,也不是瓮城人。我是被你的驚叫聲給嚇醒的,所以,出來看看情況而已。」
輕雅看着女孩,道:「這麼說,你是跟着我們的」
「對。」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承認,道,「我擔心,你們會被壞人抓走,所以,想過來瞧瞧。」
「嗬。」單璣冷笑一聲,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怕我們被壞人抓不走。」
女孩還沒回答,就聽輕雅道:「她看上去挺乖的,不像是會說謊的。」
單璣一滯,冷笑一聲,道:「的確,斷章取義,也不算說謊。」
「可是,她真的不壞。」輕雅仔細打量着女孩,道,「我倒覺得,她自己遇到過壞人,還被壞人給害了,所以,她才不想別人再遇到壞人。」
單璣不信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女孩臉色一白,軟糯道:「我的確遇到過壞人,不過,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這些先不急說。」輕雅稚聲道,「你知不知道要怎麼出去我們迷路了,好像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可煩人了。」
女孩點點頭,抬手一指,道:「往這邊走。」
輕雅看了一眼,不敢自己莽撞前行,便道:「你帶路。」
女孩費勁地爬起來,乖乖帶路。
輕雅死死拉住單璣,隨之而行。
單璣有趣地看着相握的手,輕鬆隨行,不急不緩。
「好慢。」
沒走一會兒,輕雅忍不住皺眉,道:「之前不是看你跑得挺快嗎怎麼現在這麼慢。」
女孩苦笑,道:「剛剛受了點傷,疾行瞬步用不出來。」
「哦,我倒忘了這茬。」說着,輕雅掌中運氣,柔柔拍在女孩身上,化解了她的內傷,道,「好了,你體內的真氣已經理順了,應該可以走了吧。」
女孩愣住了,看向輕雅的目光中染了些許敬畏,道:「是,多謝公子。」
「不客氣。」輕雅稚氣道,「我也是為了讓你好好帶路嘛。」
女孩笑了一下,也不客氣,快速聚起內力,以疾行瞬步之法,快速在高草中間穿行。
輕雅怔了怔,順手摟緊單璣,以御氣輕功跟了上去。那女孩走得很快,高草在夜裏視野很差,輕雅根本看不到那女孩的身影。不過,輕雅能尋到那女孩的氣息,跟着氣息的蹤跡一路跟隨,沒有落下半點。
單璣不累贅地伴在輕雅身側,看着他一臉緊張的側顏,心中忽地有所瞭然。看來,他特地把她帶出來,並不是為了讓她做什麼,而是擔心她處在陌生的地方,會遇到更加不好的事情,所以,寧願把她帶在身邊護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輕雅身邊了。單璣收斂自己的氣場,看着兩旁的高草被輕雅的真氣護體隔開,笑得恬靜怡然。
另一邊。
狂奔的馬車隊在官道盡頭被攔截。
雖然,馬車隊的行駛速度有些快得駭人,但是,車隊指揮被滅,剩下的死腦筋暗衛根本不知道變通,就被埋伏的人一鍋都給端了。
小橙子將輕雅和單璣的指示,用文字顯示給宦牧,所以,車隊之中,唯有中間的那輛馬車絲毫未動,而其他的馬車都有着戰鬥損耗,而且全無活人了。
此時,除了車隊中的馬匹,以及中間車輛上生死未知的孩子外,再無活物。
諸葛淮一邊指揮着打掃戰場,一邊確認着死亡人員,皺眉對宦牧道:「祥十三並不在此。」
宦牧點頭,道:「不過,他必是跟着車隊來的。」
「難道中途脫隊了」諸葛淮看向漆黑的官道,不悅道,「官道上可沒有旁人,真要脫隊,還真說不準藏哪兒去了,找都沒法找。」
「不必找了。」
隨聲,三匹奔馬疾馳而至,在近前停下。
趙芾殷颯然下馬,一抬手,旁邊的隨從奉上一個滲血的布包,道:「這是祥十三的頭顱,其他屍身,就當草料了。」
宦牧和諸葛淮見狀,齊齊行禮,道:「見過四殿下。」
「起來吧。」趙芾殷擺手,道,「我本是為他而來,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他的屍身。說到底,還是那倆孩子下了狠手,真是讓人意外。」
諸葛淮詫異道:「您說那倆孩子殺的人」
「確切的說,他們似乎是在泄憤。」趙芾殷說着,嗤笑一聲,道,「若非我臨時趕到,恐怕他們還在虐打此人。他們是見了我,才下了殺手然後跑掉的。」
「這也並不意外。」宦牧應聲,道,「不知,殿下可有看見那兩位孩子」
「看到了。」趙芾殷頷首,道,「他倆應該也快回來了,你在這裏多等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多謝殿下。」宦牧應聲,真就在一旁等着了。
諸葛淮皺了下眉,把趙芾殷一行人迎入瓮城細談了。
不多時,周圍被打掃完畢。兵卒帶着多餘的馬匹和馬車離開了,只留下了有孩子的那輛馬車。宦牧看了一眼那馬車,猶豫了一下,飛身躍上馬車,踏着隔板,悄然打開車門。
嗖。
一隻弩箭射了出來。
宦牧快速向旁邊一閃,手中的草葉一甩,卷中弩箭,丟在地上,而後往車廂裏面看了一眼。
車廂中,一名纖弱的男孩目光閃爍,手中還拿着一把巴掌大的精巧弩具。宦牧仔細打量了一下男孩的樣貌,心中頓時駭然萬分。他怎麼都沒想到,居然車上坐的是這個孩子
「大叔」
宦牧聞聲回頭,正好看到輕雅從草叢裏鑽出來,一頭撲了過來。宦牧心頭一跳,趕忙躍下車來,接住他。
「哇大叔啊」
輕雅嚇壞了,把單璣放在身旁,抱着宦牧哭了起來,道:「我們剛剛在草裏面迷路了,差點就回不來了,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