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來吧徹底釋放你心中的惡魔盡情的做你自己」
萊因哈特張開雙臂,癲狂的瞪着眼睛看向暮法沙,似乎是想和對方來個擁抱。大筆趣 m.dabiqu.com
「嗖噗」
一道亮光閃過,萊因哈特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因為暮法沙抬起了手裏的小刀,而他的臉上則出現了一道血痕。
「哦拉如此快的刀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唔」
「噗噗噗噗噗」
萊因哈特的笑聲被一聲聲入肉的噗噗聲瞬間蓋過,手術刀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萊因哈特身上狂亂切割着。
「哎呀呀呀這樣可不行觀眾不能反客為主」
忽然間,萊因哈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出現在了房間裏的另一側,而暮法沙剛剛斬擊的對象則變成了一副骷髏。
萊因哈特手指掐動念着什麼咒語,卻見那滿屋子的鮮血全都被他吸收到了指尖的位置,而雲裳那具無頭的屍體也被拽上了半空。
「噗」
暮法沙行進動作依舊緩慢,但出刀卻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倍
萊因哈特驚訝的看着自己不翼而飛的手指,這一次他是真的驚訝了,因為這次他傷到的可是本體。
「什麼」
萊因哈特身形急轉,瞬間就閃到了暮法沙身後。
但他剛一抬眼就發現那個行屍走肉一般的暮法沙也不見了蹤影
「噗」
幾乎同時的,暮法沙又出現在了萊因哈特的身後並且遞出一刀切向後者的頸部大動脈,卻被萊因哈特扭動身子躲過,改為肩頭中了一刀。
「喂喂餵你這觀眾怎麼如此不懂禮儀」
萊茵哈提揮動手裏的鐮刀,一刀雪白刀光將暮法沙斬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呸」
萊因哈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傷口,覺得自己這是玩劈叉了,本來只想着找樂子,可現在形勢好像有些失控的跡象。
「不遵守劇場秩序的觀眾,就只能被清理掉」
萊因哈特忽然變臉,他舉起鐮刀呼的斬向暮法沙脖頸
「找死」
「砰」
突然間,從萊因哈特斜地里憑空冒出一隻拳頭來。
那拳頭雖然看起來速度不快,但詭異的是周圍那些空氣仿佛都讓着它似得,讓這一拳暢通無阻的砸在了萊因哈特身上。
「咣當嘩啦啦啦」
萊因哈特的身體被橫向擊飛了出去,直接撞進了暮法沙臥室的衣櫃裏。
「暮法沙雲裳」
來人正是星空治安官的頂頭上司,鎮長。
鎮長一拳將萊因哈特擊飛,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暮法沙身邊將他扶起。
但只看了一眼,就連鎮長都不忍再看第二眼
雲裳是他的屬下,也是他的後輩,他實在不忍見到這位魅力善良的女子落得如此下場
「畜生我要你死」
鎮長緊緊捏着自己的拳頭,身形微動就閃到了剛剛爬起身的萊因哈特面前,緊跟着又是一拳砸出
「轟」
這一拳,鎮長自上而下砸出那巨大的響動過後,暮法沙的臥室地面上便被砸出了一塊都能看到下一層的大洞來。
「呸不請自來的觀眾真令人討厭」
「轟隆隆隆」
一道道響聲過後,鎮長站立着的位置忽然失去了着力點,猛地向下坍塌而去,似乎是被萊因哈特從下面用鐮刀切斷了合金樓板。
「我看你是救他一個還是救全樓的人啊哈哈哈哈」
鎮長心頭大怒,這個傢伙為了能拖住自己,竟然同時斬斷了整棟大樓的根基
「混蛋啊啊」
鎮長一咬牙,只能躍出樓外,運用自己的大能力將傾斜坍塌的樓房生生托住
引開了鎮長,萊因哈特嘴角含血又出現在暮法沙的臥室里。
「既然有人搗亂,我這個導演也只有提前謝幕了呵呵呵我真想看看在經歷了今天之後,你是會繼續苟延殘喘下去呢還是會自我了斷呵呵呵真期待」
萊因哈特一扯自己身上的怪異長袍,身體逐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嗖咄」
暮法沙下意識扔出一把手術刀,但卻沒能留下逃走的萊因哈特。
過了很久很久之後,暮法沙才意識到,兇手已經離開了
他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妻子被斬首的畫面
那日之後,暮法沙在接下來的一年裏僅僅只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退出星空治安官團隊時,對鎮長說的話。
「頭兒,對不起。」
第二句是對情報販子,「窺探者」雷斯林說的。
「我要找這個人,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能找到他。」
第三句是他第一次找到萊因哈特之後說得唯一一個字。
「死。」
暮法沙回顧自己的前半生,真可謂恍如隔世那幸福的前半生猶如夢幻泡影,只存在於他的記憶里
每每待到夜深人靜之時,他總會拿出小刀來,在自己的身上劃出一道道傷口,藉以來減輕內心深深的負罪感。
妻子沒有了,孩子沒有了,工作沒有瞭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還活着
記憶雖封存,心緒卻難平。
醫生閉上眼將險些流出的眼淚又咽回了肚子裏,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道:「多少年了我都已經機械性的為了追殺那人而活我以為我的生命早已經不屬於我可在那次面對女武神的時候我卻再一次看到了妻子和孩子原來,我們一直都沒有分開那早已遠離我的求生欲又一次回到了我的身上呵呵呵我這麼說樊兄會不會覺得我很矛盾」
醫生手裏捏着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杯,自嘲的笑着問道。
可當他問完之後卻沒有得到樊增川的任何回應。
醫生轉過頭,這才看到這位正在聆聽自己背後故事的樊增川,早已經睡了個昏天暗地不省人事了。
「噗呵呵呵呵樊兄啊樊兄,真有你的」
醫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雖然這位「聆聽者」並不合格,但他已經說出了心裏藏着的秘密,覺得舒服多了。
醫生仰頭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涼茶,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望向古堡外的星空。
「雲蓮兒我好想你們啊」
醫生離開後過了一會,樊增川這貨才睜開了眼睛,原來是在裝睡。
「哎呦我的親娘哩這麼慘幸虧我機靈裝睡了,要不然我這笨嘴可怎麼安慰他呀太慘了嘖嘖嘖。」
樊增川拍着自己的胸口,也仰脖喝光了茶杯和茶壺裏所有的涼茶,然後站起身也走到了窗戶邊上往外看。。
「這外面黑布隆冬全是星星,有啥好看的麼搞不懂。」
這憨伙看了一陣便覺無聊,撓了撓頭就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