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事之時第一時間跑來找你,這王無忌······有趣!秦暘」的手掌輕輕拂過面容,換了一張嬌俏的臉龐。
而在屋內,「弦主」從窗口走向門口,面容、身形、衣着同時變化,暗紅色粒子重組,出現在門口的,赫然是丐幫的執法長老秦羽。
「最壞的結果發生了,矩子果然和丐幫搭上了線。也許是在我們療傷的這幾個月,也許······」
秦暘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是很久之前,雙方就搭上了關係。」
九江湖上破開聖主功體的那一劍,非是倉促而為,而是蓄謀已久,郭純陽很有可能在多年前就和矩子搭上了線,雙方早有默契。
「王無忌這人,看似不羈,實則心思縝密。也許是我這執法長老長時間滯留在西北道,不去總舵見幫主,讓他起疑了吧。不過再大的疑心,今次試探之後,也該消逝了。」
當王無忌敲門之際,弦主以「秦羽」的面容去開門見人。雙方交談之際,秦暘悄然返回,並且在王無忌回頭問及之時,以「莫愁」的身份出現。
二人在短時間內互換了身份,因他們二人的親密關係,對對方的模仿皆是分毫無差,哪怕縝密如王無忌,也沒能發現一點破綻。
「丐幫也和矩子搭上了線,也不知該說矩子籌謀已久,運籌帷幄好,也還是該說了奸詐狡猾好。」弦主穿着男裝走進屋內,衣袖擺動間,顯露婀娜身姿。
「他是我們的敵人,自然是奸詐狡猾了。」秦暘關上房門,以免弦主換衣服時的風光被外人看到。
至於他這個內人,自然是不需要防了。
矩子早有佈局,一旦開始走上前台,那暗藏的底牌便一張張掀開,每一張都能人讚嘆矩子的老謀深算。
短短几個月間,矩子已是羅織出了一張驚人的網絡,並且還讓墨家做起了江湖判官的工作。
不得不說,矩子手段着實不凡。但秦暘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到底誰勝誰敗,還沒個定數。
························
另一邊,彈劍別院。
在藏劍山莊的人之後,對此感興趣的其他人也陸續趕到此地。
藏劍山莊的莊主謝侯並未露面,而是以二莊主謝情作為主導者。謝情面色冷峻地看向玄翦一行人,冷聲道:「我藏劍山莊請各位前來,是為煉虛機緣,而非是讓諸位將藏劍山莊當成廝殺之地的,玄翦先生,你們殤暘君這是什麼意思?」
玄翦只是攤攤手,道:「除了這位天武會的十四當家,又有何人見到我墨家秦師者呢?謝二爺還是莫要輕信他人好。」
「而且,作為墨家中人,我可沒聽說墨家和天武會有什麼往來,這位十四當家為何出現在彈劍別院,還是個問題。難不成,他是墨家安插在天武會的間諜?」
「亦或者······」
「殺人者就是此人,他在賊喊捉賊!」
沒有錯,天武會的十四當家出現在此處,也是一件叫人疑惑的事情。
玄翦所說的兩個可能,也不一定就是瞎說。
到底十四的身份是哪個呢?墨家的間諜?還是賊喊捉賊的兇手?亦或者說他只是單純拜訪葉藏空?
最後一個可能,相信的人並不多,大家都是江湖老手了,凡事都傾向於往陰謀方向去想,相信這只是單純的拜訪的沒幾個人,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玄翦,說話還是注意點較好,我天武會沒有叛徒,如果有,楚某第一個殺了他。」
天武會的二當家楚滄瀾排眾而出,在其身後,跟隨的的是天武會的四當家展越。
這次論劍大會,天武會共來三人,二當家楚滄瀾,四當家展越,還有十四當家十四。
令人驚奇的是,天武會三位當家只有四當家展越是習劍者,其餘二人都非是劍客。
尤其是二當家楚滄瀾,其人是天武會僅次於會首的刀者,沒想到卻會來參加這論劍大會。
「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玄翦打了個哈哈,「只是有這可能而已,說不定我就猜中了呢?」
他倒是不和楚滄瀾爭辯,反正只要不是為難他們,那就隨便。
「也許真的就猜中了,天武會的十四當家是墨家的間諜,他是墨家那位矩子的棋子。」一旁傳來陰惻惻的聲音。
「陰世老人你若想一試楚某之刀,大可明言,楚某不吝出刀。」楚滄瀾目不斜視,無形刀意卻是直直鎖定說話之人。
陰世老人,也就是那陰惻惻的聲音來源,他是雲蒙那邊的魔道中人,據說還和雲蒙朝廷有點關係。
他出聲挑撥,可能是為了讓大夏的天武會和墨家之間發生大戰。對此,眾人也是門清。
「罷了,既然說不清,那就由藏劍山莊給墨家一個交代吧。」
謝情目光掃視眾人,凜然道:「藏劍山莊會找出殺人兇手,若是找不出,也會給墨家矩子一個交代。從今日開始,山莊的劍陣將會全面開啟,希望各位莫要出入劍陣所在之地,若是因此而發生慘事,勿謂言之不預。」
說着,他又看向玄翦等人,「貴方殤暘君若有打算參加論劍大會,還請儘快現身,藏劍山莊不招待藏頭露尾的客人,還請貴方三思。」
從心裏來講,謝情是比較相信十四的說法,認為是秦暘動的手的。
秦暘這人,認識他的人都感覺這人有股邪性,行事出人意料,但總是運籌帷幄,少有失手之時。
以秦暘的行事風格,的確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所以謝情提前做出警告,讓可能來此的秦暘不要太過分了。
對此,玄翦只是微笑以對,點頭稱是。
眾人也開始慢慢散去,但看他們各自深思的眼神,可知這次襲擊還是挑動了不少人的敏感神經。
比如司夜,當他得知秦暘可能出現之時,默默擦拭了半個時辰的佩劍。
又比如天澤宮那位天晶劍主,他似乎也對秦暘十分感興趣,回去後枯坐一個時辰,不知在想什麼。
又比如即將到來的矩子,不知他知曉葉藏空等墨者全數被殺後,又會有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