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道觀的確是比清和觀要大的多,兩側延伸出去的棧道,那更是懸的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那棧道之間的空隙非常大,若是有一步跨出去的距離不對,就會順着縫隙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太陽已經偏西了,這棧道上也沒有陽光,風吹過,從棧道的底下灌上來,吹得裙子都飛起來了。
阮泱泱此時就卡在棧道上,坐在其中一塊木板上,兩條腿順着木板之間的縫隙垂下去,風一吹,她的腿自主的搖晃,都不用自己費力。
此時此刻為什麼在這兒?那這要問她的好大侄兒啊。
她體力所剩無幾,然後被他拖出來,就這麼走到了棧道上。
然後,她走不動了,就直接坐下了,卡在這兒,跟那受刑的罪犯似得。
鄴無淵就站在旁邊,看着她坐在那兒賴着不走,也無可奈何。
她累啊,他也看得出來,她腦門兒上都沁出了汗珠來,是真的累。
「江山萬里,無我穩坐之地,為今只能卡在這棧道上,想想也是心酸無比。」她坐在那兒看着遠山,一邊感嘆,聽着還真是心酸。
鄴無淵垂眸看着她,說真的,他很想笑。
只不過,也只是想笑罷了,哪敢笑出聲音來。
他帶着她走動走動,只是覺着一直待在房間裏她會悶,總吵着累,她這身體也實在該活動活動。
這棧道不好走,走上一趟,抵得上走兩倍的平路,消耗的會更多。
只不過,這才走了幾步而已,她就耍賴了。
「看,那邊有鳥兒。」他蹲下,一邊伸手往遠處指,用她最怕的東西吸引她的注意力。
果然,阮泱泱抬頭順着他的手看過去,果然,那兒有在飛的鳥兒,看樣子十分恣意,應當是在閒逛。
看到了,她身體一縮,但也僅限於一縮,並沒有如以前似得會嚇得跳起來。
「好嚇人啊。鄴無淵,你真煩,明明知道我害怕,你還特意叫我看?」扭過頭看着他,她那是說不出的氣憤來。可是又因為無力,生氣也跟着怏怏的,顯得特別沒威懾力。
鄴無淵看着她,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最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抬手,罩住她的腦袋,他同時傾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好好好,我錯了。咱們不走了,這就回去。你想躺着便躺着,你想用飯就用飯,隨你。」
「真把我當豬了。算了,接着走,我還不信了,這一段路我都走不了。」被他說的,她不接着走下去,好像都沒什麼臉面了。
撐着鄴無淵,站起身,踩着懸空的木板,裙擺也在飛揚。
說實在的,這種地方,哪能不怕?
不過,有鄴無淵在呀。
她這大侄兒在這兒,她的擔心就沒那麼多了。
因為心裏頭清楚,他的功夫有多高,人有多靠譜,真有個什麼意外,他會比她先給予對策。
這麼靠譜一少年,他眼睛裏她的倒映都成了l碼的了,倒是那情意一直沒變,她還能有什麼不滿呢?
她一隻手向後,抓着鄴無淵的手,另一手扶着棧道一側的石壁,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棧道也是愈發的向上。
不過呢,這棧道並非是一直到山巔,而是走一走,就進入了其中一個道院。再穿過道院,奇形怪狀的山巒間,會再次出現棧道。
在這座道觀里,棧道就是修築出來的捷徑,如若走正常的路,會繞遠,而且坡度高,會很累。
對於某些常年走這種棧道,或是本身就有功夫在身的人來說,走這種棧道跟玩兒一樣,閉着眼睛都能一步不差。
譬如鄴無淵,他從未走過,可是那一身輕鬆的勁兒,着實叫人來氣。
可是,來氣歸來氣,羨慕也是真的。
在這棧道上走,不只是最後繞到了山巔上,而是繞到了另一側道院的棧道上,等同於走遍了東西兩個方向的棧道,上上下下的,走了個遍。
天都徹底黑了,阮泱泱被鄴無淵半拖半抱的從山門處的棧道上扯下來,她真的兩條腿都在抖。
心裏氣啊,可是又能怎麼辦?還不是她非得爭那一口氣。
走到山門前,她就往下墜,大概鄴無淵是真覺得有意思,強忍着笑,最後把她抱起來,一路進了道觀。
回到暫住的道院,她就徹底癱了,躺在床上,這會兒即便有一沓俊俏少年在她面前跳tuo衣舞,她也沒力氣去看了。
她這樣,也的確是叫鄴無淵沒想到,體力真差到這種程度?
坐在床邊捏她的小腿,都感覺到了她的小腿肉在抖,還有她那幾近半死不活的喘氣聲,連睜眼都沒什麼力氣了。
「你是不是真的病了?在那清和觀,整日的悶在藥王殿裏煉丹,你是不是吃了自己煉的丹藥?」鄴無淵從不認為丹藥等物對身體有什麼莫大的助力功效,縱觀史上,有多少人是吃丹藥而亡的,倒是數不勝數。
她愛玩兒,也就隨心玩兒了,販賣出去,別人吃了,也不關他的事兒。
那時她腦子糊塗,吃自己煉製的丹藥,諸葛閒曾檢查過,好在是沒有太大的損害。
但她現在腦子正常了,若是吃的話,他不會允許的。
「你什麼意思?我煉的丹藥可是貨真價實,再加上三支山的靈秀之地,絕非掛羊頭賣狗肉。」他言辭之間那不信任她煉製的丹藥的意思她可盡數get到了,豈能忍?瞬時,她眼睛都跟着睜大了,剛剛半死不活的勁兒也沒了,順勢還踢了他一腳。
「是是是,小姑姑煉製的丹藥,其功效顯著,是我失言。」立即認錯,不過他前面加了一句小姑姑,擺明了就還是調侃。
「去你的。」一聽就沒誠意,阮泱泱不免氣惱,又踢了他一腳,轉過臉去,繼續閉着眼睛休息。
她現如今這模樣絕對稱得上苟延殘喘,以至於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煩。
鄴無淵給她捏腿,又不禁問她到底有沒有覺着哪兒不舒服,她閉着眼睛都能看出她不耐煩來,也不回答。
倒是鄴無淵忍不住的一直在說話,之後決定派人去把諸葛閒接來,還是給她瞧瞧,他才放心。
走到哪裏都自帶神醫,自然是方便的。他說了,阮泱泱也聽到了,沒反對。
這就是日常的定期體檢,不管有病沒病,檢查一下總是放心。
晚飯準備好了,一一的送進來,聞到了味兒,她才算有力氣起身。
鄴無淵也是折服於她這種『精神』,剛剛瞧她都癱軟成一團兒了,聞着飯菜的味兒,如何掙扎着也得爬起來。
別看氣力不足,飯量依舊,吃飽喝足,就自動的挪回了床上,繼續癱着。
被鄴無淵挪到了床里側,她也不反抗,反正,他怎麼搬動,她就怎麼癱着,絲毫不受影響。
在鄴無淵看來,她就像那俘虜似得,反正知道是一死,就索性油鹽不進,無視各種刑罰或誘惑。
累了,連在清和觀里保持的特別好的打坐入定都不做了,背對着鄴無淵,懶得理會他,睡覺。
一整夜,她幾乎也沒怎麼動彈過,一覺睡到翌日太陽都跳起來了,她才醒過來。
睡足了,終是沒昨晚那麼疲乏了,睜開眼睛看着床里側,這小小的床,根本就不是用來睡覺的。對於道士來說,完全就是給屁股一個可盛放之地。
一隻手,停放在她的肚腹上,正在默默無言的和她肚子上擠壓出來的一小團肉肉玩兒。
誰也不知放在那兒多久了,總之,即便是無聲,她也覺出了他興致非常好,自己沒有,別人有,就覺着特別有意思。
「醒了!今日無事,諸葛閒大概明晚會到。我們幾天不如還在這道觀里走動走動,山巔上的道院非常別致,據說是歷任道長升仙之地,靈氣逼人。」鄴無淵微微起身探頭去看她,就見她兩眼還是在盯着一處動也不動,像被點穴了似得。
「這兒的靈氣不如咱們大衛的金陵,而且,和三支山相比,也是差了些。騙人的,你怎麼還信了?」她眼睛不動,但卻還是回了鄴無淵的話,並且語氣非常不耐。
「是麼?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根據什麼來判斷的山水靈氣呢?」他不是很了解。
「憑直覺。眼睛看,鼻子聞,心靈去感應。姑姑說的肯定沒錯,你就別質疑了。」翻過身,順便把他的手打開。
「小姑姑說的是。」她這種說辭完全是沒根據的,可是,她會擺出一副叫他人無法質疑的模樣來。由此,就會叫人真的相信她。
坐起身,阮泱泱回頭看他。這人早就醒了,並且,把自己梳洗乾淨,穿戴一新的,捯飭的非常之乾淨不說,還特別的光鮮亮麗。
由此,就顯得剛剛起床的她非常狼狽,甚至臃腫。
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沒有辦法,這就是事實。
她如此認為,卻並不知在鄴無淵眼裏,她這略微豐腴圓潤的模樣有多可愛。她從來都沒這樣過,從初次見到她開始。
懶懶散散,愛答不理,總是一副要耍小脾氣的樣子,將幾年間積攢下來的端雅得體,全部吹散了。
「我大侄兒一大早就跟要選美似得,我都這麼丑了,你得跟我其心並進的丑才是。」往床外挪,她一邊嘆氣,被打敗了,真被打敗了。
被說的啞口無言,鄴無淵也坐起身,給她穿上靴子,然後看着她慢悠悠的去洗漱。
「你應當許久沒下山了,距離這裏最近的村鎮只有兩三里路,而且還非常大,像一座小城。不如,我們今日下山去轉轉?」他說道,一邊朝着她走過去。
站直身體,洗乾淨了臉,她的皮膚巨好,這般洗完,臉蛋兒細緻的恍若嬰孩。白也是真的白,由此就更凸出臉蛋兒上的紅疙瘩。
「好。」她不想走動,不過,從她醒了他就開始在想法子要帶着她出去走動,明白他心意,她也就不拒絕了。
抬手把她下巴上的水滴拭去,她眼睛一轉,「能看得到我的雙下巴麼?」
「哪有雙下巴?」鄴無淵搖頭,她大概可能真是覺着自己胖了許多許多,都生出有雙下巴的錯覺了。其實哪有,只是臉蛋兒豐潤了些。
「看你真誠的小眼神兒,好吧,信你了。」心情瞬間轉好,是因為他那極其真誠的視線。
幫她穿衣服,又把長發給挽起,最簡單的挽發,她喜歡這樣簡潔的。
用過了早膳,下山,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鄴無淵完全隨着她的步伐。她停下,他就跟着停下,不再主張背着她了。
「這東夷的南部也是真的熱,好在是沒那麼潮濕。這個時節,東夷的北方應該更好過,十分涼爽。那時聽說,這東夷有錢人,都會秘密的在北部買個宅子,在盛夏時去北方避暑。」站在一片樹蔭下,阮泱泱一邊說道。因為熱,她眼睛都眯起來了。
「東夷都城也清涼,雨水也多。」鄴無淵接口道。
「你去都城了?不知我那親侄兒近況如何了?」阮小羽是個鬼精,這麼多年一路向上,混的如魚得水的。現如今,更是可說平步青雲了,無需為他擔憂。
「無需擔心他,你們阮家的人,你還不了解?」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鬼,賊。
「嘿,連帶着把你姑姑也罵了是不是?狗膽包天。」斜睨他,這廝,一句話打擊面挺廣啊。
「民間倒是有說,侄兒性情像姑姑,如此看來,是有道理的。」被瞪視,鄴無淵依舊在笑,他站在陽光底下,跟一朵花兒似得。
很想踹他一腳,可是一看他那笑起來的樣子,哪個忍心?
「嗯,是侄兒性情隨姑姑,你不就像我嘛。」話落,她又不禁哼了一聲。
「像你也不吃虧,可以。」他真不反對,邊說還邊笑,氣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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